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清崖彻底无视了旁人的存在,只是一心想多感受些怀中人的温暖体温。
“你知不知道,看到尸体的那一刻,看到紫苏哭成那副模样的那一刻,我的心都凉了!那只镯子是我送给你的,你让我如何不确信那就是你?”
“这不能怪我,得怪你不懂我!”
乐正珺推开他,噘着嘴说道:“家里人都知道我不喜欢翠绿的东西,所以我才特意把那只镯子戴在假人身上!嘿嘿,骗倒你也好,这会儿可让你长记性了吧!”
“你还敢笑!”虞清崖重重地刮了下她的鼻子,乐正珺刚想捂鼻子揉揉,却冷不防被他压上了双唇。
“以后任何事情,都不许再这样瞒着我了!”
“唔……我知道了……别……”
伴着心口余留下的些许疼痛,虞清崖把自己的不悦都发泄在了乐正珺的双唇上,片刻就把她咬得红肿。
“痛!你欺负我!”乐正珺再是一推,虞清崖这才笑了起来,“也让你长长记性!”
虞清崖坐到一旁,硬是将她也依旧揽在怀中,并坐在自己身上,问道说:“如今刘瑞淳依旧被打入刑部大狱,你觉得皇帝会怎么对待这件事?”
“这个呀,你不是说,你师父给皇帝下了个套吗?他到底说了什么呢?”
“我师父说,你是吉兆,那真正的煞星是要对付你的人。你觉得,兴兆雍会怎么做呢?”
虞清崖勾起嘴角,对往后会发生的事情甚是期待。
乐正珺眸子清厉,似是想到了什么,“萧嫦芸暂时还不能动,不过想来兴兆雍不会那么猴急吧!先处理了姓刘的那个老匹夫也好。我让付承天也给丞相府报信了,相信现在皇上也应该知道我是诈死了吧!咳,我什么时候能复活,还等他的意思呢!”
“你就这么诈死到底得了,随我去曙雀山成婚,往后这兴国也就不用再来了!”
“说得轻松!最重要的几个人都还没解决呢,我怎么能轻易一走了之!”
乐正珺正反驳着,却不知道门外的萧阳一直听着他们的对话。
而一听见曙雀山这个词,他马上明白了其中的含义。
原来,她说要离开,是要去那里……
乐正珺站起身来,整理了下衣衫,虞清崖再一次拉起她的双手,指尖轻轻摩挲着她手背上滑腻的肌肤,言道说:“珺儿,你这次是真的让我慌了。你可知道,有那么一瞬间,我真的想将那皇城屠尽,而后……便随你而去了也好……”
“说什么胡话呢!呸呸呸!”乐正珺凑到他身前,捧着他的脸庞,却也是觉得心疼了,“我信你真有这么想过,但是我绝对不要你以后再有这般想法!我不会轻易丢了性命,你不是说曹抚仙算过我的命,说我有极大的后福吗?我这般的命,又怎会如此轻易被人害了呢?所以,以后不许胡思乱想,万事都往好的地方去想,可明白?”
“明白!”他勾住了那依旧纤细的腰间,仰起头忍不住又在她唇间一酌,“这次也确实是意外,也是我保护不周全,怪我!”
“萧衍的功夫是江泰教的,他有他的过人之处也不奇怪。好在他并不喜欢帮着萧后作恶,我才能保住一命。其实,他不杀我,也是冒着被萧后所杀的风险,所以这个人你见着他,千万不可以为难他,可好?”
“放心,他没有杀你,也算是恩人了,我不会为难他。”
“那就好……”
“这个萧衍现在人在哪里?”
“我派他去帮忙监视兴安沛和乐正瑶,还有荆无天,他去了秦王府。”
“你呀……”虞清崖摇头一笑,“你想知道那两个家伙现在的举动?”
“你就不好奇吗?他们可是你的情敌哟!”
乐正珺笑得得意,虞清崖用自己的鼻尖轻轻一点她的鼻尖,“好奇是好奇,不过反正他们这辈子都不会再有机会了,让他们早些着急一番也好。只要你高兴,想看他们急成什么样?你吩咐,我还可以替你去添几把火!”
