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周昕从江东到达洛阳,带来刘舆、刘繇的书信,此外还有大量珍珠、宝石、骏马、美女等礼物,其中有会稽周氏的,也有牟平刘氏的。百度搜索(飨)$(cun)$(小)$(说)$(網)XiangcunXiaoshuo.com周昕到雒阳后,住在刘岱住所,两人一合计,便由刘岱打通袁隗的关系。
袁隗是袁绍、袁术的叔叔,刘岱正是袁家圈子中经常参加活动的人员。
刘岱带着厚礼,将周昕介绍给袁隗、袁绍、袁术。在袁隗的指点下,刘岱、周昕密切配合,不计成本的送礼,三公九卿中和袁家关系好的,中常侍里的张让、赵忠等,都送了一个遍。
送礼时特别注重投其所好,喜欢字画古玩的送字画古玩,喜欢美女的送蛮女、越女,喜欢骏马的送东胡马、乌桓马,喜欢钱的送钱,喜欢珠宝的送珠宝、玉器、奇石,礼品所花费,达数十万钱。
财物自然不是万能的。
有陈耽、卢植这样品德高尚,凡事以国家为念,不爱钱、不喜物、不好色的,只能通过谈经论道,展示才干等方法慢慢接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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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让凑到刘宏耳边小声说:“陛下,乐浪边远,一般人不愿意去,加上有高句丽等异族为患,去了也抵挡不了。故而乐浪太守、辽东太守、北地太守之类的边郡太守,一般卖不出价钱。好不容易这个东莱刘舆,愿意出一百万修宫钱,陛下千万不能错过了。”
皇帝刘宏连连点头:“袁太常,边事一开,难有消停之日,国家钱粮耗费会不会过多啊。”
太常袁隗:“刘舆昔日为山阳太守时,甚有声誉,乃是老成谋国之士,相信他不会大启边事。而且他需要资助5000人初始的6个月的钱粮、布匹,以及部分军器,可以用调用青州、冀州粮仓中的陈粮5万石便足够了。”
太尉刘宽、司空张济,卫尉许彧也纷纷发表意见,有反对也有支持的。
仍然没有达成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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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灵帝突然发现尚书卢植安安静静跪在座位上,仿佛对激烈争论充耳不闻,便问他:“卢尚书如何不言?”
卢植:“陛下,诸位同僚,卢植听说不同的地方风俗、地理、物产和人物一般有所差别,例如江南和黄河两岸、山东和关西、幽州和冀州、交州和益州都是不一样的,诸位以为如何?”
“没错。”
汉灵帝:“卢卿是幽州涿郡人吧,应该很了解幽州的情况,请你说说看法。”
卢植:“那我就试着分析分析,不当之处请各位多包涵。”
“诸公所以怀有忧虑,可是这3个方面的原因,一是担心钱粮兵器耗费过多,二是担心战争开始容易结束难,三是担心将在外不服从中央调遣?”
杨赐、刘宽等纷纷点头称是,灵帝也同意。
卢植继续说:“刘舆所求着,不过粮食5万石。如果认为太多,划一半给他3万石,5000人3个月的粮食,就不算多了。
刘舆做过太守,富有经验,这次主要目的,是去屯垦开边,不会轻易开启大规模战争。况且乐浪偏远,与富裕的郡山水相隔,就算发生战争也影响不到中原。
至于担心反叛更是不必,皇上春秋鼎盛,海内宾服,人心思汉。乐浪孤悬海外,土地狭隘,人口稀少,天气寒冷,周边皆是高句丽、东沃沮、三韩等异族,仅有西北与辽东郡接壤,可谓举目四顾,皆为敌人。诸位看看,这样的地方,怎么可能反叛呢?”
朝中诸大臣皆道:“正是这个理。”
卢植步步紧逼:“刘舆长子刘公山,在朝中为侍御史,正是质子,其二子刘正礼在扬州庐江郡为县令,二人都善于经学的名士。刘舆本人也是闻名山东的经学大师,别看他奏章说的豪迈,实际年过半百,身体已经衰老,这样的人就算有异心,又能有什么作为呢?”
袁隗到:“对,卢尚书说的好。刘舆任职乐浪,只不过是想奋起年老之身,为子孙的仕途助推罢了。”
杨赐深深一揖:“陛下,边事一开,无有宁事。昔日夏育出高柳,田晏出云中,臧旻率南单于出雁门,各将万骑,出塞千里。荆旗蔽空蔽日,队伍连绵数里,可谓盛矣。
然旋而被檀石槐所败,丧其节传辎重,死者十之七八,三将被囚车下狱。百姓丧其子弟,妇女失其夫婿,哭于道旁,皆言夏育、臧旻、田晏三将该杀,此事距今不过四、五年而已。
前事不忘后事之师,请陛下深思。”
杨赐说完,又是深深伏地一拜。
朝中诸位大臣,见司徒杨赐60几岁年龄,须发斑白,却伏在地上顾请,不由皆叹气无言。
刘宏十分生气,当日三将出塞,乃是他首肯的,杨赐举这个失败的例子,不是打脸么?他虽然殆于政务,但毕竟从小接受皇帝应有的教育,实际上不是笨人,以刘宏看来,还是卢植的说法正确,因为卢植向来少有私心,和大族官僚很不一样。
可刘宏又左右为难,杨赐是朝中重臣,年龄又大,资历又老,名望又高。此外还有一层关系,刘宏少年时,身为儒学大师的杨赐、刘宽、张济等,曾经给初即位的少年皇帝刘宏讲过学,有师生之谊。
汉代以孝道治国。
刘宏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师傅伏在地上不起来,满脸不悦:“快将杨司徒扶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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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让偷偷在灵帝耳边说:“陛下,刘岱已经为陛下贡献了5匹东北骏马,钱50万,加起来价值150万钱以上。乐浪边郡贫穷,没什么收入,陛下不意思意思也说不过去啊。粮食在粮仓中放着也是发霉,兵器在武库里面放着不用就会生锈,陛下也用不着啊。”
“大臣们都说陛下富有天下,但州郡的粮食陛下用不到。实际上陛下享用的,不过是一些贡品和内府中的宝物、骏马、美女罢了。陛下赐予些雒阳之外府库的粮食,换取东北的珍贵之物到内府,不就是赚了么?刘舆到了乐浪,才好继续为皇上贡献东北的珍贵之物啊。
“东北边郡的马匹、人参、鹿茸都是宝贝,东北蛮女也同汉族女子、江夏蛮女多有不同,陛下忘了上次刘裕上供的江夏蛮女?”
灵帝舔了舔嘴唇,恨不得马上回到后宫,再去见美丽的蛮女。满殿大臣的嘴脸,让他愤怒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