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尔希娅握住他的手，眼睛里星星点点，泪花涌动。
特林维尔说道：“格雷恩，我的朋友，我很高兴成为巴布克莱城第一个了解了你的故事的人。可是，听了你的话，我不知道该羡慕你跟着伟大的泰斯米尔先生走了，还是庆幸我被父亲关在了小黑屋里。哪种更好呢?我也无法说清了。”
格雷恩点点头说道：“我明白。我也不能清晰的分辨出，哪一个结果，更好。好了，现在，你已经都知道了。当年，我是自己跟着先生走得。虽然有很多遗憾，也曾后悔过，可是，那是我自己的选择。”
特林维尔双掌一击说道：“也对，好男儿，本就应放眼四海，心怀大志，成就一番大作为，才不负了大好时光。”
夜已经深了，可是朋友一起谈心，相互安慰鼓励，就像心头燃起的篝火，温暖了他们的心。特林维尔更不想睡了。
他兴致勃勃，纠缠着格雷恩，询问他游历大陆的见闻。他对这些事情，爱听极了，不住地问来问去。格雷恩也不厌其烦的回答他所有的问题。漫漫长夜，就在他们的交谈中，变得温馨，不在难熬。
特林维尔一直有个疑问，缠绕在心头，不吐不快。终于，他问道：“我的朋友，你说，我们将要经过的地方，真的有怪兽吗？”
格雷恩笑道：“在这片大陆上，在各个国家，人们已经占据了广阔的土地，在那里生息繁衍，并努力让自己的生活变得更美好。可是，在那些人的力量无法涉及的地域。人是最弱小地。对于本已在那里生活了无数年代的生灵来说，我们才是闯入者。还有很多很多的地方，我都没有去过。所以，我无法回答你的问题。如果你一定要知道答案，我只能说，我不能保证，有，或者，没有。”
格雷恩的回答显然不能让特林维尔的好奇心感到满足，他追问道：“那些有关于你的传说中，可并不是这样说的啊。你在东方的土地上，追捕罪犯，在西海杀死作恶多端的海盗。你杀死怪兽的故事，是酒馆里讲得最多，也是人们最爱听的。”
这些，艾尔希娅也没听到过，她一边听，一边歪着头用探究的眼神看着他，目光中还蕴含盈盈笑意。
格雷恩也笑了，他说道：“我也是从你这里听到了关于我的故事。那么，让我告诉你吧，我的朋友。除了杀死怪兽，其他的，都是真得。”
特林维尔简直不敢相信，他问道：“难道，你没有杀死过怪兽？一头都没有？”
格雷恩笑道：“我连见都没见过，何来杀死过怪兽呢。”
特林维尔顿感了无趣味，他用手里的木棍拨弄着火堆：“我还指望让你教我怎么对付那些怪兽呢。我觉得，杀死一头传说中的怪兽，比缉拿整个大陆上的逃犯要有趣地多呢。”
他故作沮丧地样子逗笑了格雷恩和艾尔希娅。格雷恩拍着他的胳膊安慰他：“别那么垂头丧气，老朋友。说不定我们这次真的能遇到怪兽。”
“真的？”特林维尔兴奋地问道。
格雷恩点点头：“如此兴高采烈地期待和一头怪兽相遇的猎人，你是我见过的第一个呢。老朋友，如果你高兴的样子不是装出来的，那么，我还有个好消息呢。我有对付怪兽的法子。”
特林维尔顿时喜上眉梢。他简直有点等不及和怪兽打打招呼了。
“格雷恩，我的好朋友，现在，就告诉我吧。”
格雷恩笑着，不回答。
特林维尔锲而不舍地继续追问道：“我的好朋友，我做了一个猎人，完全是因为想像你那样，书写一段属于我自己的传奇。所以，我一切都想向你学习呢。现在，你有义务把你对付怪兽的办法教给我，这样，才公平。”
这次，连艾尔希娅也是真地很想知道了。她好奇地看着各类恩。
