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蔡家人又打砸杨家疙瘩不解又结仇
古人云:
凡人语及其所不平,则气必动,色心变,辞必厉。
有人一声大喝:“给我住手!”
那人冲上前来,夺下了蔡龙蔡虎二人手中的木棍。
原来是丁雷,他怎么会在杨赐家出现呢?
蔡花来到了他家,自然是夫妻之间发生了矛盾,总还是要解决的,丁雷就生了一副菩萨的心肠,见不得别人流泪,说来也是,别人有了困难不去帮助,他就不是丁雷了。他先将小杨超送去学校上学,然后又去村卫生所叫了卫生员给蔡花的伤痕做了处理,就来找杨赐,做调解工作,正好遇到杨赐被打的场面。
丁雷为杨赐解了围,算是救了他的驾。
丁雷向倒在地上的杨赐看去,他的头上脸上都在流淌着血,牙齿还被打落了一颗,血头血脸的,张着嘴说不出话来,样子十分狼狈。
丁雷道:“不好,必须送医院治疗。”
丁雷毫不犹豫地弯腰将杨赐抱起撒腿向外一路小跑而去,蔡家人却不以为然地回家去了。
这且不说再说丁雷抱着杨赐在村中的路上小跑着,没有跑多远就气喘吁吁的跑不动了。虽然杨赐身小如猴,可他还是一个男人,也有一百二三十斤。也好冯正义还有妻子成梅拉着一辆平车从田里回来,看到丁雷抱着杨赐气急败坏地向他这里跑来。
成梅半真半假地说:“不是冤家不碰头,这个世道变了,正像赵本山说得小品中说得那样,老鼠把猫认做干娘了。”
冯正义说:“他两个谁是老鼠谁是猫?”
成梅笑了笑说:“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谁胜谁是猫,谁败了谁就是老鼠。”
冯正义摇摇头说:“丁雷怎么会与他杨赐论高低争上下呢?”
“正义大哥,正义大哥。”丁雷也看见了他们夫妻,就叫喊开了。
冯正义收住了脚步,将平车停在路边,丁雷也跑到了近前。
冯正义问:“杨大人怎么了,有人刺王篡位?”
丁雷说:“别扯远了,救人要紧。”
丁雷不由分说将杨赐放在平车上说:“嫂子,你回家吧,我和正义大哥送杨赐去镇卫生院。”
成梅没有说什么就回家去了。
冯正义拉着车子,丁雷在一侧推着车帮快步向去镇的路上急急走去,一边走着,一边说着话。
冯正义问道:“是哪个不知死活的家伙敢在太岁头上动土?那是软皮蛋硬朝石上碰,兔子睡在狗蛋上,找死来了。”
丁雷说:“杨赐打了蔡花,逼得蔡花母子离家出走,蔡家兄弟和她两个嫂嫂打向杨家,所以.......”
冯正义又问:“你到了杨家?”
丁雷说:“蔡花母子来到村头,我和薛蓉遇到了,蔡花和薛蓉是姑生舅养的表姊妹,就把蔡花好言相劝挽留在我们家,我出于好心好意前去杨家去找杨赐调解他们夫妻之间的矛盾,也制止了这一场打斗。”
冯正义道:“原来如此。”
茅草山村离古城镇有五公里,时间不大就到了镇上,进了镇卫生院。杨赐是这一方头面人物,卫生院的医生都很熟悉,有的还常有往来,所以优先优待,送进急救室,就有多名医生和卫生员七手八脚一起上阵,包扎伤口,注射吊水。丁雷和冯正义时不时地听其使唤,去付款或取药。
刘收购和常建设也急如风火来到医院,正迎着丁雷去取药,在走道上碰个满怀。这二人不问个青红皂白,就虎视眈眈地对丁雷兴师问罪来了。
刘收购一把抓住丁雷的衣领吼道:“你凭什么打杨书记?”
常建设也是火冒三丈抡拳向丁雷的面部打来,要说打架,这两个加在一起也不是丁雷的对手,他的突然袭击要丁雷防不胜防,那重重的一拳打在丁雷的鼻梁上。丁雷一阵头昏脑胀,天旋地转,一头栽倒在地。冯正义听到了走道里的喧哗声,急忙从急救室跑了出来,他见到这种情景,勃然大怒,可就跳了起来,一场格斗在卫生院就打开了。
冯正义怒不可遏,破口大骂道:“长舌子,溜沟种你凭什么打丁雷?做好事还做出过来了,我和你拼了。”
常建设仍然气焰嚣张道:“做好事?别再标榜了,豺狼穿袈裟,恶狗脖子上挂念珠,也充不了好人。”
正在这时两名警察还有三名联防队员冲了进来。
"住手!”
