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麽,怎么是您?绣心去哪儿了?”颜月夕一边说,一边左右看了看,才发现自己睡的地方压根不是明珠阁,而是一个她完全没来过的地方。
“王妃莫要惊慌,绣心和楚楚姑娘在明珠阁,我已经找人交代过了。这几日怕是要委屈王妃暂且先住在这里了。”王麼麽笑着说道。
颜月夕愣了一下,回想着昨晚发生的事情,看着周围明显充满男性气质的室内布置,脑子里满是困惑和不安。
“麼麽,到底发生什么了?这儿是哪里?”颜月夕连忙从床上起来问道。
王麼麽转身将一盆水端过去,帮颜月夕洗漱,颜月夕接过王麼麽手中的帕子说:“麼麽,没事,让我来吧。”
王麼麽笑了笑,并没有坚持。过了一会儿,颜月夕洗漱完毕了,照着镜子拿着一把梳子,纠结着如何把自己蹭了一晚上,已经显现出鸡窝状态的头发梳理整齐。
王麼麽走过去,笑着接过颜月夕手中的发梳说:“若是王妃不嫌弃,今日里便由我来给你梳头吧。这手艺丢了好些年,虽生疏了,但寻常的发髻却还是梳的了的。”
颜月夕将发梳交给王麼麽,笑着说:“那就麻烦麼麽了。”
片刻后,一个简单却格外衬托颜月夕脸型的发髻便在王麼麽手中生成了。
整理完毕,王麼麽将颜月夕带到隔壁间,桌上早已摆好了早膳,颜月夕一边吃早膳,一边看着王麼麽。
王麼麽意会,笑着坐到颜月夕旁边说:“王爷昨日深夜忽然到我房中,说他这几天将会离府一阵子,为确保王妃的安全,只能委屈王妃在这密室待几日,要我务必照顾好王妃。至于王爷为何离府,当时时间实在紧迫,王爷也并未来得及跟我交代。”
颜月夕闻言沉默了片刻,暗想为何昨晚自己睡的那么沉,自己怎么到了这密室,却如何都回忆不起来。
“那麼麽,我一个人躲在这密室,绣心和楚楚她们,会不会有危险?”颜月夕有点担忧的看着王麼麽说。
王麼麽笑着说:“王妃不必担心,王爷走的匆忙没来得及交代太多,为避免意外发生,今日一早我便着人安排绣心和楚楚暂时换了个住处。”
颜月夕一听王麼麽所言,虽对绣心和楚楚的安全问题暂时不再担忧,但却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花彦钦为何深夜忽然离府?是谁要对花彦钦不利,以至于连同她的性命都受到了威胁?世人皆知花彦钦中毒痴傻,究竟发生了多大的事情,连他自己都亲自离府?
颜月夕满脑子的疑问,可王麼麽似乎知道的消息也并不比她多。
“王妃,我活了这么多年,这是头一回见王爷带女子进这密室。所以,想必王爷对王妃是极其看重的。”王麼麽一脸慈祥的看着颜月夕说。
颜月夕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却并不言语,正是这样,她才越发觉得诡异和不踏实。她实在搞不懂这花彦钦究竟在和她玩什么把戏。
一会儿要恨,一会儿要杀,一会儿又要保护,颜月夕不知道为何一个原本毫无交集,甚至根本都不曾见过的人,怎么会一夕间生出那么多的情愫。
颜月夕承认,每每被花彦钦那双似是饱含深情的眼眸看着,就总是会在某个瞬间,误以为自己其实是花彦钦深深疼爱的人。
这样的感觉很不好,颜月夕讨厌这种不确定,讨厌这种完全被动的局面,更不喜欢这背负着各种阴谋的王府生活。
颜月夕抬眼看着这虽装饰的格外精致却并无半扇窗户的密室,一个念头在心里疯狂的滋长。
因为花彦钦的命令,颜月夕每日只能在这密室里呆着,想要出去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都不行。
王麼麽并不整日陪在颜月夕身边,颜月夕有大把的时间,为了让自己不那么无聊,颜月夕练功练的越发认真了。
颜月夕虽练习了这么许久,却并不知道自己练得这心法究竟有什么作用,只觉得练过后,觉得自己身体越来越轻盈了。
王麼麽知道颜月夕每日都会打坐,她不懂功夫,可也明白,现在王府这样的环境,有点功夫傍身,总是好的。
只是这些天王麼麽却有了些许困惑,有几次她进入密室的时候,颜月夕还在练功,她发现颜月夕眉心竟然隐隐的出现了一朵红莲。那红莲每当颜月夕练完功,便会立刻消失。
颜月夕自进入这密室后,对时间便没了概念,仅仅凭着一日三餐来判断。
颜月夕不得不承认,一旦见不到天日,时间就仿佛被拉长了一般。虽然练功可以分散很大一部分的注意力,可是心里却还是忍不住着急。
因为有点无聊,颜月夕竟有点失眠了。
又是一个睁眼盯着屋顶发呆的夜晚,颜月夕正百无聊赖的发着呆,忽然密室门口传来一丝轻响,颜月夕瞬时就警觉了起来。
这个时辰王麼麽通常是不回来的,而且颜月夕现在单单凭着脚步声便已可以分辨出来者究竟是不是王麼麽了。
颜月夕小心翼翼的起身,轻轻的从床上走了下来,慢慢的贴到墙壁上网密室门口移去。
还没有挪到外间,颜月夕便又听到一声仿佛身体摔倒在地的闷声。
颜月夕站在原地听了一会儿,自那闷声之后,密室内又是一片静谧。
颜月夕犹豫了片刻,心想若是有人来刺杀,岂会弄出这么大的动静,而且这密室的里间虽也是设了机关的,可若是真能进入外间,再进入里间也只是时间问题。
颜月夕贴在门口,屏住呼吸听了好久,可外间却再也没有一丝动静,到底要不要出去查看?若是正好外面的人找不到门,自己傻乎乎的出去不就正好羊入虎口了吗?
颜月夕有点紧张,不知不觉间手心都有点湿润了。
颜月夕想了半天,最后还是决定先不动,等再有动静了再做反应。
颜月夕小心的贴在门边,看到旁边的架子上有一柄短剑看着倒是称手,于是将剑握在手中,准备万一有人闯入,也不至于手无寸铁,落了下乘。
颜月夕静静的候着,忽然门口传来了一声轻呼:“月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