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1 / 1)

萝艾达笑着把小瑞丽尔抱在怀里,她还在嚷嚷着:“我真的猜到了。”

特林维尔不禁问道:“我的小女孩儿,你猜到了什么?”

格雷恩轻轻咳了一声,他看到其他人也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阿卡阿卡不知何故满面羞愧,幽怨地看了他一眼,竟然羞红了脸,低这头,偷偷打量着人们。可他还是没有弄明白。

格莱斯特长老叹了口气,说道:“因为,女神安瑟尔玛,就是那提流斯的妻子啊。”

众人都沉默不语。特林维尔只发出“唉唉”之声。

格莱斯特长老又叹了口气,他说道:“虽然安瑟尔玛知道那提流斯所犯下的罪行,可是仍不能泯灭她心头对那提流斯残存的一丝情意。加上她本来就柔弱仁慈的本性,在最后关头,她没能狠下心来,才给那提流斯留下了可趁之机。为此,她也受到骐尔达的惩戒,被贬下凡间。她失去了法力,却保留了那颗善良的心。她亲自教授了一支部族,在东方建立起凤凰城。凤凰城,是做为抵挡那些被驱赶到东方蛮荒之地的邪神,削弱他们的力量,打击他们的野心,最坚固最坚强地的防线。”

他接着说道:“最重要的是,她为那一支族人,留下了一个预言。那提流斯行将复活时,她的部族将会诞生能安抚抵消邪魔力量的人。天赋异禀,也就是我们所说的,身负魔法。这种魔法因人而异,各不相同。这是,安瑟尔玛为了赎她自己的罪,也是为了以防万一。因为,那是抵抗那提流斯的,最强大的武器。”

“上次的神圣与邪魔的战争,已经过去了一千年。可是,那提流斯阴魂不散,而且,他的力量也得到了恢复。他唯一惧怕的,就是安瑟尔玛留下的神奇力量。如果让他得到他想要的力量,恐怕人类的末日真的要到来了。安瑟尔玛深知这其中的利害,她既害怕她留存世间的力量,为那提流斯的幽灵所里用,却又不得不保留下来。”

“所以,她所传承的那一支族人,代代相承,那个身负魔法者,不能开口讲话。因为,那样一来,就会被那提流斯和他的党羽获悉。他们会不顾一切得到那种力量,甚至毁灭它。那将永无宁日。是的,花蕊儿,就是那一族中,最后的魔法携带者。她是东方勇敢城邦,凤凰城的公主。”

特林维尔大声说道:“原来,艾尔希娅小姐,这么了不起啊。”

格雷恩吃惊不小,也终于得知了事情的原委。怪不得,他从未听到过艾尔希娅讲话,泰斯米尔先生也从未对他说过这些。显然,老师不是不信任他。因为他甚至将艾尔希娅托付给了给。

先生也许认为,时机到了,他自然会知晓一切真相了。

特林维尔赞叹之余,又唏嘘不已。显然,他还在为没能完全消灭那提流斯而感到遗憾。

格莱斯特长老接着说道:“天神虽然承诺不再为新生命提供保护,并禁止了魔法的使用。可是,这并不代表他们不再爱护新生命。圣城就是骐尔达的仁爱之心下诞生地。神的力量和意志,一直安抚着圣城。这里是人类最后的乐土了。”

萝艾达看着小瑞丽尔,说道:“那么,魔法,到底是什么呢?既然天神禁止了魔法,为什么,人类中,还会有人生来就身负这种神奇的力量呢?这是他们的不幸,还是他们的幸运呢?”

