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爆发之下的男子,与之前相比,简直就是判若两人。从其体内冒出的黑烟愈加浓郁,滚滚而起,冲天而上,骇人至极。
带着猛虎下山,龙腾九天之势,一溜烟就冲到许正跟前。
“嗯?”对于男子突然爆发出的速度,许正很诧异,因为这已经比他之前显露的速度还要快上几筹,但也仅仅只是诧异而已,“嘿嘿,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才叫真正的速度!”
男子的大刀呼啸而至,他丝毫没有要躲闪的意思,愣愣站立在那里,仿佛被吓傻了一般。然而待凌厉的刀锋离他的脸面不过半寸的距离时,他忽然动了。
他站立的地方,一瞬间变成了朦胧的烟雾,刀锋轻飘飘没有一丝着力点,仿佛劈砍在一团柔软的云朵。
男子瞳孔幕然紧缩,心中混乱一片,好似有一万匹草泥马奔腾而过,他完全没有预料到许正此刻展露的速度如此惊人:“看来你之前也未尽全力啊!嘿嘿,很好。”
一击未果,他没有丝毫气馁,心绪也没有丁点波动,显然他的心理素质极好,但是他也没有放弃,而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变招,紧追许正的身形,又是凌厉的一刀挥出,带出猎猎劲风呼啸。
许正却仿佛早就预料到他有此一招般,“嘭”的一声再次化作烟雾,人早已奔驰到几米外。
“没打着。嘿嘿。”他嘴上叫嚣着,语气中好像在为男子可惜一般。
男子闻言不动声色,仅仅眉毛皱了皱,也不恼,手中的大刀挥舞的速度却越来越快,周围的空气都震荡起来。
“呵呵,又没打着,你今天出门没吃~奶啊,怎么速度这么慢。”许正嘴上不停,叽里咕噜地溜出一大通话。
男子知晓自己嘴皮子功夫,就是架上十匹马也赶不上许正,故此不愿出言自取其辱,但手上动作愈发毒辣狠戾。
“没打着,又没打着!”许正继续讥讽道,“怎么有气无力的,你不会是夜里撸多了吧?哈哈哈。”
“小撸怡情,大撸伤身。”
“你最近是不是腰酸疲乏,浑身无力,脚步虚软,耳鸣眼花。看你样子肯定是肾虚肾亏了,这是病,得治。”
“没打着······”
许正身形急速移换,一会儿出现在这里,一会儿又出现在那里,嘴上的讽刺讥笑没有半点停歇,声音从四面八方钻入男子的耳朵里。
“啧啧,好可惜啊,差一点就打中了。”
“嗯,对,就是这样,速度可以再快一点,力度再大一点。”
“很好,有进步了,照这个进步速度,不出十年,你就能打中我了。”许正越说越起劲,由出言讽刺慢慢变成了‘夸赞’,仿佛在指点后辈一般。
“吼!”一声兽吼般的嚎叫从男子的口中传出,显然许正一句句讥讽像利箭一般,狠狠扎进他的心窝,让的他怒火中烧,忍无可忍了。
男子发怒了,如同受伤的野兽,不顾一切,只想要撕裂眼前的敌人,大刀挥舞间带出的声势更加浩大骇人。
许正见此,嘴角翘起弯弯的弧度,露出阴谋得逞的奸笑。他要的就是这样,他之所以大费口舌,出言讥讽辱骂男子,目的就是为了激怒他。
一个人如果被激怒了,他的攻击可能会更加凌厉,但是却反而更易对付。因为一个人发怒之后,心绪波动很大,出招之间就会紊乱章法,露出破绽。
他等的就是这个时机,于是不再犹豫,云罗步施展,掠到男子身后,迅速出手,离火剑直刺,如毒蛇出击,迅猛凌烈。
出其不意之下的攻击,一瞬间就完成了,男子显然来不及躲避,傻愣愣站在那里,离火剑毫无阻碍地逼近他的后背,许正仿佛看到了离火剑将男子的心窝刺穿刺透。
“嗯?不对!”许正一个激灵,猛然惊醒,“从之前的战斗来看,他的战斗经验极其丰富,就算是来不及抵挡,他也可以采取措施将伤势降到最低,绝不会如这般放弃抵抗直接等死。”
许正看到男子不动分毫,仿佛在等死一般,立即意识到了不对劲,连忙强行停止了已经出手的招式,随即电光火石之间,全力运转云罗步,化作一缕久久不消散的青烟,瞬间撤离了当场。
果不其然,那一缕尚未完全停止的剑芒,离开离火剑身,仍旧径直刺向男子的后背。然而男子后背突然出现了一道土黄色能量组成的屏障,完全挡住了剑芒。
而许正刚刚站立的地方,露出半截黑幽幽,冷光湛湛的刀身。
许正见此一幕,额头冷汗淌出,后怕不已。还好之前他相信了自己的战斗直觉,及时撤离了,不然现在很可能如同糖葫芦一般,串在了男子的刀身之上。
同时他的脸上也浮现出一抹诧异,显然也是没有想到自己的速度这般惊人:“靠,看来一次顿悟,进步了很多,就连速度也提升了这么多。”
“格老子的,看不出来啊,你这小子看起来斯斯文文,还以为你是个经常帮老人修房顶的好人,没想到你一肚子坏水,和老狐狸一样狡猾,小爷我差点着了你的道。”许正脸上浮现出夸张的愤怒,指着男子声音颤抖地骂道。
“远看你像个好人,近看却是坏得冒水。瞧瞧你那副尊荣,尖嘴猴腮,贼眉鼠眼,惨绝人寰的模样,斜剑眉,斗鸡眼,朝天鼻,肥肠嘴。”
许正指着男子的脸,极尽嘲讽道:“桀桀,你的脸,远观似揉过的面团,近看却像碎裂的瓦砾,我要是你,早就回妈妈的怀里吸手指了。这不应该作为你借此成名的一个手段”
“看你一脸的道貌岸然,说,老实交代,你故作谦谦公子骗了多少黄花大闺女,深闺怨少妇。”
“靠,看你这气急败坏的样子,不会是被我说中了吧?”
