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龙的狡辩登时卡壳,一时间没能找到反驳办法,只好慌忙地指向上官寅:“是他!是他唆使我去做的。那时候我尚且年幼,哪有财富去买毒药。”
上官寅大怒:“那时候只要你张嘴,你母亲纵然是一百万银票也都轻易给了,如今你倒是反来赖我,你这狼心狗肺的白眼狼!”
莫南阖上眼皮,一行浊泪划过眼角:“母亲,果然是上官家的混蛋害死了你,他已经承认了。”
一只拳头猛然轰出。
噗嗞,上官龙的胸骨深陷,心脏已是硬生生地被打碎!
“义弟,既然你已经大仇得报,我们也跟晚霞镇彻底决裂。何况我先杀段宏,再斩段天涯,怕是段家会直接派来长老级的高端战力来对付我。我们索性去望天城打拼吧!”王林眯眼道,“在望天城中有辰家势力庇佑,我们就无需担忧太多了。”
莫南从手刃宿敌的狂热中醒神,才茫然道:“兄长要去哪里,我便跟随着就是。”
“好,南溪你。”王林又看向一脸悲戚的上官南溪,强硬道,“既然你父亲都要将你嫁给我,那你嫁猫随猫,嫁狗随狗,陪我去望天城如何?”
上官南溪抿唇,忽地破涕为笑,带着一丝冷淡道:“上官家早就将我赠给了段天涯做采阴补阳的双修鼎炉,那时候我就已跟上官家恩断义绝,如今我自然随你去任何地方。”
王林露出一丝微笑,从怀中掏出一些当日吃剩的干瘪山神果,丢给他们:“稍微滋补下精神,我们即刻启程!”
“该死的!”狂怒咆哮撼动着望天城,一个苍老的虬髯老者浑身法力翻滚,神情疯狂得骇人,此刻正绝望地看着手中爆碎的灵魂玉简,“谁斩杀了我的孙儿。莫南,对的,他去晚霞镇料理那个害死段宏的凶手了!”
灵魂玉简是由一丝魂魄和玉器捆绑的,一旦魂魄的拥有者死亡,在玉器上的魂魄也将消散,玉器因此爆裂,因此就可断定此人已死。
望天城中市民们面面相觑,不知为何一个修士强者会骤然发狂,但是在辰家,一切却截然不同。
长老辰风烈沉吟良久后才涩然道:“辰封,你说。该不会是段天涯跟王林的事,已有胜负了?”
辰封难以置信地道:“您是说,王林一己之力竟能对付正牌修士段天涯?除非亲眼目睹,我万万没法相信,未免太离谱了。”
辰风烈却是斩钉截铁地淡淡道:“排除掉所有不可能,仅剩下来的唯一的解释,哪怕是最荒谬的,也是现实!晚霞镇只是一个平庸的镇子,镇上最强者只有七皮八骨的水准,但段天涯依然死了。”
辰封呆若木鸡地道:“那。竟是真的?武者斩杀修士。”
“真是期待王林加入我们门阀。”辰风烈淡淡微笑,目光凛然,炯炯发亮。
上官府。
上官寅如丧考妣般看着王林,目光呆滞,心中的怨毒犹如深渊,甚至已经无法掩饰,恶狠狠地盯着王林和莫南。
王林耸耸肩膀:“母仇子报,天经地义。倒是上官龙谋杀莫南的母亲,你甚至都没有半点表示,未免太厚此薄彼了。”
上官寅阴鸷冷笑:“那个杂种的母亲,也只是条母狗。”
轰!
莫南暴怒的一拳砸在上官寅的脑袋旁,拳风狂啸,将他身后的一堵墙掀倒。
上官寅浑身僵冷,但看到莫南那狂怒至极的眼神时,却又感觉好像四肢百骸都浸泡在冰窖中般,不禁打个寒噤。
“若非你是上官南溪的父亲。”莫南道,“那一拳已经将你杀死!从今往后,你我再无半点关系,所以若是你再有胆量说我母亲半句坏话,我就一定会宰了你!”
王林拍拍莫南的肩膀,淡淡笑笑:“那等渣滓,何必再跟他废话。晚霞镇已经再无可留恋之地,我们该去望天城了。”他心中对晚霞镇上发生的一切都很满意,而且原著小说中的所有机缘都被他搞到手了,再呆在此地也是浪费时间,不如去机缘更多的望天城逛逛。
莫南咬牙,喉咙哽噎:“若非兄长出手,我已经在上官府水牢中被处死了,也绝美可能有手刃上官龙的可能。我莫南能遇到兄长。真是太好了。”
此时此刻,他在心中已经是将王林视为了亦兄亦父般的崇拜对象。
王林汗颜。
“南溪。”上官寅骤然仰头,再也懒得瞧莫南半眼,却是眼神灼灼地看向她,“你日后有何打算?我已经仅剩你一个孩子。”
上官南溪一怔,抿唇嗫嚅:“我、我愿意呆在父亲身边。”上官寅固然是对莫南冷酷如铁,但对她却素来是任劳任怨,满足她任何要求。尽管他曾要将自己赠给段天涯做侍妾,但也是心存善意:做豪门贵公子的侍妾,总比做马奴牛蛋的老婆好一千倍一万倍!
