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星期一,下午下课铃声一响,华谦拽着书包便往食堂跑,打了一份某人最爱吃的饭菜出了校门就上公交,直奔长山医院。百度搜索(飨)$(cun)$(小)$(说)$(網)XiangcunXiaoshuo.com
很凑巧,韩朴和他一路车。
“咦,嘿,朴朴,看这里~”
韩朴闻声把视线从窗户上移开,朝车头的第一座看去,眼眉一挑,与此同时,华谦提着手里的饭盒,摇摇晃晃地正面走来,和他的邻座交换了个位置后,懒洋洋道,“朴朴,你说,咋们是不是特别有缘?”
韩朴漫不经心地嗯了声。
一一从第一眼起,就是孽缘。
华谦又问,“朴朴,你这要去哪啊?”
韩朴瞥了一眼华谦手里的饭盒说,“你去哪,我就去哪。”
一一封越林去了英国进修,现在,长山医院算是可以穿梭自如了,虽然只有一年。
话说,有时候他想,或许他老爸说的没错,这件事,逃避不是问题。
封越林和他相识这么多年,其实超越友情以上的感情,出乎意料,又在情理之中,只不过,他发现地太早,封越林行动地太迟。
如果,早在他高中的时候,青春年少,容易冲动,封越林对他的事,不要犹豫地太久,在乎地太多,或许,也不是不可能。
男人之间的爱情,来得快,认真的,一拍即合,不够坚定的,很简单的一句“我们不合适”,一拍两散。
所以,封越林,错过太多,已经没有机会了。
来到长山医院,韩朴这颠倒众生的脸,一眼就被熟人给瞅了出来,于是在走廊的护士站上和几个护士聊了一会儿,才长叹一口气,和看着他眼神有点幽怨的华谦一同进了荣何瑜的病房。
“朴朴……”
“什么?”
华谦直接开门见山,“你和这些护士,很熟络?”
“华谦同学,请活跃一下你的脑细胞,不用几分钟,我相信,以你不开窍的智商,应该猜得到,在成为青天才校医之前,我是一个人见人爱,车见车爆胎的医生。”
华谦眼皮一掀:“真是多有得罪,恕鄙人眼拙,一时没看出来。”
“无碍无碍,”韩朴摸摸华谦的脑袋,笑道,“在下未在报纸上刊登过文章,名不经传,不知者无罪。”
华谦不想说话了,和韩朴用这种文绉绉的调调,他觉得,荣何瑜会比他更适合。
走进荣何瑜的病房,护士正给荣何瑜挂完盐水,见有人进来,放眼望去,顿时双眼发光。
韩朴眼皮一跳,拔腿之际,就被一名飘来的白衣天使给拽住手。
白衣天使:“你个死鬼,这将近一个月,哪风流去了?”
华谦:“……”
韩朴低声下气,“嘿嘿,这不抽空回来了么。”
“那天突然消失,我还以为你上班半路上被人绑架了,院长发话了,我才知道,你个死没良心的,居然给我跳槽了。”
“呃,”韩朴攀住白衣天使的肩认真道,“人各有志,只要能为社会出一份力,其实去哪都一样的。”
白衣天使嗤了一声,同样攀住韩朴的肩膀,拍了拍说,“年轻人,希望你的选择是对的,我看好你。”
说罢,头也不回地朝下一个病房而去。
韩朴松了口气,抬起头时,见床上的两个狗男男正在热情地拥吻,顿时回头看一眼,然后“啪”得一声关上门。
荣何瑜放开憋红脸的华谦时,韩朴倒没沉住气,指着两个大男生,开始教训,“你们真是给我够了,医院这种地方也敢如此开放,活腻了不成?”
华谦撇撇嘴,“朴朴,这不有你在么。”
“是啊,韩校医不是给我门把好门了。”荣何瑜躺在病床上,根本没有一点“我是病人”的自觉,还如此嚣张。
或许韩朴忽略了什么,说起来,韩朴算的上是半个情敌。
“既然如此,”韩朴悻悻地说,“作为回报,荣何瑜同学,那就把你所知道的,和本校医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荣何瑜疑惑,“不知韩校医,想知道些什么?”
“这个人,你认不认得?”韩朴从口袋里掏出杨艺的照片,指给荣何瑜看。
啧了一声,荣何瑜皱起眉头,“这个人,怎么那么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
一听,有戏了,韩朴追问,“哦?在哪里见过?”