“你悄悄说给我听,我保证一般人不会告诉他。你骗到手的姑娘有多少个?三四个,还是五六个?我叉,不会是十几个吧?”
说到这里,许正明显来了兴趣,心情振奋,眸中泛着幽幽的绿光,急不可耐地说道:“你是怎么泡到手的?教教我,教教我。大不了···大不了我不拿你的女人做实验好了。”
“混蛋,我要你死!”男子气极了,他显然是不善骂人,和许正这个‘嘴里能跑马,舌上绽莲花’的人比起来,他就是个雏鸟,老半天才憋出这么一句话。
许正立马一个身形闪烁,避过了男子的愤怒一击,嘴里又开始念叨:“君子动手不动口,哦不对,是动口不动手。我叉勒,你还动手,不听劝是不是?小爷我现在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我勒个大叉,我要出手了,待会儿你可不能哭鼻子啊!”
许正就像是在玩弄猴子一般,戏耍男子,乐此不疲。甚至他还抽空瞅了一眼熊子,发现他也是在挑逗对手,他的对手使尽了手段,却连他的衣角都没碰到。
看熊子的样子,他的对手分明不敌他,他完全掌控了节奏,局势在他的控制之下,斩杀敌人对他来说轻而易举。
见此,许正也安下了心,然而眼角撇向别处,却发现局面越来越严峻了,连山宗一方明显落了下风,老张头和那对男女面对诸多敌人的围攻,左支右绌,密不透风的防守逐渐被敌人撕裂开一道道口子,身上添了一道道或深或浅,大小不一的伤口。
老张头更是咕哝了一句:“该死的,援助之人怎么还没有来?”
连山宗一方落败已是板上钉钉,也许还未等到救援之人的到来,就全军覆灭了,看来我必须要有所作为了。许正暗暗想到。
想到此,他就收起了嬉皮笑脸,神情严肃,瞳孔猩红,全身紧绷,做好了全力战斗的准备:“好了,游戏就到此为止了。你,可以去死了!”
“狂妄!”男子语气不屑地说道,许正从战斗开始,显露出来的所有手段,也仅仅只有速度能给他带来威胁,其余的不过尔尔。他以为这就是许正的全部实力,故此对他的话不以为然,认为他这是在大放厥词,欲要在气势上压迫自己。
“诶,我说你这娃子,真是傲慢的过分,不见棺材不落泪啊!”许正一副训诫的口吻,言之凿凿,教训别人。却忘记他自己刚才和熊子的狂妄较之他还有更胜几筹。
说完许正就立即出手,不给男子多做言语的机会。
青烟一闪,许正移形换影,如同黑色闪电,瞬间窜将到男子跟前,离火剑招出,火焰大盛,熠熠灼灼,闪亮耀眼。
“崩云击!”许正低喝一声。
离火剑剑身火焰喷薄而起,就像真正的火焰在熊熊燃烧。半空中更是出现了一道火焰组成的巨型剑形,声势浩大,空气被灼烧得噼啪作响,空间更是如同灵蛇,蜿蜒扭曲。
男子本来欲要行动的身体,突然一怔,愣住了。眼中更是惊骇一片,他实在不能想象眼前这嬉皮笑脸,半大孩子居然有如此实力。
其实这很好理解,因为之前许正抱着半戏耍半试探的心情,根本没有全力出击,而现在却是全力而为,故此同样的招式,威能却相差甚远,更没有现在这般浩大的声势,惊奇的异象。
“挡不住,完全挡不住。”男子傻傻地看着半空中的巨型剑形,喃喃自语道,“不,我不能死。”
“魔变!”男子从牙齿缝里挤出两个字。
男子大吼一声,随即整个人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只见他全身值力暴增,气势增强颇多,周身缭绕的黑烟浓郁的化不开,将他整个人严严实实地包裹起来。
一团浓郁的黑烟立于穿云舟残次品甲板上,一声声兽吼的嚎叫从其中传出。黑烟慢慢抖动,最后更是如同江海中的浪涛,翻涌波腾,仿佛一张张开的饕餮大嘴,欲要将一切吞噬。
此处的动静引起了其他人的关注,一个围攻那对男女的人,貌似是此次行动魔道一方的首领,见此一幕,弃下对手,厉声呵斥着,欲要勒令男子继续行动:“你不要命了?你的修为还未达到攻击值,这样爆发魔气,你会没命的,快停止魔变啊。”
然而此时的男子,处于极度疯狂之中,丝毫不听他的警告,依旧我行我素。他的气势还在增强,浑身弥漫的魔气愈来愈浓,他的脸部也在发生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