格雷恩的脸上挂着一丝怪异地笑容。“你真得那么想知道？”
“迫不及待。”他更用力地点头说道。
“也好。我也担心，战斗的时候，会来不及说呢。那么，你听好，我只说一遍。”
特林维尔兴奋的直眼睛冒光，他凑到格雷恩身边，竖起耳朵，生怕漏掉一个字。他的神情，虔诚而神圣。
格雷恩一字一句的说道:“跑！快跑！”
特林维尔张大了嘴巴，半晌没说话。格雷恩则自顾自的拨弄着火堆。艾尔希娅捂住嘴笑了。
好半天，特林维尔才缓过神来，他问道：“就这些？”
格雷恩点点头，认真地说道：“就这些！”
“没了？”
“没了！”
“唉。”特林维尔失望地发出长长地叹息声。这次叹息，也是真的。
有那么一小会，他伤心的以为，这次旅途，至少有一部分快乐，可能已没有希望了。
只有那么一小会。
他又重新振作了，他笑着问道：“你确定，你的这个法子真的能对付怪兽吗？”
格雷恩说道：“不能确定，我的朋友。可是，我的老师教给我，不要去做无谓的战斗和牺牲。当面对危险和敌人时，审时度势，才是我们应该做的。很难想象，当我们真得遇到一头怪兽，我们如果不能正确的做出判断，一味战斗，受伤的，也许是自己。再说，”
他还在笑。“我不认为，我们能打败一头怪兽。我也从没听到过，有那个人，战胜过真正的怪兽。所以，我说的办法，虽不确定一定管用，却一定是最正确的。”
特林维尔虽有点不甘心，但是也只得接受。
突然，他哈哈大笑：“可是，格雷恩，还有一个问题。万一，我们碰到的怪兽跑得比我们还快，那该怎么办呢？”
因为特林维尔的一再追问，格雷恩谈笑之余，顺便和特林维尔开了一个小小地玩笑。可是，大个子巨人执着地追问，不经意难住了他。
他想了想，笑道：“那么，我们就祈祷吧，让我们碰到的怪兽，都没有腿。”
时间在谈笑中流逝，他们都忘了，夜，已经很深了。
格雷恩说道：“离家太久了，很多事情我都很感兴趣，也想从你那里听到一些我不知道的呢。”
特林维尔又得到一个为格雷恩效力的机会，精神又为之一振。何况这次可是应格雷恩的请求啊。这才是让他得意的地方。
“请你尽管问吧，格雷恩。你不论想知道什么，我都不会让你失望的。要知道，这个世界上所有发生的事情，都会出现在酒馆里。最远也不会离开超过五步。”
特林维尔言之凿凿的样子，让格雷恩和艾尔希娅听了，都不禁莞尔。
“我记得小时候，在国王的宫廷，我还能经常见到国王的兄弟博伊德亲王。后来我听说，他离开了伯阿多尼国，再也没有回来。”
“是的，格雷恩。所有的人都知道这件事。虽然那时候我很小，可是我毕竟还是在巴布克莱王城里的。而你已经跟着泰斯米尔先生走了。你的失踪已经引起了人们的议论纷纷，我也曾为你的不幸掉过几点眼泪。可是，在你之后，博伊德亲王的失踪，那才是在王国引起了轩然大波啊。”
“亲爱的特林维尔，我的朋友，你到底知道多少，我确实很感兴趣。可是，我是不能从我母亲那里得到答案的。她一直在努力地维护国王和王后。任何有损于他们名誉的话，都不会从我的母亲嘴里说出来。王后对此也是讳莫如深。只有请教于你，但愿你不要拿那些道听途说来敷衍我。”
“我要告诉你的，绝不是道听途说。因为我是在酒馆里听说的。其实，这个并不是什么秘密。大家都是这样说的。卢赛里奥斯国王和博伊德亲王本是感情深厚的一对亲兄弟，虽然生来就注定了，至高无上的王权，只能有一个继承者。对我们老百姓来说，谁当国王还不是一样的吗？可是，对他们兄弟二人来说，还是很残酷地。尽管这样，他们一直相亲相爱。”