原来刘收购常建设已经拨打了110报警电话。
一名民警向地上的丁雷看去,只见他满脸是血,双手捂着受伤的鼻子,殷红的血从他的手指缝中流了出来。
那民警厉声问:“是谁打的?”
冯正义回答道:“世上还有没有真理?蔡家人打了杨赐,在丁雷制止下又救了他杨赐,这两个却颠倒黑白诬陷丁雷是凶手,不问个尺长寸短,窜上来就对丁雷大打出手。”
另一名民警立即吩咐:“将丁雷同志抬上急救室。”
联防队员们:“是!”
民警又问:“冯主任,你是你村的治保主任,由你协助我们派出所处理这件事。”
冯正义很坦荡地说:“是的,我责无旁贷。”
民警问:“蔡家人,何许人也?”
冯正义说:“是致亲,杨赐老婆的两个哥哥,还有两个嫂嫂。”
民警便追根问底道:“事出有因,因在哪里?”
冯正义说:“杨赐虽然与蔡家有如此亲情却视若路人,素不来往,关系一直很僵。这回杨赐不知什么原因,家庭锁事吧,苦打了他的老婆蔡花,致使蔡花母子离家出走。也巧被村主任丁雷和他爱人薛蓉遇见了,好言相劝,他们之间还有一层亲戚关系,蔡花与薛蓉是姑生舅养的表姊妹,就这样把她们母子挽留去了她们的家。丁雷也是出于两种原因,村里出现这种情况必须前去处理,另一种原因,丁雷、杨赐、蔡花是老同学,所以就去调解,就遇上了蔡家对杨赐大打出手,丁雷制止了蔡家人的暴力行为,见杨赐伤势严重才挺身而出送来医院抢救,就发生了这一幕。”
这时孟所长也来到了医院,命令将常建设带去派出所,根据伤情听后处理,又令警力前往茅草山村传唤蔡家四个打人凶手。孟所长又立即前去急救室看望伤员,进一步了解案情。
孟所长与一名警察走进了急救室,杨赐已经醒来,他躺在病床上还在吊水。
这时的孟所长心里乱蓬蓬的,茅草山正是多事的春秋,盗墓贼云涌而至,一个个命案接二连三的发生,应民心书记也亲自两次来古城镇,并且也给我们派出所下了死命令。这个杨赐道很安分,成了楼上的小姐,两耳塞豆,只有丁雷和冯正义鞍前马后,今天丁雷又伤了,能叫他不恼火吗?
孟所长走到近前关切地问:“杨支书是谁打了你?”
杨赐有几分的伤憷想挣扎着坐起来:“是孟所长。”
孟所长用手扶住杨赐道:“别动了伤口,躺下,快躺下,我问你的问题请你回答。”
杨赐一声叹道:“要我怎么说呢?”
孟所长又问:“打你的人可有丁雷?”
杨赐摇摇头道:“是他救了我,我应该好好的感谢他。”
站在门旁的冯正义愤然道:“谢谢他?屁话,他还被你的人打了,真是恩将仇报,都不是人做的事,你说可恶不可恶,都是一群混蛋透顶的东西。”
杨赐大惊失色道:“此话当真?”
冯正义心情十分激动,大喊大叫道:“说来我还骗了你,都是狼心犬肺的东西,呸,见鬼去吧。”
冯正义向另一间急救室走去。
众人来到急救室,两名医生正在为丁雷处理伤口,那血还是流淌不止,打了止血针,流血才算止住,两名医生分析,认定丁雷的鼻子一定是骨折了,必须去县人民医院进行住治。冯正义就接受了这个任务,护送丁雷去县人民医院。临走前孟所长给冯正义写了证明信,请求县有关部门为丁雷做伤情法律鉴定。
孟所长对丁雷大有好感,什么话也没说,塞给丁雷500元钱,只说了一句话:“丁雷你是我的兄弟,我的战友,共产党的事业我们是认定了,跟共产党走,将革命事业进行到底,先去治疗,这钱全做是借给你的医疗费,其他的话都不要说。”
丁雷非常感动地说:“在大运河县公安战线上也是腐败的很,你是我见到的为数不多的好警察,戚国放也同样穿着警股服,做出来的事情却不一样。”
孟所长哈哈大笑道:“凡是有人群的地方都有左中右。在我们的中国,我们的党反腐倡廉势在必行,我们都是腐败现象的受害者和牺牲品。"
丁雷说:“过去在郭四放操作下的大运河的公安局,那个三、五、八并不是谣言。”
孟所长不解地问:"什么是三、五、八?”
