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海略得意的笑这说:“快去湛妃娘娘宫里传话吧,圣上身边可心的人侍奉,我们这些做奴才的,当差都得打着十二分的精神,着实的难捱啊!”
梁友信一听声,心里的那块石头,也总算是落地了。(.)
“多谢石公公周全,奴才这就去办!”梁友信得了嘱咐,便平迫不及待的去张罗了。圣上鲜少进后宫,也是他的失职,如今总算是有所好转了,可不令人喜出望外。
绯烟宫
黄昏将近,凤若嫣早早便备好了晚膳,自是满心欢喜的盼着欧阳楚日来呢,虽不能侍寝,可总也能时常见她,便也是十分难得的了。
“连公公,快去宫门口瞅瞅,圣上的銮驾可曾来了?”往常这个时候,差不多已经来了,今日,许是前朝有事,耽搁了。
“是!”李太连得命,便去宫外看看。
可还不曾走到宫门口,便见紫竹,一脸的垂头丧气进来了。
“别去了,圣上今日,在昭阳殿用膳,不来我们宫里了。”方才她去内务府取些香料,瞧见了敬事房的梁友信,便多问了几句。
得知今日,圣上已经传了旨意,晚上召了湛妃侍寝。
“怎么了,去了趟内务府,脸色怎就这么难看了,内务府那些人,可是给你脸色瞧了?”凤若嫣看紫竹满脸的不爽快,便问。
眼下与凤湛央还算是平分春色,内务府的人,总不至于这么不开眼,敢不待见她宫里的人!
“娘娘,内务府那些个人,那成得了这样的气候,是……是圣上,今儿传了湛妃侍寝!”紫竹原不想讲出来的,可终究也是瞒不过去,便说了出来。
凤若嫣脸上稍稍显得不快,却也掩饰了过去。
“本宫当是什么事儿,这有什么好不爽快的,在宸孝府,她便是专房之宠,本宫有什么值得生气的!”凤若嫣冷笑着说。
从前在宸孝府的时候,欧阳楚日就对她,只有情面上的,如今也是,倒真是没什么稀奇的了!
“娘娘……”紫竹有些不服气,替凤若嫣抱屈。
“好了,本宫用不着跟她争朝夕之短,都下去吧!”凤若嫣何止他们的话。
有的话说一次便够了,凤湛央固然讨厌,但总是他多年所爱,一时多些恩宠也是常有的,她可以等!
“去库房里挑些好的东西,明日给她送去!”凤若嫣回身,吩咐着他们:“她是本宫的妹妹,又是圣上心尖儿上的人,姐妹之间的情分,可是不能失的!你们也要记着,对长乐宫的人,必要事事忍让,总不能叫别人觉得眼红她的!”
“奴婢谨记娘娘吩咐”
“奴才谨记娘娘吩咐”
两人回了话,便下去了,去库房张罗这挑些好的东西,好明个给送去长乐宫。
凤若嫣独自嚼着心里的苦楚,想必此时,传召的太监已经去了她的宫里,她定是满心欢喜的等着夜幕降临,好辗转承恩。
到底他对她是情分深重,不像自己,终究只是情分上的,总不足以叫他挂心。宫里的日子再难过,总也要过下去,一步一步的走,总也要达到自己的目的。
长乐宫
这在宫里当差的人都知道,敬事房的梁公公来,那便是来宣告侍寝的事宜的。
欧阳楚日刚登基,不常来后宫,是众人皆知的事情,如今看见梁公公进了长乐宫的宫门,宫里的奴才们,可是格外的欣喜。
“梁公公,您总算是来了。”宋训坦是长乐宫的首领太监,方才没差事,便在宫门守着。虽说圣上不常来,可这差事,也是要当好的。
“宋公公,今儿是你们娘娘的好日子,好不夸去传话!”君主的恩宠,是没个后妃翘首以盼的。
他着差事在后宫之中,原是最讨好的!
“是是……小的这就去!”宋训坦忙慌慌的,一路小跑进了内殿。
慌忙中还一脚绊在台阶上,摔了个狗啃泥!
“公公今儿这是怎么了,猴急成什么样了!”
尚云正陪着的凤湛央在内殿修剪花枝,听见外面的动静,又看见宋训坦正趴在地上,样子着实的好笑。
“敬事房的梁公公,在外面候着呢,来传圣上的旨意,娘娘快去听吧。”
凤湛央一听到‘敬事房’便想起从前看上历史课的时,讲古代皇帝召幸嫔妃,便是有敬事房传旨,记档以备查验!
先前欧阳楚日久不来后宫,她便是忙里偷闲,尽量不去招惹他,如今,倒也是没躲过呢!