“直到做哥哥的继承了王位，他们的情义没有受到一点影响。可是后来，博伊德亲王却不声不响地离开了伯爱多尼国，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为此国王十分伤心。后来，有消息传来，有人在鲁尔鲁斯地区见到过他。国王得到这个消息，来不及通知爱丽娜王后和大臣们，竟然只带了几个随身的扈从就去寻找他的弟弟。自从他无端失踪之后，国王很难过，他老是想着一定要把他的弟弟找回来。”
“可是，过了一段时间，就在王后和大臣们都等得心焦的时候，国王孤身一人回到了巴布克莱。他对为了个人原因而放弃了对国家的责任而感到惭愧，并向王后和所有的公卿大臣做出保证，以后绝不会因私而忘公。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他并没有带回博伊德亲王。因为那个人并不是他的弟弟。他很失望。也就在这之后，他再也没有听到过关于他弟弟的消息了。”
格雷恩沉吟着，他又问道：“可是，博伊德亲王为什么会神秘的离开宫廷，难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特林维尔说道：“这件事情的真相也许只有当事人才能清楚。而我听到的，并不比其他人更多。”他压低了声音：“这样的说法事关王后的清誉，所以，人们并不敢公开议论。虽然更多人都猜测，博伊德亲王只是因为争夺王位不遂，才离开了高山国。而我听到的另一种传闻，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格雷恩说道：“我并不是对别人的隐私感到好奇，我只对那些真相有兴趣。你听到的是什么？”
“有的人说，博伊德亲王和哥哥卢赛里奥斯国王，同时爱上了黄金公国的爱丽娜公主，而他们之中只能有一个被公主选中。那就很清楚了，公主当然选择了国王。作为弟弟的博伊德，不但生下来就失去了王位，也失去了心爱的女人。他们虽是感情深厚的兄弟，可是，他们谁都不想放弃爱丽娜公主。当博伊德亲王在和哥哥争夺爱丽娜公主的爱情中，又一次失败后，他受到的打击可想而知。”
“自那之后，博伊德亲王就此一蹶不振。即使你怀疑我说的这些，我也找不到人来为我证明。可这在当时的民间，也许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再后来，他终于自己离开了这个给了他崇高身份和地位，也让他心碎的国家，不知所终。算起来，这也是十七年前的事了。我之所以能记得住，只是因为那是在你消失之后不久发生的事情。”
格雷恩低声说道：“关于博伊德亲王的事情，我听到的并不多。而你说的这些，我还是头一次听到呢。”
这个话题并不令人愉快，格雷恩也不想太多探究他尊敬的王后的秘密。他们一时都陷入沉思。
过了一会，格雷恩说道：“夜已经很深了。明天，朱赛赫尔王的保护就要失去效力了。他只能释放那些国王派来的杀手，而且我肯定，我们的国王还会派更多的人手来追杀我们。既然国王花费如此大的气力，不把我们置于死地是不会收手地。”
特林维尔一副不过如此的神情：“国王高高在上，早就习惯了人们的阿谀奉承，你当面拒绝并且驳斥了他。他又怎么能咽下这口气呢？”
格雷恩点点头“也许。可仅仅如此吗？”
