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硝烟弥散开,血与火中,宿命的纠葛也达到了顶峰。百度搜索(飨)$(cun)$(小)$(说)$(網)XiangcunXiaoshuo.com
漠然踏过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千月冷眼看着在墙壁上蔓延无边的烈火,没有一丝畏惧。她在偌大的酒店里,独自寻找着要找的人,一条手臂无力地耷拉着,这是刚才与滨对峙留下的伤,或许现在去治疗以后还能正常活动,不过已经没有没有这样做的时间了。
她穿着长靴的脚踩过的地板之下,有着黑手党建造的地下暗室,其中两个暗室里,囚着初夏和雨夜。
“上面,是内乱吗?”被蒙着眼睛的雨夜无力地问。
“或许吧。”初夏的语气中含着对她的担心,“雨,保持清醒!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准睡!”
雨夜若一朵被暴雨打湿的百合,微弱地回应:“嗯,我不睡。”
初夏仍是不能安心,今天是阿瑟用光盘换雨夜的日子,这个时间,他们应该已经见到阿瑟,为什么还不来放了雨夜?难道真的这么卑鄙,不仅要得到光盘,还要雨夜和阿瑟的命吗?
还是说,与上面的暴动有关呢?初夏得出了许多可能性,但如果不能离开这里,他是无法一探究竟的。
“初夏!”是余慧生的声音,她带着久美子来了。
暗室的门一打开,刺眼的光亮和呛人的烟味扑面而来,还没来得及问些什么,余慧生就拉起他往外跑,她的身上还沾着血,不过她本人并没有受伤,且在不远处从另一间暗室里抱出雨夜的真身上也有血。
他顿时明白了,压制排山倒海而来的醋意,绷住最后的理智,开口:“流,发动叛变了吗?”
余慧生还在吃惊他是如何知道的,那边的雨夜虚弱地开口:“哥哥一定也来了,叫你们来救我们的,是我哥还是千月?”
“是出云千月。”久美子暗暗收起对雨夜的敬佩,“现在可没工夫去对付你哥和她,再不去搬救兵我们就完了!”
雨夜清冷一笑,头晕得不行还在硬撑,“我想,搬救兵这个忙,阿瑟已经帮了你们,作为报答,不如放了我和初夏吧。”
她的判断是正确的,阿瑟的确这么做了。看着对面的继任人,虽然好笑但他笑不出来,尤其是星野朗,他没想到那个将他电脑如自家般入侵的人,竟然是这个少年!
“喂,再不回去,你们是等着全军覆没?”阿瑟终究还年轻,忍耐力还不够。
波笑得一脸风轻云淡,带着轻松的语气:“死得最多的是酒店工作人员,我们Loki的人也不差劲,只要溪及时夺回防御系统的所有权,还是我们的胜利。”
说得轻巧!安佑年知道波的淡定是装出来的,他明白即便他们能夺回所有权也只能死守这酒店,想要全身而退是不可能的。除非,有人能杀掉流,才能取得与黑手党磋商的可能。可能与流匹敌的人,Loki中也寥寥无几啊!
“我和溪先回去!”安佑年作出自己的判断。
“是想去杀掉流吗?”阿瑟一语道破,将双臂环在胸前,“真遗憾啊,没你上的份了,我怕哥哥和千月已经去了。”
被看穿心思的安佑年有些生气,咬字清楚地问:“我倒是想听听,你还做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
阿瑟不屑一笑,回答:“就这些而已啊。你们再不回去,万一全军覆没了可别怪我哟!相比于佐伊博士的光盘,我姐姐真的太不重要了……不过我都给你们这么善意的忠告了,就把我姐姐还给我咯。啊,我不是在请求你们,而是在通知你们。”
恨得咬牙的星野朗上前一步扯住阿瑟的衣领,大骂:“你个混账!”
阿瑟没有生气,一副绅士的样子,微笑着:“我也可以跟你们一起去,跟哥哥和千月并肩作战是我的荣幸。”
他的铃声响起,他不紧不慢地扯开星野朗的手,继续保持标准的微笑,将电话按掉,有礼貌地问:“可以出发了吗?”