何况,上官南溪本就是温婉如江南烟雨的女孩,犹如一朵清纯小白花,她岂能眼睁睁看着老父亲在家中孤苦伶仃。
王林张嘴,却说不出反驳的话语。
上官寅却是断然挥手:“不,你再呆在晚霞镇,也只能像我般一辈子落拓。你跟牛蛋走吧,他虽是马奴,但如今竟然已淬七皮炼六骨,可见有大福缘在身,我若没看错的话,你也有七皮三骨,你跟他去闯荡一番必有斩获。况且,如今段家震怒,上官家的根基在晚霞镇,只能伸头待宰,你却能逃出生天。”
“爹爹。”上官南溪泪痕满面。
上官寅却已转身离去:“我已仅剩你一个孩子,你让丫鬟月儿跟我来,我把三十余年里积攒的200块下品灵石都赠给你。日后。你自己多加小心。”
王林也是默然,上官寅的确是混蛋,但他待上官龙和上官南溪却是俨然如慈父。
“我们两兄弟,先去你莫家祖地,祭拜下你母亲的魂灵吧。”王林提议,他很清楚在莫家祖地中有一场专属莫南的机缘,足够将他的淬骨提升两大等级,算是对他的小小弥补吧,那只能由莫家嫡系子嗣才能唤醒,自己就不好意思再去抢夺了。
反正在浩瀚九洲中,有得是其余天骄的福运机缘,我统统都去抢劫了!王林恶狠狠地想。
莫南点头同意:“我正有此意。此去望天城,说不准何年何月再归来,理应好好祭拜一番。”
王林便去替莫南买来猪头、牛头、羊头等祭品,值得一提的是,镇民们见到他犹如活见鬼般,全都火烧火燎地丢下摊子,一条街行人都跑得无影无踪,只留下回荡的尖叫:“杀人狂魔王林来啦,快逃命!”
王林哭笑不得,索性顺手抄了点干粮,又去将那一株山神果藤挖出,一同带到莫家旧宅中。
莫南正在怔怔地对着一座坟冢愣神,嘴中喃喃说着些什么,王林也没打扰,索性去将山神果藤处理掉,将叶子和枝干拆掉,各自保管好。
须知,一株山神果藤上,最有用的当然是鼎鼎大名的山神果,但它也只占50%价值,其余的便是能够炼制“清灵丹”的山神叶,和碾碎成粉后能炼制“脏腑洗髓丹”的山神藤,它们都是在成为修士后都用得着的材料。
在王林专注处理时,一道璀璨金光却是骤然醍醐灌顶般砸中他!
王林浑浑噩噩中听到莫南祈祷:“愿先祖庇护莫南和义兄王林,一同在望天城中出人头地,扬我莫氏威名。”
王林原本的七皮六骨,竟猛然蹿到七皮七骨,第七块骨骼在先祖赐福的金光中熔化般淬炼,只是消耗一炷香功夫,就将本该经年累月炼化的骨骼完美淬炼!
“义弟你。”王林皱眉,心中很是古怪,自己明明准备做一回好人的,没投机取巧地去篡夺莫南的福缘,没想到竟然也提高了一个等级的修为,真是古怪。
莫南淡淡笑笑:“兄长,我先前祈祷时,好像感受到了一丝冥冥中的先祖存在,他要将储蓄的法力全都灌注给我,但我先前都是在占兄长便宜,如今很侥幸地获得了一缕福缘,岂能吝啬?我便做主,分割赠给你一半。”
王林登时哭笑不得,只能轻叹:“义弟的修为只有七皮三骨,我却是七皮六骨,你何必。”
莫南正色道:“大丈夫恩怨分明,岂能一直受兄长恩惠?若是我总心安理得地附庸于你,日后只会变成你的奴仆,再也没有资格做你的兄弟。”
王林捧腹大笑,翘起拇指:“说得好,倒是我小觑你了,不愧是我王林的兄弟。”他心中凛然,不愧是原著主角,九天十地,三界浮屠的至尊强者,哪怕是出身卑微,依旧有铮铮傲骨。
莫南亦是满脸坦然笑容:“何况,目前最有潜能的便是提高兄长的实力,我们在望天城才好站稳跟脚。一个七皮七骨强者,显然要比我变成七皮五骨重要得多。”
“我已祭奠完毕,我们去带上官南溪小姐走吧。”莫南耸肩道。
王林便将山神叶和山神藤塞到口袋里,跟他将莫家旧地彻底封死,免得有乞丐闯入糟蹋了先祖灵牌,然后他们就顺着大路回到上官家。
上官寅已神色冷漠地等在门前,上官南溪和丫鬟月儿也整装待发。
“王林。”上官寅已不再喊他为牛蛋,大概是从上官南溪那里得知了他的真名,他冷冷地将一口袋下品灵石交付给王林,“南溪就托付给你了,但你此去祸福难料,我希望你保证,在三年里不能娶她。免得你被段家派人暗杀,南溪变成人人可欺的寡妇。”
王林蹙眉,但也顺口同意:“好的,不解决段家麻烦的话,我绝不会娶妻。”他心里却是很不屑,灵魂来自现代的他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纵然不结婚,但能提前享受“婚前X行为”嘛。何况,对原著中众多倾国美人都很感兴趣的王林,可从来没打算因为一棵树放弃整片森林,他本来就没有立刻迎娶上官南溪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