特林维尔摇摇头，他说道：“难道还有别的吗？幸好有托兰亚斯王子，要不，我们在黑森林的夜晚，还敢于点起这么一大堆火，说不定可就有大麻烦了。这位王子殿下，真是好样的。可是明天，我们就不能再奢望得到他的帮助了。”
格雷恩说道：“那倒未必尽然。你别忘了，他还在帮我们。看到那条河了吗？还记得托兰亚斯王子说过的话吗？”
特林维尔搔着后脑勺：“他说了什么吗？”
格雷恩说道：“他让我们在看到河流时，转向东方，那里有个小村子。我们可以找到能帮助我们的人。”
特林维尔真诚地说道：“托兰亚斯王子帮了我们，我们该怎么报答他呢。”
格雷恩说道：“托兰亚斯王子不是那种施恩图报的人。不过，也许我们会有机会报答他的。现在，你们先睡吧，我来守夜。”
他的朋友和亲人，就在他的身边安静地入睡，他的心情时而感到安慰，时而又为明天会发生的事情感到一丝忧虑。
望着篝火，他心想：“这个赛尔，是个什么样子的人呢？”
天刚蒙蒙亮，他们就出发了。
虽然他们已经失去了保护，眼前的情形还没有迫在眉睫。那些执着地追捕者还要在花费一些时间才能寻找到他们的逃亡路线。他们完全可以缓辔而行，保存人马的体力。
茂密葱郁的深林提供了天然地保护。这也他们有难得的好心情欣赏一路上的美景。
黑森林之国名符实归，到处是深林湖泊，风景很美。清澈地河水弯弯曲曲，草地上盛开的鲜艳的花朵，翩翩飞过的蝴蝶在阳光下舞动着美丽的翅膀。远处青山上郁郁葱葱，他们所看到美景，都让他们的心情轻松愉悦。
他们很快就发现了托兰亚斯王子说过的小渡口，证明他们走在正确的方向。他们放心的顺着河流一直向南，很快就发现了那个隐藏在森林中的小山村。
低矮的木屋前，隐隐人影闪动。狭窄泥泞地小街道上留着牛马走过的蹄印，看不到一个行人。
即使看上去很安静，他们还是决定谨慎行事。既然黑森林国也已不再安全，那么，谁又能担保这个貌似与世无争的小村子里，没有新的危险存在呢。
特林维尔牵着马，格雷恩走在前面，街道旁的木屋里有人探着头打量着几个外来人。他们的目光都没有恶意，只是询问和好奇。
格雷恩示意他们停下，他走上前去，向一个正在晾晒衣服的农妇打听到：“对不起，打扰了。”
农妇停下手中的活计，打量着他。
“请问，你知道赛尔先生的家在哪里吗？”
“哦，”听到他打听赛尔，她的脸色变得警惕，“请问，你们找他有什么事吗？”
格雷恩犹豫了一下，又觉得不能以小人之心去揣度他向之求助的人。他说道：“我们是受托兰亚斯王子之托，前来寻找他的。”
听到托兰亚斯王子的名字，她的脸色马上变得友好。她在围裙上擦干净手，笑着对他们说道：“你们没有走错。这里正是赛尔的家。”
“那么，您是？”
“我是赛尔的妻子，你们可以叫我托亚。赛尔现在不在，不过我想，他很快就会回来了。请先进来吧，托兰亚斯王子的朋友，在这个家里永远会受到欢迎地。”
她从特林维尔的手里接过缰绳，把马都拴到马厩里，让他们进了屋子。
托亚真挚朴实地笑容，让特林维尔感到又像是在巴布克莱城了，回到了自己的家。
虽然他们还没有见到特林维尔王子所说的赛尔，看到他的妻子，他们已经相信，赛尔先生也一定是个性情温顺，和蔼可亲的人。
托亚说道：“托兰亚斯王子还好吧？我和赛尔从王城回到村里，已经两年了。在那之后，我和赛尔再也没有见过王子殿下了。”
“托兰亚斯王子很好。只是他很忙，百事缠身，没有机会看望你们。我们正好经过这里，他才让我顺路来找赛尔先生的。”
托亚拍拍手说道“是的，一定是那样的。我就知道。要不，王子殿下会来看我们的。”
