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清崖之所以成了今天的虞清崖,是因为他经受过太多旁人无法理解的事。
那颗心,本来早已经被磨得如同河底石一般。
偏偏,他又目睹了母亲的惨死。
这最后一次的苦难,让他重新升华了自己乐正的出现,彻底让他进入了新的命运。
方儒与简墨,不止一次暗中讨论过,发现虞清崖变了不少。
过去的他,不过是相貌极佳,但未必会讨所有人的喜欢。
因为在云国,视他为眼中钉的人,太多了。
可是如今的虞清崖,即便是面对曾经在商场上很不喜欢的对手,他现在都可以将对方收拾得服服帖帖还都是以德服人。
兴安荣便是被他往日里无微不至的“照料”给深深打动,一见着他,兴安荣就会忘记自己的身份,自降身段显得尤为客气。
“虞老板,本以为你或会不愿意来,否则本太子早就去请你做客了!快,里边儿请!”
虞清崖只是颔首一点头,“太子殿下如此客气,虞某倒是愧不敢当了。毕竟此番前来太子府,并非为了与太子殿下闲聊,我是特意来看看太子殿下恢复得如何。我让小沿来太子府,并不是让她闲住的,若是她没有伺候好太子,烦请殿下千万不要藏着掖着!”
“咳,虞老板你这是什么话!小沿姑娘不仅仅是尽心尽责,更是做了不少让本太子心宽的事。有她在的这几日,本太子的心情也是比过往好了许多呀……”
“可是,”虞清崖继而换了态度,眉头一蹙,小声问道:“我听说,因为小沿在府上,所以惹得太子妃不高兴了,可真有此事?若是这样,我可得亲自去与太子妃道个歉了!小沿必定是不懂规矩冲撞了太子妃吧!”
“哪儿有的事!”兴安荣连连摇头摆手,“没这回事!女人醋劲儿大罢了,小沿没有做错任何事情,虞老板不用多虑。至于太子妃,就在昨日,母后也特意让人捎了口信,让她不得再做那善妒之事!小沿这是在帮本太子治病,又不是在勾引本太子!若是她想入太子府,还用等到今日吗?本太子也是尊重小沿姑娘的意思,绝对不会强人所难啊!”
这一段正颜厉色之词,让虞清崖不得不回敬笑脸。
几日之前,凤君笙特意寻虞清崖前去看戏,便是为了余安莲大闹太子府之事。
余安莲不仅砸了自己作为嫁妆带来的昆仑晶玉镂雕麒麟瓶,更是直接一把火烧了小沿所住的羽华轩旁的一座院子,这一次的损失预估可达近五万两白银,当然,占大头的是那只瓶子……
她故意燃了羽华轩旁边的空院子,便是明摆着不满意小沿住在太子府内。
虽然嘴上不说,但每天看着太子对小沿无所不言更是无所不听,顺从得比对自己那皇后母亲更顺,余安莲心里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她不是个小心眼的的女人不假,但是那也是因为过去太子带回来的女人,都不过是当做玩物,未曾走心。而这一回,余安莲觉得,兴安荣给小沿的宠爱早已经超越了对自己这才是对她底线的挑战!
虽然,小沿并不是太子的侍妾,而且兴安荣并没有许诺过她什么,小沿更没有主动提过什么。
虞清崖也奇怪,为什么余安莲会突然如此,凤君笙特意偷偷询问了方儒才知道,原来太子将皇帝赐给他的七窍玲珑玄晶步摇送给了小沿。
那步摇乃是地位与荣耀的象征,因为西疆灵云山的玄晶是天下瑰宝,光是形成就需要万年。
那步摇的制作也是极其废料,巧夺天工还只不过是表象,在阳光之下,那玄晶更是能够闪耀出七彩炫光甚是美丽。
是个女人,都禁不起这种美丽的诱惑,谁都会想得到这支步摇。
余安莲曾不下十次明示暗示过太子将这步摇给自己,哪怕只是借给自己戴一次去出席宫中盛宴也好。
可是,兴安荣永远都有借口拒绝。
而今,他却轻易将这宝物给了小沿……
在余安莲的眼里,那步摇就应该是赐给未来的皇后的,又怎能把这东西给一个雅妓!
“本太子是念及了小沿的恩惠,并没有别的私心呀!如果只是男女之间的情感,本太子还不屑送什么价值连城的宝贝呢!可是,这回小沿姑娘可是救了本太子的性命,更是挽回了本太子的名誉!这种恩情,又岂止一支步摇的价值?”
虞清崖扬眉轻叹,他自然明白那玄晶的价值,甚至也有想过找同样的材料,让穹冥宫的工匠给乐正也打造一支更精美的饰物。
然而,这种瑰宝,可遇而不可求,他即便再有能耐,也无法用势力与钱财去取得那玄晶。
步入正殿,小沿与方儒已经等候多时,一看见虞清崖来了,二人都露出了平日里少能见到的欣喜。
“方儒,你也认识虞老板?”
太子察觉到了方儒的态度,变顺口问了。
方儒一点头,“那是自然,曾经去探望家师时,遇到过虞老板。”
这话一出,兴安荣自然挑不出刺来方儒的师父在哪儿,就虞清崖的大本营在哪儿,方儒的话毫无破绽。
“哦,是方儒啊,好久不见了!我听说是你为太子做治疗,也是觉着放心了许多。对了,小沿这个帮手做得可好?”
虞清崖装作与方儒并不是特别熟悉的样子,口吻也甚是客气。
方儒连连点头,“小沿姑娘蕙质兰心,对医术曾经似乎也有所涉猎,所以我每次要姑娘相助时,她都能做得恰到好处!更何况,小沿姑娘还能够为太子殿下排忧解愁,这才是我最看重的!毕竟,为太子解毒的这段日子里,太子殿下的心情是最为重要的药引子!”
“小沿竟然被你当做了药引子?方儒啊方儒,你的医术还真是如同你师父一般,高深莫测呀!”
“高深不敢,莫测倒是有那么一点儿!”方儒打趣地说着,他虽然毕恭毕敬,却一点都不害怕虞清崖,像是对这个人的脾气秉性甚是了解一般。
小沿只是笑不作声,兴安荣不禁看向了正垂眸颔首的小沿,见她如此安静,猜测或许是因为虞清崖在她心中颇有威严,所以才不敢贸然吱声吧!
“小沿方儒,既然今天虞老板来了,我们便一同用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