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完本 > 其他类型 > 青梧凉 > 18 雪葬欢言

18 雪葬欢言(1 / 1)

夏欢言终究还是没有捱过今年的寒冬。

腊月一入,尚书府就派了人来宫里送来消息。

夏欢言昨夜就闭了眼,再也没有了动静,去的时候,顾流城在她身边,也算是走的安详,就是嘴里一直念叨着什么。

下人只听见夏初二字,许是有什么话要和夏初说,顾流城离的近,却是说没有听见什么。

奇怪的是,夏欢言一走,顾流城也回了相国府,据下人回报,顾流城走的时候,一身杀气,让人害怕,而到现在,谁也没有见过顾流城的人。

夏初打发了来禀报的人,身子软软的摊在了美人榻上。

终究是走了么。

闭上眼,两行清泪随之浸透了脸。

东宫璟特别准许她回尚书府,当天夏初就离开了宫里。

尚书府一片白色,与大地相融。

夏初一只脚踏进雪地的时候,看见挂着白灯笼的尚书府就是一片眩晕。

尚书府的人个个神色死寂,就连尚书大人也是如死水一片。

夏欢言还没有入棺,还是躺在原来的闺房,面色惨白,双颊深陷,毫无了生气。

这样一个人,还曾经哭着求夏初与顾流城不要纠缠,却是不知,夏初现在与顾流城没有可能的时候了,自己也不能与顾流城相守了。

说到底,斩了顾流城与夏初的可能的人,是夏欢言,以至于当初本就不深的姐妹情分越是浅薄,只是,毕竟是亲生姐妹,夏欢言死了,夏初不是铁石心肠,不可能不伤心。

“姐姐,一路走好。”

待了许久,夏初只能说出这句话,再也开不了口。

夏初不见顾流城,询问了下人,可依旧是一样的说辞,自夏欢言死后谁也没有见过顾流城。

夏初还在发呆的时候,却不知是谁撞了她一下,身旁的红芋护主心切,急忙就瞪住撞了她的人。

正吩咐红芋不要激动的时候,夏初却是发现手中不知是何时多了一张纸条,不解的看着在地上磕头求饶的丫鬟,末了,夏初让红芋不要声张,让那个受惊的丫鬟退下。

摊看手中的纸条,刚劲有力的字,夏初浑身一震,这字迹,她自然认得,当初在夏欢言房里看过,她不可能看错——顾流城的亲笔。

皇宫,御书房。

简简单单五个字,夏初只犹豫了一下,提起裙摆,走出了夏欢言所在的地方。

再后来,凉月时常想,如果夏初不走这一躺,那么她是不是就不会走到到那样的地步呢?

回了皇宫已经接近黄昏,北风呼啸,夏初裹紧了绒衣,直接就去了皇宫的御书房。

一路上,她似乎急躁不安,脚步越来越快,一步一步里御书房越来越近,直至到了殿门。

夏初已经得到东宫璟的恩准,可以在皇宫中来去自由不要禀报,是以守门的侍卫看见她,只让她留下红芋就让她进去了。

凉月知道,顾流城在里面,可夏初不会知道,若是知道,她或许不会来。

越来越多的问题让夏初更加加快了脚步,想要更快的探究。

刚刚接近御书房的房门,里面传出来的声音让夏初停住了脚步,雪沾湿了她的鞋,寒意彻骨。

“陛下是什么时候对臣动了杀心的”

“你心中有数。”

顾流城与东宫璟的声音,夏初熟悉不过,此时听起来却是那样动魄惊心。

雪花飘飘扬扬落下,打湿她的衣裳,御书房再也没有了动静,夏初咬咬唇,提起裙摆,转身离开了御书房。

东宫璟对顾流城起了杀心,是什么时候的事他们感情不是很好吗顾流城不是助东宫璟登位的功臣吗

太多的疑问,太多的恐慌,夏初瑟瑟发抖,走到殿门时,一个脚软就瘫在了红芋身上。

“不要和陛下说我来过。”

侍卫自然是不知道她听见了什么,念及夏初是最近得宠的如夫人,不能得罪,只能一口应下。

回了沐兰殿,夏初就软软的瘫在了床上,任凭红芋怎么问怎么担心就是一言不发,红芋也没有办法,只能帮她盖好被子,退出了寝宫。

那时候的夏初,就像陷入一片深渊,冰冷的水将她团团围住,呼吸不得,求救不得,只能生生受着折腾。

泪珠一滴一滴打在枕头上,形成小小的水渍,夏初将身子埋进被子里,却依旧是瑟瑟发抖得不行。

东宫璟夜里来的时候,看见夏初蜷缩成一团在床上,眸子一紧,过去将她搂在怀里。

“生死有命,不要过于伤心。”

