“BRAISEDPORKBALLINBROWNSAUCE.”对着菜名,我缓缓念出这个名字。我英语一直不好,懂得念,还算我可以,之所以懂得这个菜名的意思是因为我们英语老师讲过中英文对译。
老师说,中文对事物的有特定的名称。比如红烧狮子头,直译过去就是“红烧狮子脑袋”。如果真的这样翻译,那在欧美国家的中餐馆都不用开了,会被动物保护组织起诉的。红烧狮子头,它当然不是把狮子的头拿下了红烧,真的话谁吃啊,那么扎口。它是用五花肉做成肉丸子,做菜的工序嘛我不清楚,我一般只负责吃,知道不是狮子脑袋那么回事。
我不是一个好学生,记得这些全是因为我们换了一个年轻的女英语老师。以前那个挺老的,又不凶,上她的课一般都当作休息时间,翻开她讲的那一页等她走下来看就好了。换了一个之后,虽然要求有些严格,但是成熟女性的魅力还是很值得把注意力投在她身上的。难得的是,她一点也不区别对待我们这些差生,一般都记得叫差生做了哪些作业。
闲话少说。
侍者听到我念了名字,很快地写下,然后投来询问的目光。我没有从我的结论里面缓过来,感觉一切很乱,于是我把菜单给了青阿妮。我听到她好像叫了几样素菜。
如果我的推断正确,这个世界一直和我们的世界有交流,那就是说在我们的附近一直有这么一个庞大的世界在吸收我们的文化,然后带回来给自己用。我们的世界里有没有人知道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我不想去理,还有这里的气候环境。
既然菜单上有中国菜,那这里的气候地理也应该符合中国当地的蔬菜生长。别的不说,光说米饭,亚热带季风气候、热带季风气候,它得拥有湿润的环境,松软的土地。夏季高温多雨,冬季温和少雨。满足这样的条件,那就是这块陆地外是一片广阔无垠的海洋。
我不能再想下去了,我的知识不够用了。
青阿妮问我,“你会说英文?”
“还行,”我说,“你知道那叫英文?”
青阿妮手支着桌子,脸捧着下巴。“小的时候没听说过,大一点了才看到有人在用,因为有时用着便利,久而久之便多人用了起来。”
由于做菜需要好一会的时间,侍者端茶水上来,并拿了两副碗筷。碗筷用保鲜膜包着,我用筷子戳破包装,随手把茶水倒进杯子里,然后用筷子搅拌,冲洗茶杯。
不得不说,这样的清洁方式在大排档很常见,不会这样子做的别人就清楚你没来过大排档。可是,在我这样做的时候,我抬头发现青阿妮似乎对我的举动不满,慢慢喝茶,转开脸。
我迅速想了一下,文化差异还是有的,主要在细节方面和习惯。我装作自然地把筷子伸到鼻子下面,深深闻了一下,露出自以为很陶醉的样子。“茶香一般;茶叶的确地道,美中不足的或许是茶叶晒得过干了,里面原滋原味的茶香,包含生长的气息荡然无存。”
青阿妮马上转过头来,上下盯着我,又不好意思。估计是以为误解了我。我淡然一笑,才拿起茶杯喝茶。
她的好奇心明显上来了,“你会讲英文,还会品茶。”
“随便说说,不是非常了解。”我这样说完全是事实,但青阿妮眼中顿时充满了欣赏的意思。美女啊,你不会以为我是在谦虚吧?要是现在来个认识我的朋友,听了我说的一番瞎话,估计连桌子都会笑翻。
菜端上来了,吃饭的过程我一直没看青阿妮,因为她一直看着我笑,不是合不拢嘴的那种笑,是微笑。少女微笑的时候,是打心里高兴,高兴的心情她不想表露出来就说明她有别的心思了。不管有什么心思,反正我是如坐针毡。
米饭很新鲜,菜也非常美味。即使肚子再饿我也尽量控制吃饭的速度,对面还有个女的,要是自己一个人多好。吃完饭,我跟着青阿妮去柜台,她让服务生开具**,然后拿了**就走。
“你可以不给钱的啊?”出了八方来,走了一段路我才说出心中的疑问。
青阿妮说:“算房钱里。”
“是那么回事,可也要你们出钱垫着先吧?不然餐馆找谁要钱?”