格雷恩看到她的笑容，于是，他不想把托兰亚斯王子面临的处境告诉她。那样也只能徒增忧虑。
艾尔希娅看到托亚忙忙碌碌，想去帮她。托亚坚决不肯，她说道：“不行。托兰亚斯王子如果知道了，我以后还怎么见他啊。赛尔也会生气的。你是王子殿下的朋友，也就是赛尔和托亚的朋友。赛尔对待朋友都是倾其所有，他的妻子也是。这位小姐，在赛尔回来之前，请你好好坐着，不要让我这个女主人感到为难。”
看到格雷恩对她点点头，她也只好笑着按女主人说的做了。
特林维尔很喜欢朴实勤快的托亚，他说道：“你的村子，真美啊。”
没有人会在听到夸赞自己的家乡还能不开心的。托亚也是。
她笑道：“你们来的正是时候，现在正是村子最美的季节。可是，像以前，赛尔还在王子殿下身边时，也是难得回来一次。现在好了，每天都能看到如此美景，再也不用每天面对波尔蒂那张可恶地嘴脸。”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话很粗俗，她不好意思地看着艾尔希娅，脸红了。
“波尔蒂？”格雷恩问道。
“是的，先生。你认识他吗？”托亚问道。
“说起来，我们落到今天这般地步，也是拜波尔蒂所赐。”格雷恩笑道。
托亚不明白他的意思。
格雷恩解释道：“实不相瞒，我们在黑森林国受到通缉。如果不是波尔蒂在朱赛赫尔王那里进谗言，我们还来不了您美丽的家呢。”
“为什么？你们不是托兰亚斯王子的朋友吗？”托亚惊讶地问道，“难道王子殿下已经连他的朋友都保护不了吗？就像我的赛尔那样。托兰亚斯王子！”她很痛心。
格雷恩问道：“赛尔先生？”
托亚擦擦眼角说道：“既然托兰亚斯王子没有对你们说过，我本来也不想说。可是，你们是王子殿下的朋友，我对赛尔受到的不公也很愤懑。说出来，我也会好一点。”
特林维尔说道：“托亚夫人，你坐下说吧。”
托亚的神情变得温柔，她说道：“我的赛尔是个了不起的男人，他也是朱赛赫尔王最忠诚的卫士。他保卫利美纳亚的王已经近二十年了。当托兰亚斯王子还是个小孩子时，他就在那儿了。朱赛赫尔**任他，喜爱他，让他做了侍卫队长。赛尔总是对我说，他感念王的恩德，永世难忘。他还是王子殿下的剑术老师。我们没有自己的孩子，在赛尔的眼里，托兰亚斯王子不仅是托兰亚斯的王子，也像他的孩子。王子殿下很信任他，特别是近几年，这种信任变得更加真切和无奈。”
“无奈？”特林维尔不解地问道。格雷恩却猜到了，无疑和那位波尔蒂脱不了干系。
“是的，先生。”托亚说道，“我不想说朱赛赫尔王的坏话。他虽然有些威严地不近人情，却还称得上是个好君主。或者，以前是一个仁慈的君主。自从波尔蒂来了之后，王就变了。要是赛尔听到我说这样的话，他一定会大发雷霆。可我还是要说，王老糊涂了。波尔蒂总是利用各种机会来诋毁托兰亚斯王子，其他的人虽然同情王子殿下，可是，他们都惧怕波尔蒂的权势。”
“只有我的赛尔！他不畏强权，总是理直气壮的维护托兰亚斯王子。王子殿下很感激他，波尔蒂则视他为眼中钉。就在两年前，他罗织罪名，让王解除了赛尔的职务。尽管有王子殿下的苦苦求情，尽管赛尔宁愿不要做那个侍卫队长，只要让他能留在王和王子殿下的身边。可是，王终究没有答应。他对待一个忠贞守卫他二十年的侍卫队长的冷酷，真让人寒心啊。”
“够了。”一声呵斥在他们耳边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