丁雷怒不可遏地:"花三万买个副所长,五万买个所长,八万就能买个副局长,这还有共产党的味吗?如果不把郭四放放倒就没有大运河县人民的解放,戚国放对茅草山的袭警有重大的嫌疑,不但没有抓他,反而挪个位子去看守所安闲起来了,这还有没有天理吗?我们的应书记?”
孟所长微笑道:“丁雷同志放心吧,这件事应书记知道了,也作了指示,他说:一定要犯罪分子死在证据面前。”
正是:
但有绿杨堪系马,处处有路通长安。
这且不说,再说蔡花听到两个哥哥还有嫂嫂,因为她打了杨赐。十几年来和娘家音断信绝,不如两平世人,今日为她出了气,撑了腰。是羊都有膳儿味,说明了蔡家还有我这个苦命的女儿,可怜的妹妹,就是现在死也就足矣了。他们因为我吃了官司进了派出所,我非常感激。可是丁雷也挨了打,我心中有无限惭愧和内疚。
杨赐是个无耻的小人,要我如何伴他终生,与狼同伍,与虎为群,我做不到。我稀里糊涂跟他过了十一年,四千余个日日夜夜,再也无法维持下去,我要觅求一个属于我自己的人生生活,绝对不再做可怜的寄生虫。
我生也好死也好,在杨赐的眼里,我的儿子这个野种又能掩盖几时?名不正言不顺,将来他又如何走向社会,面对世人?我不能不为儿子足扎实地的想一想。这个野爹靠不住,认他的亲爹更不能,因为他有他自己的家,自己的妻子儿女,我不能冲散他们的家庭。我要自己养活我的儿子,告诉儿子他根本就没有爹.......
蔡花想到这里,主意拿定,坚决与他离婚。一个人往往在迷茫中更糊涂了,囿于自己的偏见,主观行为与客观世界就会产生碰撞,后果有时是非常惨痛的,因为这个人非常固执。
蔡花更不能忘怀的是杨赐从感情上彻底背叛了我,你与马艳梅好得死去活来还染上了性病,我不能不去救你,毅然地去找马艳梅大闹了那一场,才逼迫马艳梅送你去外地医院治疗,还是我出的钱。虽然如此我还是大仁大量原谅了你,近墨者黑,马艳梅就是勾引男人的一把手,还有情可原,能改了就好。我实指望你能够改弦更张,悬崖勒马,前车之鉴,好好做人。更令人发恨的事又发生了,就像吃屎的狗本性难移,却和比你大上六岁,还是你的干娘又偷起情来。杨赐如何干娘偷情,祥情后文再叙。
蔡花已经是忍无可忍再也容不下去了,她终于发自内心的念头出现了。
“我要与你杨赐离婚!”
正是:
知其为小人,以小人处之。
更不可接,如接之,
则自小人矣。
当断不断,乃不明事理。
人生哲理:
在交人处事的过程中,首先自己要做到坦荡、热情、老练、诚实;
还要及时地彼时彼地情况的变化,就是说要审时度势进行调节自己;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做到不去欺骗别人,还要提防受人欺骗;
必须适时采取相应变通的措施,才能避免和减少失败和挫折。
第二天早晨,她谁也没有说,小杨超由薛蓉送上学去了,她骑着自行车离开了丁雷的家。要问蔡花欲去何处?该地隶属法庭与杨赐离婚。一路上她想了许多,总是拿不定主意。这件事首先是于娘家人商量,可是娘家已经拒我于门外,谁能做我的主心骨呢?依山山倒,靠河河干,已经是孤助无援。什么是失落?什么是落难?还是向我的死娘诉说你的可怜女儿的苦憷吧。
蔡花向埋葬她母亲的荒郊野外奔去.......