“不用了!我就是想知道,这两人得知我的死讯后会如何。”
萧傲天回到府中,虽说他已经对昨日发生的一切都知之甚深,但却也担心乐正珺一直留在萧府中不妥。
才打算去与她商量,见萧阳竟然站在门口。
“怎么站在这儿呀?”萧傲天指了指门口,萧阳看了一眼,摇了摇头,“郡主有客人。”
萧傲天走上前一步,他那敏锐的听觉,顺势就捕捉到了那屋子里的一句话,这话恰是出自乐正珺之口。
“我只盼可以早日了结了这里的种种后患,而后可以隐居青山,每日看那炊烟袅袅,与孩子嬉戏打闹——只是,我实在不安,不知这般日子,我还需要等多久才能过得上……”
她的愁容并非虚假,虞清崖用指腹轻轻揉开了她那拧足了的眉间,没有做声。
他不能保证一个时间,他只知道,自己接下来究竟要做什么。
萧傲天引着儿子,离开了此处。他并非不好奇那屋子里的人是谁——毕竟,光凭对方的气息他已经可以断定,此人的武功在自己之上。而萧阳站在门外不打扰他们的对话,也明显,此人与乐正珺的关系非同一般。
萧傲天不想让乐正珺误会自己的心思,干脆离得远远的,也不做那窃听之事了。
“皇后知道了今天朝堂上发生的事后,似乎心情还很不错!虽然乐正珺名声并未受损,但是她认定了人死了,已经放松了警惕。”
萧傲天冷着脸说着,萧阳心头翻过一阵诧异,“爹,你难道真的打算与她翻脸了吗?”
“哼,我把她当妹妹,她可有真把我当大哥了?三番五次提醒她,不要干涉朝政,不要干涉太子,更不要私做主张去得罪什么人,可是她何时听过我的劝告?如今,太子是真的被她这个当娘的给害苦了!”这句话,也表明了贩盐案之中必定有萧氏之人参与,并且犯了大错。
萧傲天明显是真的生气了,萧阳被手叹息道:“我本以为,爹无论如何也会顾忌着兄妹之间的感情,会顾忌下皇后的面子……”
“我们父子俩,大事上的抉择,这辈子可有过相左之时啊?”
“这……倒还真没有过!”
萧阳扬眉一笑,“爹,你打算怎么做?瞒多久?”
“别急,等皇上的话吧!”
“皇上?”转念一想,萧阳也明白了父亲的意思。
刘府之中一片祥和,刘瑞淳召集了家中所有人一同聚集在一起,像是有什么喜事般的办起了酒席来。
这会儿就连半身不遂的刘芳芳竟然也被抬了出来。她坐在圆桌边,虽然显得与其他人格格不入,但是刘瑞淳却破天荒地没有给她脸色。
“爹……”她小声说着,正打算来一句吉祥话,却不料刘瑞淳先打断了她的话语,“芳芳啊,今天是个好日子啊!来,你不能喝酒,就先盛碗汤!你住的是北屋,夜里还挺冷的吧?要不要再加床垫子?”
“不用,屋子里什么都齐全,我住的挺好!爹,今天究竟有什么好事发生呀?”
她与世隔绝多日,并不知道外界发生了什么,刘府中也没人告诉她。
“好事?没什么,坏消息倒是有一个。”刘瑞淳故意露出苦闷之色,“郡主遭遇不测,今天被人找到了尸体……咳,小小年纪,竟然遭遇如此厄运,实在可惜!”
“什么?”刘芳芳不敢相信,“这怎么可能呢?”
自己与父亲又不是没算计过这个小丫头的性命,这一回她怎么会轻易死了?
“她是死在武功高强之人的手中,逃不掉也是正常的。”刘瑞淳这般说着。
一边的刘赟达开口了,“郡主的性格倔强,虽然与几位皇子关系甚佳,但也难免会因为这左右逢源而得罪了人不是?这次被她被请入宫中,本不过是钦天监引起的一桩误会,如今也已经澄清了郡主并非什么煞星临世。可是……她突然遭此不幸,也确实是出人意料!”
刘赟达连连摇头,一边的顾氏都一同叹息了起来,这好端端的家宴突然就成了哀思会。
可是,刘芳芳不是不会看人脸色的人。她马上就意识到,这件事不会如自己所听见的这般简单。
入夜,这名都中的要员算是一半欢喜一半愁,所有人都在猜测,乐正鸿瑜和马庆源这二人会做出怎样惊天的抉择。
就连与云国的边境,都开始蠢蠢欲动了起来。
不过第二天巳时,简墨就得到了边关送来的信报——若不是穹冥宫的鹰训得好,他自然不会这么快就得到消息。
“这家伙,一大早去哪儿了?郡主出事他还有心思乱跑,这云国的军队都开始不安分了!喂,君笙在不在,给我把他叫来!”
简墨嚷嚷着,倒是叫出了方儒来。
他毕竟是虞清崖最为贴心亲信的人,自然也知道乐正珺无恙。
方儒走到了简墨面前,脸上挂着憨笑,这表情一亮,简墨的心情顺势也有了变化。
看方儒竟然笑得像朵花儿似的,那么不是他脑袋出问题,就是真的有什么天大的好事。
“话说,你怎么这么高兴呀?有什么事值得你笑成这模样……傻了还是烧了?”
