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轩苍白无力的手抬了又抬,终究还是没能触
还能活着见到穆喜脉,这对他来说已经是上天莫大的恩惠了。
向来都是无忧无虑、古灵精怪的模样,突然哭的梨花带雨,倒是别有一番分清,要是以往,月明轩非得好好“欣赏打趣”一番才肯罢休,可是此情此景,他的心里除了心疼和感动已然没有别的心思了。
“对不起,对不起有什么用?呜呜……”
“对不起,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月明轩,你个混蛋,一声不吭就走了,一个人回来送死……你太过分了!”
看着终于醒转过来的月明轩,一夜未合眼的穆喜脉高兴的眼泪都出来了,活了这么多年,这两日算是把这二十年的眼泪一股脑都流了。
“喜脉,你,你怎么在这里?”
一睁开眼,见到的便是穆喜脉和月娘,月明轩有一瞬间的晃神,竟然都分不清楚他是在做梦还是已经死了,好半天才艰难的挤出几个字来。
曾经穆喜脉“死”过一次的悬崖的崖洞里,服了解药之后的月明轩很快便醒了过来。
“那就好……”
“那为她赎身的人一定是看中了她身上什么东西,只是具体什么东西我们还不知道罢了,我已经派人去灵州调查了,相信很快便会有结果。”
月俊杰神色肃杀,缥缈的眼神透着阴诡,月震海所说的他怎么会不明白呢?
在江湖的血雨腥风中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月震海相信他的直觉一定不会有错,“俊杰,你觉得其中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如此简单凄苦的身世,不仅没有让月震海打消疑虑,反倒更加加深了他的疑心,毕竟这个世上巧合的事太少太少。
“是吗?”月震海一脸疑惑,喃喃的说着。
“那女子名叫月娘,自小孤苦一人在灵州一家歌舞坊长大,前不久有人为她赎了身,至于是谁为她赎身的,暂时还不清楚。”
如此关键的时候,月震海自然不会放过铲除任何一个威胁的机会。
若说一切都只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巧合,但凡有脑子的人便不会这么认为。
月震海口中不明身份的女子,便是“无意”中救了月明轩两次的月娘,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子,却似乎在“毒”上造诣颇深,若单单是有才也就罢了,却偏偏好巧不巧的出现在月明轩的身份,从他手里从鸢尾山庄抢了人去。
“你……那个不明身份女子的身份,可有眉目了?”
月俊杰皱了皱眉,“……若父亲没有其他的事,我先走了。”
“哼,现在倒好,居然把明轩和穆喜脉给放走了,希望不会节外生枝才好。”
封闭的密室里,凝滞压抑的空气里处处弥漫着阴谋的味道。
月震海对月俊杰的脸色总算和缓了一些,但提及京城中的事,神色暮然便阴沉肃杀了起来。
“……咳,亏你还关心太子那边,若不是咱们办事不力,如今天下早已经改头换面了,如今你已经坐上了鸢尾山庄庄主之位,大半个江湖已然掌握在咱们手里,又有葑掌门从旁帮忙,时机已经成熟,估计起事只是早晚的事了。”
“我知道,太子那边有什么新进展了?”
这个秘密,除了太子身边少数心腹知晓之外,哪怕是聪明一世的月震天,想必也是不知道的。
毕竟,他们明里是四皇子的人,真正相生相克的却是当朝那个不长进的太子。
估摸着也该到了起事的时候,当初既然选择了这条路,怎么样也要有始有终的走下去,费尽心机得到庄主之位,能不能保住,除了靠自己的能耐,更重要的是京城中也不能有任何纰漏。
月俊杰眼里闪过一丝不耐,不过提到太子,他突然想起来这几日忙着继任庄主之位,倒是没在意京城里的消息。
“别以为你坐上了庄主之位就万事无忧,别忘了这只是个开始罢了,四皇子那边万万不能有闪失,否则咱们所有的努力都将付诸东流,到那时坏了太子的事……”
月震海冷哼一声,心想月俊杰还真把他当傻子了是吗?
疏忽?
“父亲,你找我来若是为了穆喜脉和明轩的事,我无话可说,是我的疏忽,让他们逃了。”
谁让穆喜脉放走了穆喜脉和月明轩两个人呢?知子莫若父,月震海早就知道了月俊杰的心思,如今发生这样的事,解释自然只有一个。
月俊杰已经站了近半个时辰,月震海却只是生闷气,对他不理不睬的。
更可笑的是,他居然败在了一个小丫头片子的手里!
鸢尾山庄,清醒过来的月震海震怒,他怎么也没想到,到手的鸭子居然会让一个小丫头片子给劫走了。
“好。”
“噢,没什么,我出去看看都没有什么吃的,你好好照顾他吧。”
“怎么,我那个王爷爹爹在江湖中有什么丰功伟绩?”
月娘突然的变化,倒是让穆喜脉疑惑起来,好端端的她怎么会突然问起她的王爷爹爹来呢?
“是吗?江湖中人人都知道鸢尾山庄的大名,那你知不知道,许多江湖人也知道七王爷夏子凉的威名?”
听到月明轩,穆喜脉的眼神总算缓和了许多,毕竟眼前的这个人和他给予她的一切,都是她梦寐以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