在蛮荒沙漠的洞窟里,天降甘霖的那个夜晚,小瑞丽尔为了救护萝艾达时,那惊世骇俗的一幕,虽然再没有被提起。可是,那绚美神圣的场景,却一直压在他们心头,困扰着他们。

所以,萝艾达提出的问题,正打动了他们的心思。他们都迫不及待地想听到长老的回答。

特林维尔更甚,他又往前凑了凑,好离得长老更近一点,也能听得更清楚一点。

格莱斯特长老缓缓说道:“魔法,不过是天神心头小小地欲望罢了。对于那些天神来说,也不是与生俱来。当他们在天地之间,感受到风雨雷电,看到鲜花盛开,吐露着芬芳,看到柳丝新绿,鸟儿在天空飞翔,雨丝飘落到大地,土壤中新发的嫩芽,石缝中汩汩流淌的清泉,品尝到杯中清冽的美酒,听到飘逸地天籁之音,无论生命的蓬勃,抑或逝去的哀伤,一切的一切,都有可能被感动。”

“天神的心境,无论心生愉悦,或者悲苦惆怅,有感而发,思绪也会在天上大地飘荡。当有人无意中被那些飘散在天上人间的思绪缠绕感染,心为所动,有感而发,就会具备了那样的,早已消失,并被禁止的神灵之力。那就是魔法。”

众人都听得聚精会神。萝艾达把脸贴在瑞丽尔脸上。瑞丽尔笑眯眯地看着格莱斯特长老长长的白胡子,又看看特林维尔,和他刚硬的黑胡须做着比较,不时摸摸自己的脸蛋儿偷笑着。

格莱斯特长老继续说道:“天神并不像凡人所能想象的,都是快乐的吧。也许,他们也有属于自己的,内心深处不为人知的苦恼。所以,造就了各种纷繁的魔法。像瑞丽尔小姐,她虽然年纪小小,却有一颗柔软慈爱的心。她可以用她所具有的法力,为那些伤者祛除病痛,拯救他们的生命。当然,这是很特别的。还有更多的魔法,威力强大,发动时惊天震地,足以对人类造成巨大的生命和灵魂的伤害。所以,即使没有和那提流斯的打赌,天神也终究会禁止魔法的。但是,如果我们真的能领会到神的意愿就会明白,虽然失去了上古魔法的保护,看上去人类似乎丧失了一种能保卫自己的巨大力量,但天神这样做,何尝不是在真正保护我们呢。”

“那么,”格雷恩问道,“我们都会理解,为什么发现了身负魔法的人,都会不容于人间了。那即是遵守神圣与邪魔大战时,骐尔达与那提流斯之间的约束,也是为了制止那种力量的泛滥,以免它造成更大的伤害。可是为什么,圣城却能容忍这一切呢?虽然这里是天神赋予人类最后的神圣之地,可是,毕竟魔法,在整个潘尼斯巴亚尔大陆都被禁止了啊。这样做,不是同样有悖于天神的誓言吗?”

格莱斯特长老笑道:“是的,你说的没错。所以,当那些有幸逃脱惩罚,到达圣城的魔法携带者,在他们脚踏上圣城土地的那一刻起,魔法将失去威力。他们并没有从人的内心深处消弭,却无法再次被使用。也有例外。那就是,那些会对人类有益的魔法,会得到保留。但是,只能在圣城的范围内使用。离开圣城,就永远会失去魔法的力量,变得和普通人一样。”

“至于那些威力强大的魔法,比如,对人类和邪魔同样会造成巨大伤害的火焰魔法,在圣城就会被自动消解。即使使用,也已变得无害。就像一个手艺精湛的大厨,同时也是火魔法的携带者,只要他在圣城,火焰的威力甚至已经不能为他煮熟一只鸡蛋了。这样一想,对于他们来说,是不是有些失望,或者残忍呢?不过,幸好如此,圣城就是为了保护所有的人,才有存在的意义啊。”

特林维尔听得入了神,神奇的魔法让他遐想连篇。见到长老已经和他们像是老朋友那样,开起了玩笑,他也笑道:“怎么会这样啊。我原来还想着,让阿卡去魔法学校学习些魔法回来呢。至少给我们做饭时,不必再担心忘记了带火镰,面对着一大块火腿,却只能懊悔不已了。”

阿卡阿卡的脸上已经带着他刚刚才描述过的神色了。他说道:“是的,主人。实不相瞒,我刚才确实还在那样想呢,以确保将来,能少受一些您的斥责呢。”

