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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荡简单的病房里安静的只剩下“滴~滴”作响的心跳监视器声——
静静的坐在病床前仇笑目光呆滞的望着沉睡的男人。百度搜索(飨)$(cun)$(小)$(说)$(網)XiangcunXiaoshuo.com
今天的他褪去了以往沉闷闷的黑色西装,穿上蓝白条的宽松病号服,额头上缠着一层厚厚的纱布,脸色苍白的如同一张白纸没有一丝生机,唯有那紧拧的眉心才能证明他还活着。
窗外绵绵细雨随着夜得深越下越大,未掩好的窗缝偷偷溜进了丝丝凉风,轻轻的抚动着薄薄的白色纱幔,飘渺的一切令人不得不安静下来。
“轰隆~”突然一道骇人的闪电伴随着巨响响彻天际。
睡梦中男人仿佛被这声巨响吓到了,他如同溺水的孩子害怕的想要抓住什么,可僵硬的手指却一动不动,他挣扎彷徨却还是无力的被困在了噩梦里——
……
刺骨的寒风伴随着冰冷的雨水冷冷的怕打着低着脑袋的他,漆黑的夜如同可怕的黑洞慢慢的将他的神志吞噬,他害怕的捂住双耳似恨不得自己聋了也不想去听耳畔的惨叫声。
那是一个女人挣扎并绝望的声音,那是一个如同锋利的刀刃狠狠刺穿他心脏的愤恨叫声,那血淋淋的讽刺将他讽刺的如同一条丢了骨头的狗狼狈不堪。
“住手,快给我住手!”他血红着眸子凶神恶煞的对着身前的男人怒吼道。
“现在还不可以,他派来的眼线还躲在那。”头带鸭舌帽的纳兰昊,低着声凝重的说,“如果我们现在停手,想必会引起他的怀疑。”
“难道让我眼睁睁的看着她被那些人……”慕容赫喉咙里如同被卡了玻璃碎片疼得令他难以将话讲完。
“他们只是演戏,不会对她怎么样的。你先冷静一下好么?”
“你叫我怎么冷静?她的惨叫声不像是假的啊!”
“也许她只是害怕……”
“我不管,就算欧阳爵收了慕氏收了我所有的一切,我都要救安晨夕!”慕容赫冷冷的推开挡在他身前的纳兰昊,急急的冲进了危房里。
可惜他终究还是来晚了——
瞪着眼前惨不忍睹的画面慕容赫惊恐的停下了脚步。
那衣衫不整浑身到处开裂着还在往外涌血的伤口,双腿僵硬的撑开着的女人此刻已再不动弹,断了指甲血迹斑斑的手里死死的抓着大汉的衣服碎布,那就连昏晕都表现出一副愤恨挣扎的模样真正是凄惨的令人心疼。
颤抖着一米八几的身体,慕容赫如同踩着千斤重的石头一步一步缓慢的来到女人的身边,蹲下身他有些害怕的将女人抱入怀中,滚烫的泪水再也忍不住的夺眶而出。
“对,对不起!”他小心翼翼的用掌心轻抚着女人苍白的脸颊,慢慢移向她身上每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那面无表情如同在默默细数着女人身上有多少伤痕的模样,莫名令人不寒而栗。
“我们什么都没干,什么都没干!”一旁的几个大汉被慕容赫身上的戾气吓到了,他们害怕的摇晃着脑袋急急说道∶“只是照吩咐办事,将她电晕制造真实性而已。我们什么都没干,真的什么都没干啊!”
慕容赫轻轻抬起头,眼神淡漠的瞟了眼站在中间衣衫不整的大汉,他什么也没说便又低下了头。
而带头大汉却不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钱,钱我不要了,我不要了!!!”他如同遇见鬼一般惊恐的跑了出去。
“我,我们也不要了。”他一走剩下的那几个还在发愣的大汉便也犹犹豫豫的跟着跑了出去。
“这,这怎么回事?”纳兰昊刚一进屋便被眼前的画面吓了一跳。他只是安排那帮大汉演个戏而已,可此情此景好似不像演戏了。
“我要他们永远消失在S市,永远!”慕容赫头也不抬的冷冷道,那如寒冰般的语气简直锋利到可以杀死人。
“……”纳兰昊被他骇人的戾气吓得冷冷打了个哆嗦,然后“好”了一声便毫不犹豫的追了出去。
肮脏不堪的危房里只剩下不断的对着怀里的女人轻轻呢喃的慕荣赫,“对不起,我不该因为那与你无关的仇恨而伤害你,对不起,我以为这样可以救你,可我却忽略了它的恶劣性!”几番哽咽泪水再一次夺眶而出,“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我不会接受你的道歉……”不知何时昏晕的女人突然睁开了血红的双眼恶狠狠的瞪着慕荣赫,“因为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就算死都不会愿意你……噗嗤……永远不会……”一道鲜血伴随着绝决的话语冷冷的喷了出来——
“……不……不!”瞪着吐了口鲜血便似死了一般再次闭上双眼的女人,慕荣赫惊恐不已,“不可以!”他慌忙的摇晃着怀里软绵绵的女人似摇晃就能救她一般不断的用力,“你不可以就这样离开,我宁愿你恨我一辈子只要你活着好么?我求你我求你!!!”
……
“求你,求你不要离开我……”
“荣赫你怎么了?”仇笑刚伸手想抚一抚慕容赫的体温,却不料被他突然抓住了手臂,那冰冷的掌似抓到救命稻草一般那般用力。
“慕荣赫你怎么了啊?护士护士!”病床上的慕容赫突然开始抽搐起来,吓得仇笑措手不及赶忙叫护士。
“快把荣赫耳朵捂上!”第一个冲进病房的不是护士而是纳兰昊,他先让仇笑捂住慕容赫的耳朵然后便急急忙忙的把未掩好的窗户关好。
“轰隆隆~”几声巨响过后一切归于平静,本抽搐的慕容赫也慢慢停了下来。
“这……”仇笑懵懵的看了眼静下来的慕容赫,然后又困惑的看向站在窗前的纳兰昊,“怎么回事?”
“哎!这该死的下雨天,到底要折磨他多久啊?”纳兰昊似气愤更似无奈的说。
“什么意思?下雨天为什么会折磨他?”仇笑不明所以的问。
“哎!”缓缓转过身纳兰昊怜惜的看了眼病床上的男人悠悠道∶“因为这种天气曾让他失去了亲人和爱人,所以对他而言下雨天就是一种折磨,一种无法抗拒的痛苦折磨。”
“什,什么?失去了亲人和爱人?”仇笑讶然,她一直以为慕荣赫不跟她提起家人的原因,是因为他和家人的关系不好,根本没想过他已经没有了家人,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嗯,他在十几岁的时候就失去了父母变成了孤儿。但,那时还没演练成噩梦,真正让他永生难忘的噩梦是从那个女人的出现开始的!”纳兰昊说到这不由更紧了紧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