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儿啊,殿下当着你爹和你娘的面儿称呼你为瑶妃啊!”刘氏在马车里兴奋地说着,她知道刚才在女儿的院子里说这句话,万一给兴安沛知道了可不太好。
但是一离开王府,她可就忍不住了。
乐正瑶觉得不可思议,这兴安沛明明冷落了自己那么久,为什么会突然想通了似的对自己好起来了?
不过这些日子,自己很老实,什么祸也没惹,更是忍着那王府里头其他女人的欺负。
或许是兴安沛良心发现了吧!她这么安慰着自己。
她自然猜不到,兴安沛下一步到底会对她做些什么。
才回到娘家,乐正瑶回到了自己久违的院子里。这个院子很久没人来打理了,她知道,或许是这将军府里的下人也都快看不起自己了。
虽然自己成了五皇子的女人,可是这地位,反而是一落千丈了一般。
刘氏看着她这般伤感的样子实在不忍,干脆把她接回了自己的院子。
“静儿,去厨房把准备好的燕窝银耳莲子羹端来,给二小姐盛一碗!”刘氏唤着乐正瑶的陪嫁丫头,那叫做静儿的丫头很是勤快,马上就把燕窝羹与碗勺取了过来。
她当着乐正瑶的面盛上了一碗甜羹,递到了乐正瑶面前。
“小姐,小心烫着!”静儿似乎很是小心,还帮着在碗里吹着气。
见这丫头伺候女儿如此尽心,刘氏满意地点了点头。
勺子里的吹凉了,乐正瑶喝着许久都没品尝到的燕窝甜羹,觉得自己这般应该是可以转运了吧?毕竟今天兴安沛的态度与过去十分不同——即便是在父母面前做戏,也不会连瑶妃这般的称呼都说出来呀?
“你爹说了,五殿下是真决定去给你求个册封旨了!”刘氏这么一说,乐正瑶眼眶都红了。
“看来呀,五殿下心里还是有你的!瑶儿,往后可要好好保养身子,早些给殿下生个儿子,你的地位才能够真正稳固啊!”
乐正瑶猛地点点头,“娘,我懂,我都懂!只要殿下给我机会,我一定不会辜负娘这番心意!”
才吃完手里的这一碗,静儿接过了空碗,才走到桌边打算再盛一碗。
“咚——”乐正瑶突然倒在了地上,她捧着小腹拼命在地上打滚哭喊,“疼,好疼!我的肚子好疼……”
瞬间那泪水满面,喊疼的声音撕心裂肺,刘氏彻底慌了神儿,赶紧对着外面喊道,“找大夫,快找大夫!”
听见了这二夫人院子里竟然有大动静,在不远处的千玉恒和方儒听见了。
家丁们都急急忙忙赶了过去,方儒拦下了一个人问道:“出什么事儿了?”
“听说是二小姐回府才没多久,突然腹痛难忍,这正去请肖太医来看看呢!”
千玉恒觉得这事情蹊跷,对方儒说道,“你去帮忙看看吧!如果他们不领情,你再回来也不迟。”
“好!”方儒急忙跑了过去,千玉恒则走向了乐正珺的院子。
紫苏自然也得到了消息,才告诉乐正珺,就见千玉恒前来。
“不去看看你二姐吗?”“这正要去呢。怎么,质子殿下也去吗?”
“我先让方儒去看看状况,如果那二夫人不想让方儒帮忙……那就让他们等太医便是了!”
千玉恒的口吻带着些许戏谑讥讽之意,乐正珺无奈微微一耸肩,“也对。走吧,咱们去看热闹!”
“话说……”“嗯?”“这乐正瑶一回来就出事,你可觉得有什么蹊跷?”
千玉恒的提问,勾起了乐正珺不少的分析。
走到了刘氏院子前,她才得出了结论,“我们又没打算对她做什么,她这突然出事……难道只不过是偶然?”
虽然,这话很小声,但千玉恒听得很清楚。
两个人走进了院子,肖太医才刚刚赶到,他赶紧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见方儒正在里面做紧急治疗。
肖太医一瞧,点了点头,“小兄弟的手法很老道啊!看来,这问题的源头你已经很清楚了?”
“是啊!肖太医,那桌上的燕窝羹,您去看看就明白了!”
方儒看了一眼那桌子的方向,继续给乐正瑶施针。
“你们要压稳了,别让她乱动!否则这针位稍有不准,这身子里的毒可就控制不住了!”
方儒的表情非常严肃,他眉间紧锁,也是溢出了不少汗水。
见他这么认真为女儿施救,刘氏也真找不出什么借口去说人的不是了。
方儒施针结束,乐正珺才走上前问道,“方儒,我姐的情况怎么样?到底怎么回事?”
“那羹汤里头有三味大寒之物,黄连、黄檗与寒水石。虽然,这其中两味都有苦涩,我觉得奇怪,为什么二小姐会吃不出来。刚才为她施针才发现,她身上已经被人扎了针,所以失去了苦味的味觉,只吃出了羹汤中的甜味。”
“这三味药……到底怎么把人折磨成这般模样了?”乐正珺看着乐正瑶那张惨白到了极致的脸,觉得很是诧异。
“刚才替二小姐把脉,她的身子是根本受不得大寒之物侵袭的。哦,对了,三小姐可记得此前大夫人身上的那些症状?”
“当然记得?难道说,这次的情况是异曲同工?”
乐正珺觉得事情实在太奇怪,而方儒摇头。
肖太医抬头说道,“除了这三味药之外,这里还有少量的砒霜……”方儒看着肖太医的方向,补充言道,“是啊,这明摆着就是要人命啊!”
“这燕窝羹是哪儿做的?”乐正珺看向了刘氏,刘氏紧蹙眉头,“是我院子里的厨子做的呀?”
“厨房里的人呢,全都叫过来,一个都不许放走!”
乐正珺厉声一喝,同时又面对刘氏问道:“接触过这羹的人都有谁,二夫人可都知道?”
她看了看静儿,静儿眨了眨眼,低着头说道,“是我把羹端来的。”
人来之前,方儒小声在乐正珺耳旁问了句:“她这体内的寒毒都没完全驱散呢,要帮到底吗?”
“能留下命来就是了,你不用那么辛苦。”乐正珺面无表情地回答着,如今乐正瑶若是死了才是太便宜她了,前世她欠自己的账不连本带利还清怎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