他们为阿卡阿卡和他的主人之间的戏谑逗得哈哈大笑。

格莱斯特长老笑道:“你们也许注意到了,圣城里的魔法学校,在那里的学生和贤者,可都不是为了学习如何去使用魔法,只是单纯地研究。因为,那是我们的先辈,曾经拥有过的,虽令人胆战心惊,却也妙不可言的,最值得回忆的一件事情啊。”

这时,格雷恩突然想到了咯斯穆尔深山里,孤独落寞的莫尔迪。只可惜,他因为仇视圣城,所以,才选择了那样的生活吧。他对长老说起了莫尔迪,“那也是我听到过和见到过的,最强大的力量了。”、

他们听到了莫尔迪的名字,也想起那次给他们震撼并考验了他们友谊的无声的较量。他们也都看着长老。

格莱斯特长老皱着眉头思考着,他说道:“格雷恩先生,说实话,我和你的老师其实也有很多年都没有见过了。我们只是通过几封书信才能知道各自的近况。我从未听到过你的老师说起过他,也不知道竟然还有人去挑战他。所以,你刚说起的这个名字,我非常陌生,一次都没有听到过呢。”

格雷恩点点头。他们也都有点失望。

格莱斯特长老站起身来说道:“不过,能让泰斯米尔先生感慨的人,这个世界上也是不多的。不过很显然,我并不知道,是何种原因让他敌视和远离了圣城,宁愿离群索居,也不愿回归本来的生活。我想,也没有人会知道了吧。好了,我的故事已经讲完了,我想大家也一定都饿了。我们已经大厅里准备好了酒饭,正好也为大家接风洗尘。还有好多的话,等我们回到这个小屋子里,再说不迟。”

雪白的桌布,闪亮的银盘,香气飘溢美味,加上还有几个不苟言笑,却同样殷勤周到的侍者,这顿饭吃得很尽兴。他们热烈地讨论着,不时引来侍者的侧目。于是,特林维尔就会提醒他们,在神圣的餐桌上,太有必要重温一个绅士必要的礼仪了。

“除了小瑞丽尔,”他说道,“当然,还有萝艾达小姐。因为,不论你比起大个子维卡来,多么优雅,多么有礼貌,你也绝对无法做一个绅士。”

米莱里安王子和和阿卡阿卡正吃的高兴,见到他竟然去主动招惹萝艾达,又好笑,又为他感到一丝担忧。

不知道性情如火的女战士萝艾达,会怎样去报复他呢。

可是,我们的特林维尔先生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他马上说道:“这个餐桌上,已经有了太多绅士了,所以。我们需要的是一位女神。萝艾达小姐。”

萝艾达白了他一眼,笑着对他们点点头。“女神,女神。萝艾达姐姐。”小瑞丽尔笑道。

精灵王子和阿卡阿卡想不到特林维尔竟然有如此机智,实在令人叹为观止。他们嘻嘻地笑着,几个侍者依然面无表情地站在一旁。

他们又知道了那么多,久远之前的事情。可在特林维尔看来,格莱斯特长老所讲的那些,却仍和他们现在的处境,有些不着边际。所以,他刚刚一抹嘴,就缠着格雷恩,去找长老了。

格莱斯特长老看到他们回到圆桌旁,笑道:“我一直在等你们呢。不知我们奉上的美酒,可合特林维尔先生的心意呢?”

特林维尔笑道:“没有比这更美妙的事情了。我可以一边喝酒,一边回味着长老讲给我们的故事。要知道,听故事可是我仅次于讲故事的另一大乐事啊。”

格雷恩也笑道:“是的,虽然听了那么多。可是我们还是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长老对我们讲的这些,和我们的遭遇,有什么联系吗?”

