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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看见顾羡溪倒在地上时,李哲夜微微蹲下,嘴角轻挑,“可惜这么个美人。”

一旁的曲宛儿用高跟鞋的尖头踢了踢顾羡溪的肩膀,冷笑一声:“怎么?你心疼了?”

“那倒没有。”李哲夜表情无辜,眸中的深处隐藏着若有若无的疯狂,“我不过是听你的话而已。”

“我不能和你说了,还有事忙。”曲宛儿瞟了失去意识的顾羡溪一眼,语气漫不经心,“你赶紧把她处理干净吧。我先走一步。”

李哲夜微微点头,曲宛儿转身就往外走,倏然她的脚步顿住,左脚悬在半空中,再没有反应。

轻让借着白若水的躯壳缓缓地从暗处走了出来,她盯着那两人的目光中尽是冷然,像是恨不得将他们撕碎。她低头看见顾羡溪躺在冰冷的地上,连忙将她抱了起来,揽在怀里。她的目光在顾羡溪的身上逡巡一番,发现没有任何的伤口,这才松了一口气。

她看着一旁静立地像雕像一般的李哲夜,冷冷地勾起了唇角,“害人终害己,自作孽不可活。”她伸出一只手,白皙的指尖在李哲夜的眼眶处轻轻地磨光,一丝流光隐入他的眼睛里。

她才慢条斯理地将顾羡溪抱起来,身形很快消失在阴暗的角落。

李哲夜和曲宛儿的动作瞬间恢复正常,曲宛儿毫无所觉地往前走,却没看见李哲夜突然向她扑了过来,捂住了她的嘴。

她满头雾水,叫不出来,也挣扎不开,只听见李哲夜在身后阴森森地说:“顾羡溪,没想到你竟然还能醒来,差点坏了我的好事。”

曲宛儿拼命地挣扎着,想要告诉他认错人了,但是下一秒李哲夜一掌劈向她的脖颈处,她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当曲宛儿悠悠转醒的时候,她的视线有些模糊,眨了好几下眼睛视线才缓缓恢复正常。一片阴暗,靠着些许的灯光,她发现这里是一个巨大的仓库,瞬间她的心紧了起来,瞬间就想起了晕之前的事情。

突然,凳脚摩擦地板的声音响起,是有人起身了。她听见了细碎的脚步声,她屏住呼吸,不敢出声。

有人缓缓蹲下,等她回过神来时,她看见李哲夜那张放大的俊脸,他手上拿着一根蜡烛,置于自己脸庞眼前,曲宛儿吓得几乎要昏厥过去。

“怎么?醒了?”李哲夜慢条斯理。

曲宛儿吞了吞口水,“李哲夜,你要干什么?”

“咦?你知道我的名字?”李哲夜似乎是有些惊讶,他歪了歪头,紧盯着曲宛儿,“难道我提前暴露了?顾羡溪,你倒是比我想象中聪明。”

“我不是顾羡溪,我是曲宛儿。”曲宛儿见李哲夜似乎脑子有些混乱,有些急切地开口,同时还不断地挣扎着,企图挣脱绳子。

“你还真当我傻?”李哲夜沉沉地笑了,他缓缓蹲下,将蜡烛放在地上,拿起了地上的刀子。

曲宛儿浑身僵硬,她紧紧地盯着那闪着光的刀尖,出了一身的白毛汗。

“顾羡溪,要怪就怪你惹到了不该惹的人。我这么爱宛儿,是不会让她受任何委屈的。”刀尖在曲宛儿的脸颊上缓缓划过,曲宛儿动都不敢动,几乎有些失禁的感觉。

“李哲夜,你看清楚!我是曲宛儿!不是顾羡溪!我是曲宛儿!”她有些小声地开口,声音不稳,李哲夜死水一般的眼眸动了动,仔细地打量着她,就在曲宛儿以为有救的时候,李哲夜突然一刀捅进了她的肚子,“你以为我傻么?”

“……不!”曲宛儿吃痛地闷哼一声,血从肚子汩汩流出。李哲夜有些享受般地闭上眼睛,刀子在体内转了转,而后他倏然拔了出来。

他仔细地盯着曲宛儿的反应,颇有兴味,又抓着曲宛儿的手,曲宛儿拼命地挣扎着,却被李哲夜削去了一根手指头,他用着低沉磁性的声音轻声哼着:“用你甜美血液画圈,小心描绘这令我狂乱的晚宴。”

“凶器分离肢体再与死亡相恋。”他缓缓地进行着自己的动作,微眯双眸,甚至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的溅到的血液,他拿起一旁的项链,从曲宛儿的脚踝中的窟窿穿了过去,“精挑细选蕾丝长项链,再从你足踝手腕穿针引线,深情款款绑上锁链,数十万的细胞一起尖叫炸裂……”

他的动作发出了细微的声响,他微微顿了顿,手下的人早已没有了声响。他微微一笑,拍了拍对方的脸蛋,“真是好孩子。”

下一秒,他的表情一变,瞬间发出一声可怖的怒吼。他倏然起身,不可置信地盯着躺在地上的人,旋即不断地绕着圈子。他抱住自己的脑袋,不断喃喃自语:“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脑子一片混乱,李哲夜看着闪着冷光的刀尖,对着自己的胸膛,用力地推了进去。

“啪——”他缓缓倒在地上,不断地蜷缩着。

“曲宛儿死了?”顾羡溪一脸震惊地盯着手中的报纸,报纸上赫然是曲宛儿和一个陌生男人的凄惨死状,“怎么回事?”

轻让见她着实震惊,这才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娓娓道来。

“……你……你给他施了幻术,让他以为曲宛儿是我?”顾羡溪一头雾水,“我昨晚被盯上了?”