坐在他们的“顺风车”里,阿瑟又陆续按掉了三四个电话,直到快到目的地了他才接通:“啊,抱歉前辈,刚才还在与Loki的人谈判,结果么……”还未说完,星野朗已将枪口抵在阿瑟的脑门。
并不是要杀他,只是提醒他不要乱说话罢了。阿瑟自然知道,无声地笑着:“可以换回姐姐,但是夏哥哥也被他们关押了,与姐姐一样让人心疼的残酷待遇啊。听我老熟人安佑年同学说的,是流的意思。”
明明知道阿瑟在说谎,安佑年也只是板着脸一言不发,星野朗并不认为这样的谎言会构成什么威胁,就没多理会。
“流是谁?”那边的声音传来,阿瑟分明听出了一丝明知故问的意味。
“是Loki在佛罗伦萨这边的人,与黑手党关系不错,对来这边的其他几人颇显傲慢呢,一副独裁者的样子。”阿瑟将真话添油加醋了一番。
在挂电话之前,阿瑟还不忘说:“我会与他们继续交涉,间宫真和余慧生没来,不然他们应该会说一些有关姐姐和夏哥哥的情况吧,这两人好像对他们很在意呢。好,我一定尽全力,再见。”
当车停下那一刻,沉默了一路的波终于开口:“喂,你口中的哥哥,是叫风间睿羽?”
稍稍一愣的阿瑟滞静片刻,照实说:“是啊。”
“这样啊。”波原本想笑,却用拨刘海的动作遮住了小半张脸,“是他的话,会赢的吧。”
这算什么?阿瑟无语。这家伙难道认识睿羽?看起来是有点眼熟,在哪里见过么?
已不记得是第几次被轻飘飘地抛向空中,然后惨痛地摔下,在肮脏的地上打了几个滚,沾上自己最厌恶的灰尘。睿羽的目光中透着嫌弃与疼痛,用袖口擦了擦嘴角的血,努力以手臂将自己的身体撑起,先前下巴挨的一击使他至今还有些头晕眼花,此时还能半躺在地上,只是凭着最后的气力罢了。
其实睿羽已十分优秀了,能让流出全力超过一分钟的人,真的比慧眼伯乐还少。不过付出的代价是,后背与肩膀上的伤,并不是武器而是流赤手空拳打的,打得皮开肉绽,睿羽都感觉到渗出的血混合着汗水濡湿了衬衫,脏得他不想用语言来说!
流似乎准备将睿羽收割了,从一个已死去的人衣服口袋里掏了把匕首,只要刺中心脏,睿羽就要没命了。他站在睿羽前面,居高临下地看着,手带狠意握着匕首猛力刺下!睿羽闭上眼准备一赌自己的命数!
两件金属制品发出的冲击声响起,睿羽猛然睁眼,一条手臂和手腕还在流血的千月以一把残刃挡住了流的匕首。
千月一边暗自庆幸自己终于赶上了,一边还不忘讽刺睿羽:“第16届第一名,就打算这么狼狈地去死?”
睿羽扶着墙试图站起,不管千月刚才的话,脱口而出:“你,斩杀了吗?你将剑术最强的滨,斩杀了吗?”
虽然是问句,但却是不容人置疑的语气。因为睿羽认定,千月已经杀掉了滨。他认定,能将千月的手伤到这种程度的只有那家伙了,能让千月如此费力的也只有那家伙了!
强忍着撕裂般的疼痛,睿羽微眯墨瞳,那些血腥异常的画面像电影一般在脑海放映。温热鲜红的血染上自己幼小的身体、母亲倒在暗红的血泊中、自己被一群哈迪斯区的人渣打得遍体磷伤还把口中的血咽到肚里……都是自己曾经的伤啊!
当睿羽再度站起,千月察觉到了,那骤然增强的压迫力,她的瞳孔猛然缩紧,不会是错觉,自己曾经见过的——睿羽力量爆发的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