格莱斯特长老笑道:“我们知道你们会这样想的。现在,也许你们还看不透。不过,不要急,不会太久了。一切,都会显露出来的。现在,格雷恩先生,我和你一样,心里同样也有些疑惑,想向你请教呢。”

格雷恩说道:“岂敢。长老有什么话,请只管讲。我一定尽我所知,知无不言。”

格莱泰特长老笑道:“正如你一开始讲到的那样,因为你拒绝了卢赛里奥斯国王要求你带兵攻打黑森林国的命令,才会被投进监牢,继而得到爱丽娜王后的帮助,不得不亡命天涯。那么,为什么直到今天,高山国的军队还没有发动你预期中的攻击呢?”

格雷恩一时沉吟着,没有作答。

从巴布克莱王城出逃的那一刻,他就无时无刻不在忧虑。伯阿多尼的人民因为军队的强大,才享有了和平富强。为此,他们感激和热爱这支带来强盛的和平之师,并为之骄傲。当他还在近卫军时,已经深有体会。

原本保卫国家和兄弟之国的军队,转眼间成了暴虐的施加者。伯阿多尼和黑森林的大军刀兵相向,从此,数百年来,因共同的命运和战斗,得之不易的兄弟之情,将被杀戮时的血泊彻底淹没。友谊被仇恨所替代,忠贞被背叛所抛弃。

在漫长的逃亡路途中,他没有露出一丝伤心和难过,因为,他是朋友们的依靠。却没有人知道,他的内心,有多痛苦。从忠心的赛尔身边离开后,他们就一直没有得到更多的消息。黑森林,托兰亚斯王子的命运也一直让他牵挂。

可是,几近六个月的长途跋涉,历尽艰难,他同样依靠着朋友的信赖和帮助,才平安到达了圣城。为此,他舍弃了名誉和生命,执着掌握自己命运才促使他踏上不可预知未来的道路。他已经身处圣城,那些他深信不疑的,他不止一次描述过的可怕场景,竟然什么都没有发生!一分庆幸之后,更多的是烦忧。他多么希望自己是错的啊。

圣城的冬天依旧温暖,他的心里却时时冰冷彻骨。

他说道:“其实,我也一直这样想,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国王,时至今日还没有发动攻击呢?难道,国王改变的主意吗?不,不会的!你们只要看过他的眼睛里,那残忍、冷漠的目光所蕴含的意义,你们就会相信我所说的。虽然,我现在确实无法回答您的问题。”

特林维尔马上说道:“我相信你,格雷恩,我的朋友。我们都相信你。”

格莱泰特长老说道:“你有没有想过呢,卢赛里奥斯国王对你说那些话,并不全是真话。当然,我不是说他的本意,本来就不是要攻打黑森林国。不是的,他一定会那么做的。高山国的大军,精锐无比,天下闻名。可是,为了防御几个微不足道的海盗,有必要征集七个军团,五万强大的军队吗。他一定是有所图的。”

“是的。”格雷恩说道,“我对此也深信不疑。我一直忘不了他下达偷袭黑森林命令时,他的疯狂和偏执。可是,这也是我疑惑的地方啊。”

格莱斯特长老说道:“国王的话,也许有两个意思。如果你遵从了他的命令,带兵攻打黑森林之国,也许战争早就开始了。或者,他只是在试探你,如果你肯听从他,那就最好不过。如果你没有那么做,他当然会把你关押起来。”

格雷恩摇摇头,继而又点点头:“事到如今,虽然我所担忧还没有发生,而且,内中缘由我们并不得而知。可是,无论让我选多少次,我都不会后悔我曾经做出的抉择”。

格莱斯特长老欣慰地说道:“我相信,当然是那样的。不过,虽然并不太多,可我还是能提供给你一些消息。至于你是否相信,你可以自己去判断。虽然我也未必相信,这就是目前高山国按兵不动的全部理由。”

格雷恩摇摇头,他说道:“我看不到伯阿多尼还有谁能阻止国王。既然连爱丽娜王后对此都无能为力,其他人更无法做到。即使想做,也未能有那么大的胆量。”

“恰恰有一个人,什么都没有做。可是谁又能说的清,会不会是因为他,才能让目前的局势,变得如此莫测呢。”

格雷恩和特林维尔都感到很奇怪。伯阿多尼真的还有人能如此深刻的影响到国王本人呢?