“嗯。若不是我赶到,你怕是出事了。”想到这件事,轻让心有余悸,她突然抓住顾羡溪的手腕,“羡溪,和我离开吧。”

“离开?”顾羡溪的表情冷了下来,“你是觉得那里就不危险了?我就安全了?”

轻让的手指颤了颤,无力地收了回去。顾羡溪却突然抓住了她悬在半空中的手,轻让有些惊愕地盯着她,分外不解。

顾羡溪却突然揽住她的肩膀,将她抱在怀里,“不过呢,我已经决定了。轻让在哪,我便在哪。”

最近又开始做梦了,一些以前的记忆也在渐渐地恢复。她以为是轻让的手笔,却没有料到是坛水玉的所作所为。又从白若水那了解了许多事实,轻让的所作所为让她很是心疼。

再加上最近的许多事情,时间的沉淀,顾羡溪想了许多。

她在这世上真没有什么牵挂,要说真有的话,也不过就是轻让罢了。额……若水也勉强算吧。

既然如此,那干脆和轻让走好了。反正白若水百年之后,轻让也会想办法将她带过去。

这大概就是最好的结局了。

轻让浑身僵硬,有些不知所措。她没有想到顾羡溪会突然这么说,这分明是变相答应了她的请求。

“我……”轻让喉咙干涩,只突出一个字眼,便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到了那里,你必须全力保护我。”顾羡溪不等轻让回答,缓缓凑近头,啄了啄她的唇瓣,旋即伏在她的肩膀上轻声说:“等我解决了这里的一切,我就同你回去。”

“好。”轻让缓缓地笑了。

曲宛儿的死震惊了大众,警察得出的结论是:前男友因爱生恨绑架了她,折磨致死后痛苦不堪,而后自杀。

真是让人唏嘘。

曲宛儿的死亡带来的热潮还没褪去,剧组在吊唁她的同时,上映了,因为连锁效应,电影票房很高,口碑也不错。

顾羡溪的人气和身价水涨船高,她现在和苏里萝全心在拍。在电影上映完毕之后,她迅速将从杨衫飞家里取出来的录音笔和监控摄像头匿名寄给最出名的娱乐报刊。

这下不得了,杨衫飞彻底陷入了恶性的丑闻当中。

劈腿顾离,和曲宛儿打得火热,与此同时曲宛儿和前男友的照片以及和各大导演,投资方的艳照也被扒了出来,这一个混乱的真相让所有观众都傻了眼。

顾羡溪更是站出来为前生的自己平反了恶名。当杨衫飞来找自己的那一天,顾羡溪正眼都没看他一眼,只是转身轻吻了一口轻让,旋即转头看着杨衫飞,满目讥笑。

杨衫飞满脸憔悴,眸中的光亮渐渐黯淡下去,从此一蹶不振。

而顾羡溪呢?

在国外放映取得了不错的进展,而国内为了这部影片更是炸开了锅。影片里顾羡溪和苏里萝的亲热戏让轻让吃味地不得了,于是←←借口将她推倒,这样那样了。

在解决了一切的事端之后,顾羡溪终于落了个轻松。

当看见自己客厅突然出现一个空旷的黑洞时,顾羡溪傻了眼,“这什么鬼?”

“回去的入口。”轻让微微一笑,“我寻了许多法子,耗费了许多精力才找到了这个办法,维持的时间不长,且快些。”

“现在?”顾羡溪怪叫。

“如今朝中危机四伏,你若是再不回去,怕是……”

“好好好。”顾羡溪举起双手做投降状,“我回我回。”

她从沙发跳了起来,一把挽起轻让的手,有些留恋地看着这周围的房子,“其实有些舍不得这里的一切。”

“莫怕。等我功力长进,你也开始修炼时,总会回来的。我已经和若水交代了,让她保存好这里的一切。”

“轻让,你真聪明。”听见她的话,顾羡溪忍不住亲了轻让一口。

就在两人要并肩踏入入口时,却听见一声清脆的童声,“娘且等等我!”

“娘……”顾羡溪一脸呆滞,哪来的童声,却没看见旁边的轻让闪过一丝喜色,盯着她的脖颈满是欢喜。

顾羡溪不自觉地摸了摸脖子,一道光闪过,一个粉雕玉琢的女娃赫然站在她的身旁,正笑意盈盈地抬头盯着顾羡溪,表情乖巧。

“这……这是什么?”顾羡溪指着她,满脸茫然。

“这是坛水玉,是顾氏王朝代代相传的神器。经过长年累月的修炼,玉中自有器灵。莫看她小,却是厉害地很。若不是靠她拼命护住你的神魂,你如今便不是这副模样。”

“那为什么叫我娘……”顾羡溪吞了吞口水。

轻让怜爱地看了她一眼,见那小娃娃对着手指委屈地很,将她抱在怀里,摸了摸她的羊角辫子,“她天资聪颖,多年来苦修不辍,终于修成人形。她常年待在你的身边,早已熟悉你的气息,更何况睁开眼见的便是你,自然唤你娘亲。”

“……好吧。”顾羡溪满脸黑线,见小女娃怯怯地看着自己,婴儿肥的脸颊上的梨涡若隐若现,不由得心下欢喜,便点了点她的鼻尖,“娘亲便娘亲吧。”

听见她这样答应,小女娃甜甜地笑了起来。

轻让抱着孩子,挽着顾羡溪的手,缓缓踏入那洞口中。

回去后,面对满朝虎狼,凶险万分,她微微侧头看着一旁含笑的顾羡溪,也终是笑了。

但若有心爱之人在身边,又何惧风雨。166阅读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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