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看出了寒英心中所想,盲少善解人意的挥了挥手,道:“如何,想好了吗?那报酬还要不要了?”
“不如……我们坐下好好地喝上一杯吧。”盲少又继续提议道,脸上依旧是人蓄无害的表情。
寒英冷哼了一声,向后倒退一步,瞬间消失在了白色雾气之中,只留下冷冰冰的声音响彻在空中,“没必要,盲少,后会有期。”
“明智的选择,不过……就这样让他跑了?可以吗?”和尚推了推眼镜,看着寒英消失的地方,沉思的道:“会有人以此参你哦。”
“哎?你是别人派来的卧底?”盲少惊讶的皱起了眉,不敢置信的看着和尚。
“双面间谍罢了,没什么好夸奖的。”和尚语气中带着骄傲,面上谦虚的说道。
盲少沉默了一阵,叹了口气,幽幽的说道:“我没有在夸奖你。那么也就是说我即将前往囚仙笼带着了。”明明是问句但是他却用肯定的语句说了出来,显然对此结果已经接受了。
“对。”和尚语气轻快,又忍不住黑他,“你现在可算得上是众叛亲离呢。”
“众叛亲离?”盲少忍不住愉快地笑了起来,声音清脆如泉水叮咚,面向头顶上方出现的太阳,语气如那三月春风一般温柔的说道:“这个词对我来说还真的是挺新鲜的呢。”
后来,西区的众多丧尸被后来的超能力者迅速解决掉了,一时超能力者的风头无双,盖过了前些日子的超修联盟。
后来盲少被超修联盟的另一个高层,外号为‘一休哥’的超能力者告上了修者联盟,告他与这次西区丧尸事件背后的主谋有所勾结,放跑了主要敌人,并拿出了当时的视频作为证据,顿时引起了哗然大波。
天才少年盲眼少年,一手创办了超修联盟的主人竟然是敌人的合作者等这些标题瞬间占领了各大网络的头条,洋洋洒洒普天满地。
在另一个不知道何处的空间中,一位身披着黑色披风得男人手里拿着手机静静的浏览着各色的新闻,这其中自然也有盲少的。
他指腹轻轻的扫过手机屏幕上盲少那张稚嫩的脸,然后抬头看向旁边飞流直下三千尺的瀑布默然不语。此人正是白行简。
“喂。”一个爽朗带着些微挑衅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接着穿着一身黑色西装的男子漫步走向他,在他的旁边蹲下了身子,看着他道:“喂,我喊你呢。怎么?担心旧主子的遭遇了?那你怎么不来问问我?我可是前几天刚和他见过面。”边说着边拾起一块小石头在手中无聊的把玩着,似乎这个游戏非常的有趣,而他似乎一点也不在意自己问出的问题。
白行简伸手将头上的披风帽子摘了下来,清风拂过,白色的发丝随风飞舞,他微微侧头瞥了一眼寒英那张俊朗的脸,声音没有丝毫感情的说道:“我从来都没有过主子。”
呃,寒英愣了一下之后随即大笑出声,伸手拍着白行简的肩膀道:“我不信,不然以前他为什么那么的偏护你和那个苏穆涵?而且也没有向你们讨要报酬。那副样子完全就是一副保护幼崽的举动,你说我是会相信你说的话呢,还是会相信自己的眼睛。”
寒英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着自己的眼中,明显的带着不信的神色,而且还带有一些对于白行简竟然不承认的鄙视,“这件事情在圈子里可不是什么秘密哦,只不过大家都看在盲少的面子上心照不宣的保持沉默而已。”
“保护幼崽的举动和表情吗?”碧绿色的眸中闪过一丝嘲讽,随即便反问道:“你了解他什么,他这做的原因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吧。我问你,你会对自己的宠物产生真正的父子感情吗?更何况,我和他之间根本就没有怎么见过面呢。”
寒英闻言沉默一阵之后嗤笑,“谁知道你们怪物都在想什么呢。”说着慢慢的将头靠近白行简的耳朵,轻轻的说道:“对吧,我可是知道的,那个家伙和你一样并不是人类。”说完定定的看着面无表情的白行简,然后潇洒地站起身,将手中的石子使劲甩向水面,顿时水面上掀起了阵阵的涟漪。