“餐馆?哦,无须客官忧心。之前我忘记明说,八方来这家餐馆同是我家掌柜产业。”
“原来如此。”原来是带我去了你们自己的店,这样来赚尽客人的钱,难怪那么热情带我出来吃东西。我们在街上走,我一直提防来往的人,生怕有人看出我是别的世界来的。我也不知道我身上有什么不同的特征,万一我表现出来了,挨别人发现,应该是个大麻烦。
走着走着,我发现这个方向不是来的时候的方向,青阿妮也没说要去哪。既然我都吃饱了,我也就没有需要了,还是回去吧,我现在没有心情逛街。
我正要和她说,忽然,她抓起我的手,拉着我拐进旁边一个巷子里。
巷子不大,只够两个人并排走,再多半个人都不行。我被吓了一跳,想着她要做什么。她拉着我进到巷子中间,两头看着像一根水管的两端,中间阳光照不进来,显得很阴暗。她看着我,认真道:“你是不是被那只女鬼挟持了?”
“女鬼?”我一时不理解她的意思,然后想到了苏小馨。“哦,没有,没有没有。”
她好像更认真了,“你不用怕,我可以帮你。”说着,她手上用力握紧我的手。女孩子的柔软和温暖通过手让我感觉到,摸着好舒服,难怪那些情侣都喜欢手牵手。
“我……”我想说谢谢你的好意,但不是你所想的那种情况。手上的震动阻碍了我继续说下去。那是一种微小的震动,可是力量触及到的范围却包括了整个手臂。而此时青阿妮正抓着我的手,就是她抓的那只手在抖动。
抖动越来越快,但又不明显,从旁边看是看不出任何异样的,只有我自己才能感觉到现在是怎么回事,好像是触电般的麻。因为震动很快,过了一会儿手就开始疼。青阿妮看着我,一言不发。我感觉到手臂里的肉全部在震动,后面我实在忍受不了了,太麻了。
“住、住手!是你弄的么?快停下。”
我说停,青阿妮好像就停下了,放开了我的手。我的手臂没有从高速震动的那种疼痛恢复过来,还在疼着。她说:“你没有质源。”
我皱起眉头,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意思。
“你没有质源你怎么自保?或许你真的是被那只女鬼所要挟,原因十有八九是你没有质源。倘若是我猜错,你可知道那只女鬼所要做的事情,可比她真的威胁你要险上百倍?”
“你知道她的事情?”我甩了甩还在发麻的手臂。
“略有耳闻。”
我解释:“我真的不是被她要挟来的。”
青阿妮说“不管是不是,你跟着她时刻都处于危险的境地。”
“说完了?”
青阿妮失望地笑了一下,“你不信?”
“我信,你打算怎么帮我?把她弄死吗?”
青阿妮抱起双臂,往一边走了几步。“我当然有我的办法,就是不知道你们的关系。要是被要挟的就简单多了,你不愿意说对不对?不打紧,我可以教你防身之法。”说到最后一句,她露出调皮的笑容,然后又拉起我的手。
我感觉事情前后发展不对头,一时半会儿想不到是哪里不对劲。我挣开她抓住我的手,但她的力气好像非常大,我不得不用另一只手去扳。我用力去抓她四个手指,努力扳开,结果却是纹丝不动。看着都觉得丢人,一个大老爷们被一个姑娘抓住,还挣脱不开。
实际上我的体质不弱,在学校经常打篮球,俯卧撑一下子做五十个不行,三十多不在话下,就连腹肌我也是有六块的!然而现在我连眼前这个女孩纤细的手都撬不开,没道理啊。绝对是神秘的力量,像她拿针架住苏小馨脖子那时候的速度一样,绝对是用某种特殊的力量,没准就是她刚才说的质源。
“你能不能等一下?”我被她拉着跑,穿过三条街,沿着第三条街走了一阵子,然后拐进一个路口。路口所在也是一条街,只不过比之前那几条街小了,小了大概有一半。
一眼看过去,这条小的街道上以民居为主,很少看到招牌,楼上有人晒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