“陛下,我想知道流城他在哪里”夏初抬眼看他,两行泪珠滚滚,我见犹怜,“姐姐去了,他不可能不在她身边。”

“别想太多。”东宫璟没有回答,将夏初更加搂紧,两人躺下,再也没有了声响。

夏初已经很久没有梦魇了,半夜却是惊醒了。

大片的烟花,大片的水,认识的人,不认识的人,相互交织,模糊可怖,顾流城的脸,夏欢言的脸,东宫璟的脸如走马观灯一样闪过,容颜看不清。

夜半惊醒,东宫璟的脸近在咫尺,眸子紧闭,眉峰微微皱着。

“既然已经决定给彼此一个机会,就应该互相信任不是吗”夏初轻轻呢喃,“我希望,我们之间不要隔了一个顾流城,我会努力,也希望你能明白。”

主动往东宫璟怀里钻去,贴进他的胸口,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嘴唇微抿。

三日后,夏初独自在宫殿发呆之时,一袭紫袍的东宫璟踏入院子,悄无声息来到她的身后。

夏初察觉时,吃了一惊,东宫璟在她身旁坐下,轻轻一笑,“心情可平复了些”

夏初怔了怔,才微微点头,“世事难料,我想,终究还是该平复的。”

东宫璟目不转睛的看着她,似要从她脸上看出什么来,许久,从袖子里取出一个白玉所制的镯子,镯子泛着淡淡的光泽,晶莹剔透,看起来价值不菲。

夏初不解的看着他。

东宫璟握住夏初的手,将镯子缓缓戴入她的皓腕。

“今日出宫时,路过一家玉器店,兴致一来,便进去买了这镯子。”镯子经过夏初手掌最宽时有些困难,夏初微微蹙起眉,东宫璟却不理,直接将镯子戴了下去,夏初的手泛出淡淡的红。

东宫璟轻轻摩擦着镯子,眉眼笑意明显,抬头看夏初,“玉器店的老板说,将这镯子戴在心中的女子手上,就可以将她拉近自己身边。”

夏初呆呆的看着镯子,末了,笑起,“这样骗人的话陛下你也信。”

东宫璟沉默了一小会,沉声道,“我想把你拉近孤的身边,不管真假,孤都想试试。”

夏初眸子闪了闪,主动将二人的手十指相扣,抬眸问,“这样”

“不够。”

夏初笑着,将自己的头靠在东宫璟的肩上,“这样”

东宫璟依旧说道,“不够。”

夏初红了脸,抬头看东宫璟,将自己整个人都靠在他怀里,“这样呢”

东宫璟紧紧抱住她,似要将她镶入骨子里,二人相拥,自然成画。

“我想要的近,是即使我不在你身边,你也依旧与我紧紧相依。”

夏初环住东宫璟的腰,将头埋进他的怀里,声音有些哽咽,“我会努力做到你所要的近,即使隔了千山万水,我们的心,也会紧紧相依。”

他们将未来看得这样美好,将时日看得这样漫长,可往往所发生一切无法预料的,都是让人措手不及的。

陈国五十六年腊月十三,夏欢言下葬,寒风冷列,大雪袭人,染白了棺盖,一抔一抔黄土将夏欢言的棺材覆盖,直至消失不见。

夏初并没有去送行,只是听人说,顾流城终于出现,亲自随着送葬队伍翻过了灵山,双脚磨出了血也没有停下。

似乎一切就该落下结尾了。

陈国五十七年春,陈国相国顾流城无故消失在人们的视线中,引起一片轩然大波。

世人猜测,当今相国是为情所伤,不愿呆在这个伤心之地,去云游天下。

似乎就该为这样的凄美爱情落下这样唯美的结尾,夏欢言死了,顾流城也不能再爱,此生只为夏欢言。

若是夏初没有听见那日御书房的谈话,可能也会相信世人的猜测,毕竟这样的结尾很合理。

可东宫璟对顾流城动了杀心,顾流城就消失了,这样一连串,耐人寻味。

凉月看见夏初不断在寝宫踱步,秀眉紧蹙,是什么时候,她也从天真烂漫转化为多愁善感了

现在这样的局面,是凉月没有料想到的,事情越来越复杂,一个一个谜团浮出水面,一个一个真相伤得人遍体鳞伤。

一切的事情,在夏欢言死后,突然都爆发的,一个接着一个,让人措手不及。

“天尊,你说他们的结局会是怎么样”

“经历情劫,自然不会是好的结局。”白笙终于是肯理她,回答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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