“啊,对了,卖你个人情吧,是报道上面不可能登载出来的后续。盲少将要被送往困仙笼,好像是被联盟里的老家伙们判了十万年的监禁吧。够狠吧。”寒英玩味的盯着白行简的脸色,不愿意放过一丝一毫的情绪波动,不过让他失望了,白行简对于此事根本就无动于衷。
“真无情呢。”寒英嘀咕了一句,然后转身摆摆手走了,“一会儿开会,你也别坐在那里了,快点来吧,就当是可怜可怜我这个新来的跑腿。”
白行简那双碧绿的双眸轻轻的眯了一下,从鼻中发出一声冷哼,再次低头看了看屏幕中一脸淡然的盲少,然后关了手机起身跟上了寒英的脚步。
另一边,某个普通人家里正在发生剧烈的争吵。
“爹爹,我们必须得去救盲少。”白念一脸愤怒,双手握拳对着悠哉的躺在沙发上看电影的乌怒吼。
“咦?为啥?”乌那双如星辰一般的眸中透露出不解之色,直直的望着愤怒的白念。
“盲少马上要被关进监狱了,你说呢。”
乌了然的摆摆手,然后转头看电影,随口道:“啊,那个啊。你和他很熟吗?还是他是你的家人?你欠过他什么啊?为啥要救他。说不定此时他心里正乐着呢。”
嘭的一声,一罐未开封的果汁罐子狠狠地砸到了乌的后脑勺上。白念气势十足的吼道:“你在说什么呢,爹爹你和他不是朋友嘛,而且他也保护了我,不可能是坏人的。肯定是那个起诉的人和修者联盟的人串通了,要将盲少从那个显眼的位置拉下马来,对,一定是这样的。”
乌仰头望天幽幽的叹了一口老气儿,道:“女儿啊,凡事要讲究证据。而且我告诉你,要不是有确切的证据或是那个瞎子自己的愿意,没有谁能强制他。啊,听话,你就别为了他烦恼了。再说他也是咎由自取,你哪来的那么多的同情心给他。”
白念脸色刷的一下子黑了下来,双手紧紧地握成拳头,似乎在考虑是否要用拳头吻上乌的那张后脑勺,但最后想了想还是忍住了。
“唉,服了你了。告诉你吧,你爹爹和爸爸和他打交道多年,了解那个家伙比你可清楚多了,那个性格顽劣的家伙这次这么乖乖的任由联盟的老家伙们摆布,肯定是有自己的原因的。那个家伙是绝对不会靠别人的类型,我这么说你懂了吗?你就算是去救没准还会得到一通臭骂呢。”
说完过了一会儿,并没有预料中的狡辩声传来,乌转头有些无奈的说道:“喂,听懂了的话就吱一声啊。爹爹说话也是……”
话说一半便停了下来,因为回应他的是早就已经空荡荡了的屋子和没有关严的大门。
死丫头,乌摸了摸自己额角,感到无比的头痛。就说他是最讨厌小孩子的,为什么当初会愚蠢的答应了白珠,将苏穆涵弄到只有十七岁正值叛逆期的时候。这种时候的小孩子是最让人烦的。
大街上,各色的行人来来往往川流不息,头顶上面飞驰而过各种各样的车辆,似乎还可以听见从那车中传来的阵阵笑声。
白念双手插着口袋独自行走在大街上,脚下有一下没一下的踢着不知道是谁不道德扔的易拉罐。每踢一下,易拉罐便发出一声清脆的哀鸣,她的脑海中立马就闪现出了盲少那张时而淡然,时而故作可爱的笑脸和他那能让人感到无比舒服的声音。
她就想不明白了,就算盲少是爹爹说的那样子的人,但是他帮助过他的女儿啊,他就是恩人。面对恩人入狱怎么就一点表示都没有,简直就像盲少这个人从来都没有存在过一样,该吃吃,该喝喝,该玩玩。
还说是朋友呢,真不要脸。白念嘟起了一张粉嫩的小嘴,在心中无限的鄙视着乌,同时也想爸爸了,要是他在家的话,肯定不会对盲少置之不理的。
就在白念一直抱怨中,突然感到腿上一重,被迫停下了脚步。低头一看,白念双眼猛地睁大,心情顿时就复杂了。
一个年娃娃似得四五岁小孩子正抱着她的大腿,仰着头双眼泪汪汪的看着她。粉嫩的小嘴巴一撇,张开嘴巴就要开喊。
吓得白念一把捂住了这个小孩子的嘴巴,另一手拦腰抱起他就像僻静的地方猛冲。她此时此刻的内心是崩溃的,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
为什么那个奥尔森基地里的小孩子瑰宝会出现在这里啊,他不应该是那个森林里神秘城市里的孩子嘛。
一开始她以为是基地的能力者,后来基地的人出战的时候没有看到这个小孩子,她还问过别人,得到的结果就是根本就没有人认识这么个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