凤湛央放下手中的剪子,去正殿听了旨意。
侍寝,是每个宫中嫔妃翘首以盼的荣幸,欧阳楚日的后宫只有她们姐妹二人,一个宫中夜夜笙歌,一个独守深宫,天壤之别,后者必定怨恨!
入夜,沐浴更衣,一丝不挂,凤湛央由着伺候的宫女,用锦被将自己裹住。之后,便由从殿外进来两个太监,将她打横扛起,送进了弘德殿。红烛灼灼,恰如新婚当日,昼夜燃着的那对龙凤花烛,太监将她放在龙床之上,便退下了。
欧阳楚日身着金龙出云的寝衣,站在她的面前,好个君威威严!他这样居高临下的样子,当真让人害怕!凤湛央闭目,不想再去看他的容颜。知道又将是一夜的强欢索取,她的痛苦,放是叫他真正高兴的吧!
“你这样冷冰冰的,怎能叫朕欢愉!”凤湛央扳过她的脸,迎着微微的烛光,竟也美的这般不真切。他若如楚阳一样温柔,凤湛央便也不那么痛苦了。她怎么肯迎合他,让他夜夜欢愉!
“臣妾不懂如何侍奉圣上!”凤湛央冷冷的说。她时时刻刻记着的,便是他是圣上,不是谁一个人的夫君!
欧阳楚日闻听此言,笑颜便更加的邪魅,如同妖孽一般的男子,也便只有他的,邪恶的不可方物!欧阳楚日忽而低下头,吻上她倔强而冰冷的双唇。
只趁她不备,咬破她的嘴角,血腥之味入口,忽然而来的疼痛,叫凤湛央嘴巴微微张开,便将早已含口中的一粒丹药,送入她的口中。
一连五日,欧阳楚日日日让凤湛央侍寝。别人眼中,这当是莫大的荣宠,可凤湛央却情愿不要!
绯烟宫,日日都像今日这般冷清,除了初入宫的那日,欧阳楚日命内务府送来了各种宫花与步摇,连欧阳楚日的面,都没见上。冷如冰窖,比冷宫都还不如。奴才们惯会见风使舵,瞧着圣上冷落她,谁还敢用心伺候!
这宫中的女人啊,没有恩宠,便活着连奴才都不如,处处招人不待见。
“娘娘,该用晚膳了,您午膳都才进了一点,饶是身子康健,也不能这般怠慢啊!”紫竹看着凤若嫣每日的神思哀怨,她当真的心疼的紧!在这样下去,身子定然是撑不住的!
“本宫没事,许是我身子坏了,圣上看见才会动心爱怜不是?”眼角的眼泪滑落而下,她带着他赏赐的东西去跟凤湛央炫耀,总念着他心中有自己,不想却还是自己痴心妄想了!
“娘娘……你别这样说,圣上不过是就这几天没来看您,圣上才刚登基,前朝事情忙,许是顾不上!”紫竹左右不知该怎么安慰,眼瞧着圣上就是偏宠凤湛央,可看自家主子这样心神哀戚,却也不得不找些借口托词!
“当真是顾不上吗?可你瞧长乐宫那位,日日侍寝,寝在龙床上的时候,比在长乐宫都多!呵呵……圣上与她,才是情深意重,我算什么!”凤若嫣看着外面的景儿,怎就举得这样萧条了啊!
许是人心所想,心荒凉着,眼力所及,便也如心中一般。
紫竹闻听她这般说辞,便也是重重的叹气,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儿啊!
唉!凤若嫣重重的叹气!罢了,这样的日子,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在王府就是这般,左不过和从前一样,还能坏到什么地步!凤湛央!你抢了我的恩宠,便别怪我心狠手辣,总是你先对不起我了!
“紫竹,去传膳吧,本宫也饿了!”凤若嫣看着单手扶额,对着紫竹吩咐道!她要是真的病倒了,凤若嫣岂不是更得意了!
长乐宫
内殿里,凤湛央将黛月送进来的汤药,原原本本的倒进了痰盂中。
尚云四顾看着外面黛月的动向,提防着被她发现。
“娘娘,黛月姑娘这样深的心思,迟早是留不得的啊!”尚云知道凤湛央心中的不忍,但也着实担心她的安危。
“本宫知道,这几日,她可还偷偷的溜出宫吗?”日日被欧阳楚日召幸,实在无法分心去关心她的动向!
尚云重重的叹口气说:“日日如此,好在小坦子行事仔细,但总是是太监的身份,不方便出宫,每每只能跟着到玄德门的偏门,眼睁睁看着她出宫,也没什么法子!”
“她当真是辜负了本宫对她的打算,如今实在是留不得了!”凤湛央冷言说道。
如此冷血无情,只有仇恨的人,纵使让她个你父亲相认,也只会叫父亲心寒,还是不要让二老知道的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