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斐拿起书细看,书是由毒王遗篇和破械篇两部分组成。毒王遗篇,讲的是解毒施毒。
首页边上有一行小字:‘红蚁奇毒,不可多吃。少壮者,一天吃1/4只,老弱者,一天吃1/8只,内功精深者,一天也只能吃两只,多吃必死。红蚂蚁虽然剧毒,但能解丹顶红和孔雀胆之毒。’
胡斐想:‘五年前,若能寻得此处,义妹陈灵素就不会死了。’《详见飞狐外传》
破械篇,讲的是对十八班兵器的破解之法。这是尉迟无为一生心血之大成。
从这日起,胡斐每天读书,练功。
饥饿之后,胡斐吃两只红蚂蚁。
困了,胡斐就躺在石床上休息。
洞中无日月,心中无早晚。胡斐练功,休息,看书。就这样周而复始第在洞中生活着。
胡斐不知自己在这里过了多久,他将尉迟遗书上的武功和心法,都练到随心所欲的地步,毒王遗篇,也彻底吃透了。各种施毒各种解毒,都了然于心。
此时,胡斐想起苗家剑法和胡家刀法,这些被世人视为高深的武功,在现在的胡斐眼里,哪算武功,简直如同儿戏一般。
胡斐练成绝技之后,最伤脑筋的事,就是如何离开这里。
一次,胡斐在练完功之后,发现壁上一幅画,这画与掌法毫无关系。
画中一位老者,盘膝而坐,面带微笑,手指墙角。
这种姿态,也不是尉迟无为内功心法的姿势。胡斐觉得奇怪。
胡斐走近细看,除了有一处颜色很深,与别处画色不协调之外,没有什幺异样。
胡斐想:‘这也许又是一道机关。’
胡斐轻按颜色深处,机关果然起动,一道门应手而开。
胡斐沿阶而上,进的尉迟无为坐化的洞里。
胡斐在尉迟长老身后的莲台上发现一张信笺。
信笺写道:‘能出密室,算是福运双通之人,我日月神教,肝胆照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惩恶不留余地。’中原武林,污蔑我教为魔教。正邪本无什么区别,只要诚心向善,就是身处邪教,也能行善积德。这比那些口是心非的所谓正派人士,好了许多。我的传人,若不草草菅人命,余心足矣。————尉迟为为,永乐十年绝笔。’
胡斐见了此笺,他更加敬重尉迟长老。
‘嘭!’的一声,胡斐身后的门关闭。
胡斐四处寻找,也没找到开门的机关。
胡斐想:‘身在密室之中,还可以吃红蚂蚁为生,到了这里,怎幺活下去你!这如何是好。’
胡斐想起进密室的经过,他又到尉迟长老前磕头。不管他磕多少头,身下却纹丝不动。
胡斐想:‘长老设置的机关,只用一次,早知如此,还不如不发现出密室的机关。’
胡斐看到台上的长剑。
胡斐想:‘自己以掌破械练得纯熟,以剑破械,还没练过。这里有剑,何不到池边练习练习。’
胡斐到尉迟无为遗体前磕头。
胡斐说:‘多谢长老遗书传艺,晚辈一定按照前辈教诲,行侠仗义,造福黎民。现在借剑一用,请见谅。’
胡斐起来去拿剑,竟没拿动。
胡斐想不到一柄剑如此沉重。
胡斐抽剑细看,剑身乌黑无光,剑面上铸有玄铁宝剑四字。
玄铁是铸剑之宝,玄铁剑削铁如尼,切金断玉。
胡斐抽剑之时,从剑鞘着掉落一章便笺。
笺上写道:‘剑赐有缘,持剑生还。’
胡斐取剑之后,托剑的剑架跳起,放剑处,原来剑尖所指方向,开起一道小门,门后又有一个小屋。
胡斐携剑入室,壁上挂着一套纯白的狐狸皮衣皮帽。小屋里的桌上,放着一个锦囊。
桌上刻着八字:‘解毒锦囊,留救苍桑。’
字迹刚毅有力,入石三分。
胡斐想:‘可见尉迟长老功力深厚。’
胡斐打开锦囊,囊中装有百多个拇指大小的玉瓶。
瓶上都刻有药名。瓶里药的配方,胡斐早就记牢。这些药物都是极贵重之物,一般很难配齐。
此时,胡斐更加敬重尉迟长老。一个人,死后数百年,还想到拯救苍生,真是遗芳千古。
小屋另有一道门。门关闭着。
胡斐开门一看,此门开在绝壁中间,这门离上离下,都有数百丈之外。
胡斐向外观看,脚下百云飘动。苍松翠柏,傲立云间。远处冰峰接天。雪光耀眼。
胡斐凝神远眺之时,身后咔咔着响。
胡斐扭头回看,通往尉迟长老坐化的门关闭了。胡斐想再拜尉迟长老,也不可能了。
胡斐只好隔门跪拜。
胡斐在洞中还不觉得,在阳光下一看,自己的衣服已经破烂得不成样子。
桌上还放着个包袱。胡斐打开一看,里面有一套劲装。
胡斐想:‘时过三百多年,衣服也许腐朽了。’
胡斐一摸一揉衣服却十分完好。
胡斐想:‘长老精通药理,这里的一切,也许都是经过他的处理,否则存放不了这幺久。’
胡斐换上劲装。衣服十分合体,象是专门为他做的。胡斐将锦囊系上腰间,取下皮冒戴上,又取皮衣外套穿上。
挂皮衣外套处,还挂着个锦囊,胡斐取锦囊打开,里面装有百两黄金。
胡斐穿好皮衣,钱袋纳入怀中,抽出宝剑,跃下绝壁。
剑尖在绝壁上点了两下,就下落百丈。落在崖上的一颗松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