说罢,简墨就伸手去摸方儒的额头,被方儒一躲,回道说:“什么呀!别闹!走,进屋说去!”
宫中,兴兆雍正轮着四指有节奏地敲打在金丝楠木的案几上。
他正琢磨着如何对眼下那真正的“煞星”们发难,可又苦于手上没有合适的人和事可以利用。
邵安前来,递上了一封折子。兴兆雍接过了折子,打开一看——接着,脸上就露出了深邃的笑意。
这一天,阳光明媚万里无云,乐正珺抬起头看了一眼天空,脸上也露出了一丝不明深意的笑容。她端着双手,仰着头看着天空的样子,就像是天人落入凡间一般,毫无世俗之气。
远处的萧阳,只是站在那儿静静地看着。
突然,身边并排站了一个人,似乎还比自己高了半头。他转过脸,却看见这个人的样子,自己今天细看之下,着实被吓着了。
“看得出来,你很关心她。萧公子,多谢你这些天的照顾了!多亏了有你和萧将军在,她才能安然无恙。”
这声音是虞清崖的,萧阳低头苦笑,他回道说:“我能有今日,也多亏了郡主。更何况,因为郡主,我才意识到氏族之中的弊病何在,父亲更是认清了眼下的形式。这位兄台,我该如何称呼你呢?”
“虞清崖。”“虞兄可是穹冥宫之人?抱歉,我只是昨日偶尔听到只言片语……”
“不碍事。我确实是穹冥宫中之人,没什么可隐瞒的。”
萧阳再一次打量了一番虞清崖,点了点头,“郡主有你保护,自然是可以让她的家人放心了。”
虞清崖勾起嘴角一笑,甚是得意。这句话,算是让他听得最舒心的一句了。
本还以为这个萧阳还真想打乐正珺的主意,但现在看来,这小子还算有眼力见!
“今天虞兄前来,可是来探望郡主?”
“不,只是探望,也太费时间了。眼下正是反击的好时机,我也想与你们父子好好座谈一番!”
虞清崖收起了脸上不正经的表情转为严肃,萧阳点头应道:“我这就去叫父亲前来!我们一同去花厅议事吧!那附近走动的人少!”
“好!”
乐正珺已经看见了虞清崖,朝着二人走来。萧阳引着他们去了花厅,并且吩咐了管家支开了一众二三等下人,让这两位贵客在花厅中等候。
“你想找他们谈什么?”
“我已经与子融商议好了对策,”他神秘一笑,用杯子掩盖了嘴角,“不出三日,我就要他刘瑞淳拿命来偿!”
这句话,虽带着笑,却口吻阴狠至极。萧傲天恰好走到门口,他投去目光看到了这青年——果然如儿子所述,相貌惊人,必定是命格特殊。
“萧将军,久仰大名!”虞清崖站起身,非常恭敬地作揖。这模样,像是个文人一般,儒雅得很,完全没有江湖人的随性,这也让萧傲天顿时刮目相看。
“虞公子,请坐!”
花厅的门一关上,四人相对而坐,俨然就是朝堂议会一般的光景。
“公子特意前来找我父子二人,可是要商议要事?”萧傲天坐定而问。
虞清崖直述中心,“此番前来,便是来告诉萧将军,关于诽谤郡主为煞星一案的始作俑者,并非是萧皇后,而是刘太保,刘瑞淳。”
这个答案,对于萧傲天来说,并不意外。倒是萧阳略有吃惊,只是他也很快平复了脸上的神色,转而问道:“可是因为他记恨你父亲?”
乐正珺点头,“他也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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备货预告:
行针纪事i《麟医》
文案1:
一桩冤案,一次送别。
神医被流放,将士血成河。
她被庶姐暗中送离与众医徒同逐塞外,却因祸得福习得神医真传。
他为给母亲洗刷冤屈羸弱躯体残喘活,躲不尽的暗箭令其谋思深重。
京中再遇,他不知眼前人竟是儿时玩伴,总以为十载人非缘尽散。
一朝终得坦诚待,却闻宿命弄人愁。
她无奈:“早知道就把你丢在山里喂狼,倒也算是另一种行善!”
他嗤笑:“我的肉不多喂不饱狼,不过把你养胖倒是绰绰有余的!”
文案2:
这是个女主治治病斗斗医,顺便和傲娇忠犬男主一起查查案夺夺权的《24k铂金版·真·医学宝典》《18k黄金版·伪·腹黑学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