“你还没有想到是谁吗?”格莱斯特长老的声音也显得很奇怪,“我是在说,艾斯夏尔王子。”

格雷恩虽然没有表示完全赞同,内心也不得不承认。要说除了王后,只怕也只有艾斯夏尔王子了。可是。

他说道:“那么,艾斯夏尔王子到底做了什么?或者,像您说的,他没做什么呢?”

格莱斯特长老说道:“在你们离开巴布克莱王城后不久,我们就收到了巡风使的报告。艾斯夏尔王子,病了。我们无法得知他病得有多重,可是,根据他甚至一度离开了近卫军大营,一直在自己的官邸养病看来,他病得不轻。至少,在更多的新消息到来前,高山国最精锐的军团,现在还在等待着他们的领袖康复呢。”

“怎么会是这样?太不可思议了。”格雷恩难以置信。一个人身体的健康,说不定会决定一个国家的生死存亡。幸好王国的近卫军失去了他们的军团长,若非如此,黑森林的境遇将不堪设想。他的心里,既难过又欣慰。

他的神情没有瞒过他的朋友们。萝艾达问道:“我只听闻,艾斯夏尔王子是个英俊非凡的美男子,可也是个冷若冰霜的军团长。所以,他率领的近卫军团,即使在强大的高山国,也是最出类拔萃的吧。”

“何止如此呢。要我看,不如说是冷酷。格雷恩,你不那么看吗?”

特林维尔一想到他们初入蓝鹰军团时,艾斯夏尔王子对他和他的朋友,格雷恩的刁难就气不打一处来。更何况在海滩大战中,他生生从格雷恩的手中夺走了无路可逃,行将就擒的蓝胡子。那可是格雷恩带领着第一中队所有的士兵,用生命才得到的荣耀啊。虽然格雷恩一直要他闭口不提,他只要一想起来,就愤愤不平。

他对他们说起了艾斯夏尔王子是如何对待他们,并且剥夺了只属于格雷恩和他的战友们的光荣。“在我看来,艾斯夏尔王子根本就是个小肚鸡肠,故作深沉的家伙。幸好这次他病了。我要说,病的太好了。我才不会为他感到可惜和难过呢。不过说实话,我虽然不喜欢他,可是一想起来,还是感到那种可怕。没有人愿意和艾斯夏尔王子亲自带领的蓝鹰军团对抗。别看我,我不是害怕。可是,如果能选择战斗的对手,我反正不会选他的。萝艾达小姐,我劝你,也要离他,远一点。”

格雷恩深吸一口气,他大声说道:“特林维尔,你错了。”

特林维尔的脸通红,他说道:“好吧,我错了。可是格雷恩,你也要告诉我,我错在哪里了呀?黑森林大敌当前,艾斯夏尔王子却不能统领大军,这不是好消息吗?”

是啊,他们都在这样想。

格雷恩说道:“是的,我的朋友。你和萝艾达小姐,都不了解艾斯夏尔王子。正是因为他病了,我才会更这样说。你们,都错了。艾斯夏尔王子表面上的冷酷,完全不能掩盖他内心的闪亮之处。你们谁能说,他不是因为和我们所秉持执著着同样的信念,才让自己年轻健康的生命,变得如此脆弱呢?难道不会是,他自己想让别人看到他,真得病了吗?不管别人怎么想,不管是真是假,我相信我的判断。因为,事实上,这是伯阿多尼暂时收敛,黑森林安然无恙的唯一理由。”

他们都面面相觑。格莱斯特长老则点头称是。

“我比你了解艾斯夏尔王子。我有理由这样说。他的善良是与生俱来,也是在爱丽娜王后身边,被王后的仁爱感染和教诲,他是一个高尚的人,冷酷绝不是他的全部。至于你说的,他对我们的刁难,和海滩大战中那难以理喻的行为,对于我和我的崇尚光荣的士兵们来说,确实很不公平。最初,我和你想的是一样的。”