“忘了。”
韩朴:“……”
一一靠,我就知道。
另一边,一同在二楼餐厅的教师区吃晚饭的姜镇风和陈冰宇正边吃边谈正事儿。
陈冰宇问,“做梦这种事,你也信?”
“杨艺是五班的学生,据五班的班主任了解,杨艺性格比较内向,不擅长主动和人打交道,韩朴不大可能认识。”姜镇风放下筷子,又说,“但,韩朴的梦,似乎真的有点奇异。”
“嗤,你也说了,是不大可能,说不定,韩朴自己也不知道,校医室就在图书馆对面,图书馆来来往往都是学生,哪天见过杨艺,脑海里无意识有了一张面孔,只是一时想不起来呢?”
姜镇风被陈冰宇这么一说,倒是忽略了这点。
陈冰宇微微叹了口气,“难道,这就是和白痴在一起,导致智商下降的后果?”
姜镇风:“……”
“镇风,”陈冰宇目光灼灼地看着姜镇风说,“相信一个人也是要尺度的,才相处不到一个月的人,你相信地未免也太荒谬了吧。”
姜镇风无视陈冰宇的忠告,“如果我觉得,在乎一个人,连最起码的信任都没有,和你比起来,韩朴值得信任的太多了。”
陈冰宇皱眉,“你就这么……”
“没错。”姜镇风淡淡道,“好了,关于我的消息到这里为止,谈谈你的。”
陈冰宇沉了声鼻音说,“根据在校物理老师得出的结论,不是学校电路的问题,说明,事发当晚,有学生说谎。”
“还有呢?”
“裴适好像在顾忌什么,一直不愿意开口。我想,只要裴适开口,事情就能有结果了。”
姜镇风问,“是什么顾忌?”
陈冰宇:“问不出来。”
姜镇风端起盘子站起身,“明天,我去医院看看。”
……
韩朴问不出所以然回到校医室的时候,已经18点多了,路过操场网栏外的时候,他发现操场跑道上蹲着一个男生,静静地蜷缩着,远远看起来,神情有些没落。
今天操场上格外清净,没有小情侣在跑道上瞎晃荡,韩朴本想无视而过的,但思绪一转,抬脚走进了操场——
操场跑道上的男生,是杨艺。
“同学,怎么一个人蹲在这里,是哪里不舒服么?”
“嗯?”杨艺闻声抬起头,只见有一个很漂亮的男人蹲在他眼前,这个人,他好像在哪里见过。
韩朴摸摸杨艺头,打趣,“怎么,失恋了?”
“不……不是。”杨艺站起身,警惕地往后退了几步。
韩朴的手尴尬地收了回来,摸摸鼻子,“你别怕,我只是大晚上看你一个人蹲在操场上觉得不对劲,过来看看而已。”
“你……”杨艺看着韩朴的脸,犹豫了一下问,“你是……”
“我是学校的校医,我叫韩朴,那天,我们在校门口见过面的,你撞了我一下,不记得了?”
被韩朴这么一提醒,杨艺回忆了一下,想了起来,然后有点不好意思地撇开视线,“那个,那天,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没事,今晚要不见到你,我也想不起来那天的事儿。”韩朴淡定地心虚道。
“太……太晚了,我要回去了,韩校医再见。”说着,杨艺绕过韩朴,咬着下唇,神色有些紧张地跑出了操场。
“呵,我有那么可怕么?”韩朴看着逐渐远去的背影,在月光的阴影下,他缓缓勾起唇角,“啧,好像,梦里的你,比较惊悚啊有木有?”
杨艺一路跑到宿舍门口才气喘吁吁地缓缓停下脚步,一直到寝室门口,他开了门进去,发现寝室里一个人都没有,随后上了床,被子一闷,整个人都在发抖。
一一杨艺……
“不要……喊我名字……”
一一小艺,就让我摸一下,一下就好。
一一走开啊,不要碰我!
一一……呵呵,来,小艺把裤子脱了,你别怕,我不做其他事情的。
一一我不要,我不要……
一一小艺,你这里,插进去,好紧哦……
一一呜呜,求你……别弄了呜呜……
不堪的画面在脑海里一幕幕上演,挥之不去,从周连传死后一直到现在,就像噩梦一样,时时刻刻地击溃早已凌乱的意志。
杨艺蜷缩在黑暗的被子里,只听见自己急促的呼吸,不管是额头还是手心,都嵌满了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