可怜的蔡花在娘的黄土坟前哭的死去活来,一直哭到夕阳西下........
有诗为叹:
簌阳如血,可怜又是、寒秋时节。
满目西风,柳叶垂落,芦花飘雪。
几行雁阵北来,叫连天,哀鸿遍野。
怕是同我,一样情感,苦痛难说?
蔡花在母亲的坟前打着滚地痛哭,想到娘因为她才悬梁自尽,这是做女儿的疚愧,她越想越想哭,直哭得人肝肠寸断........
就这样蔡花在母亲的坟前又哭了一夜。
那黑夜好像是无边无垠,人人都知道再长的夜也有天亮的时候。清冷的晨曦变为磁蓝色的光芒。又一会儿太阳出来了,火一样的鲜红,火一般的强烈,给人间带来了光明,也给人间带来了温暖。
蔡花擦干了眼泪走出埋葬她母亲的这片荒芜的草地,又骑上自行车,她上路了......
蔡花来到法庭,在立案处请求立案,那办事人员是个年轻的法官,态度不亢不卑却是很耐心,一再劝说她要考虑好,并举例说明轻率离婚对本人、家庭、子女造成不良的影响......
蔡花的态度非常坚决,还是立了案。立了案只有耐心地等待,开庭的时间是如此的漫长......
这且不说,再说杨赐哪有心肠躺在医院里呢,三件揪心的事等待他去处理,妻子蔡花,一夜夫妻百日恩,况且是十一年说没有感情那是不可能的,那儿子小杨超更是他的一颗心,不能没有她们。他刚愎自用,独断专行,可能是习惯了,不该在她们的身上发作。他有生以来从未有检讨过自己,这回他骂了自己,真不是个东西。泼水难收,刀利伤人指,言利伤人心,凭什么骂蔡花下贱,她又贱在哪里?扪心自问,是采取什么样的手段才娶到她?更不该辱骂儿子是个野种......
杨赐想到这里肠子就悔青了,还有第二件事,本来就和蔡家的关系冷若冰霜,这回弟兄二人又被拘留了,虽然是十天,好比在已经不能愈合的伤口上再撒上一把盐。还有第三件事,丁雷不计前嫌解了我的围,救了我的驾,非但报恩反遭伤害,与情与理都不应该。常建设致丁雷鼻梁骨开放性骨折,法医签定为轻伤害,一个躺在医院里,一个关进了看守所。这一切都是因何而起?自己的屁股上屎也只能自己去擦。
杨赐匆匆忙忙地出院了,他没有去其他地方,首先是看望了他的父母亲。杨老抠老夫妻俩还是住在老宅子里,虽然年过八十有余,人常说家宽出少年,生活富裕,各方面的营养都能跟得上,有贤惠的儿媳在生活上无微不至的照顾,一有头痛脑热不是急忙去抓药就是看郎中,每一年还要去大医院检查一遍,嘘寒问暖。精神好了,可以说是百病无侵,因此身体还很壮实。别看杨赐非善良之辈,可是一个出了名的孝子。是的,再坏的人也还有好的一方面。村上的老人们无不羡慕,都说老杨头两口子穿得比人好,吃得比人强,哪辈子修来的福,苍龙转世,就有享福的命。一生无儿无女,捡来的孩子还得了大计......
杨赐见到了他的父母亲,少不了要被两个老人训了一顿。
尤其是甜好嘴却给杨赐下了一道死命令:“我那好儿媳妇天下难觅难找,休了前妻无饭吃,她就是俺家的福星,吉星,财神,一娶到家就带来了吉祥,带来了宏福。你就是跪她求她也得给我把她请回来。”
杨老抠想孙子已经哭了好几回,一说到孙子就泣不成声,哭起来就像三岁的孩子,他泪道:“赐儿,算爹我求你,没有你,没有我那孙儿,我还活着有什么意思呢?没有你们俺老杨家就绝了根断了种......”
杨老抠说到这里顿足捶胸,嚎啕大哭,哭得杨赐也是心里酸溜溜的,他给老人擦着眼泪劝道:“爹,娘,是儿的错,我一定把她母子接回来......”
正是:
怀里抱金子,不如抱孙子。
疼孙子甚至比疼儿还要心切,
等到你有孙子的时候就会感觉得了。
要知后事如何且看下章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