“既然最初是一样的,难道你现在已经不那么想了吗?”格雷恩点点头,“那又是什么让你做出了改变呢?”特林维尔问道。

“我的朋友,你一定还记得,我们取得了对海盗的胜利,在大营,国王曾亲自在场褒奖了近卫军。”

“怎么会不记得呢?”他嘀嘀咕咕的回答道,“我怎么会忘了我在哪里当上了近卫军的小队长呢。”

他的话不禁又逗笑了格莱斯特长老和他的朋友们。

“那你还记得,艾斯夏尔王子当时的样子吗?”格雷恩慢慢说道,“当国王拥抱了他,他的眼神竟然会激动地闪着光。在他的士兵面前,他也没有去掩饰。他被自己的父亲拥抱了,艾斯夏尔王子,像一块冰融化了。他,竟然,哭了。”

他们都瞪大了眼睛。他接着说道:“这就是你说的,冷酷的人啊。我当时回想起来,虽然还不完全理解,却已经能猜到七八分了。他,如此在意国王,在意他在国王眼中的样子。他在意国王的拥抱,在意国王每一次的赞赏的目光。”

格莱斯特长老叹息地说道:“在我看来,就像是一个孩子,在父亲的面前争宠啊。”

格雷恩说道:“格莱斯特先生说的,虽然未必尽然正确。可事实上,就像是那样。就拿蓝胡子的事来说,如果是我和我的第一中队擒获了蓝胡子,那么,国王拥抱的,就是我了。所以,当我看到他激动的样子,不管他做了什么,为什么去做,我已经不再恨他了。”

“可是,为什么会那样呢?艾斯夏尔王子,为什么那么做?”特林维尔说道,“他在和谁争宠?”

格雷恩摇摇头:“我想不到他为什么会那样。可是,我们要感谢他,善良还没有让他迷失心性。黑森林到现在还能幸免于难,就是奇迹。”

“可是,”他面色凝重的说道,“这样同样太危险了。我们不能设想,一个如此在意他父亲的儿子,仅仅出自良知的抵抗能坚持多久。一旦他在国王的压力面前退缩了,重新回到了近卫军。这是绝对会发生的!他为了他的爱的父亲,早晚会这样做的!我们能想象,接下去会怎么样吗?”

萝艾达终于说道:“到那时,黑森林只怕真得在劫难逃了。”

他们都沉默不语。格雷恩所描述的一切,让他们都心情沉重。

“眼下,无论说什么做什么,只怕也不会有人相信。他们只相信自己看到的,所以,在一切发生之前,我们也不能轻举妄动。只有希望,艾斯夏尔王子能多给我们争取一些时间。马丁长老和莫米摩尔长老还在四处游说。不过,我对此不抱太多的期望。所以,他们也快回来了吧。啊,人们啊,他们都看不到,卢赛里奥斯国王的野心,远比我们想象的要大得多。恐怕仅仅只攻打黑森林之国,并不能让国王罢手。让我们拭目以待吧,也许,很快就会有大事发生的。最后,”

他犹豫着,终于说道,“我想向你们提出一个建议。艾尔希娅小姐就是凤凰城的花蕊儿公主这件事,最好先不好透露出去。在众人面前,你们还要当她是原来的艾尔希娅小姐,你们也暂时先不要去见她了。当然,她在这里是安全地,她可以自由自在的说话,却不会被邪魔的力量感知到。神的力量,庇佑着圣城里的一切。这里比任何地方都安全。”

他们都不明白,既然花蕊儿公主不会受到伤害,格莱斯特长老的建议却又出自何因呢。

格雷恩沉思着问道:“难道,对长老会其他两个长老,也要隐瞒吗?”

格莱斯特长老站起身,他的眼神深远悠长。他说道:“是的。我知道做出这样的决定,很难也很痛苦。请你们务必相信,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花蕊儿公主着想。等到合适的时机,我会告诉他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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