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界,中国大陆,西安。
旅馆内的大祥,
睡得好不香甜。
梦中又来到一片陌生的地域,又地上星星点点,一个白胡子老人,手牵着自己,一路行来;察看着地上一个个发光的小球,捡起来看看:有的依旧放下,有的放进了身后的袋子。
大祥一路跟随,感觉是那么温馨祥和。
忽然又回到了故乡,依然山清水秀,秀丽怡人,自己和父母兄弟一块坐在地头,望着树上硕实的果实,嘴角傻傻得笑着。
忽然有了尿意,起来上了个厕所;看看天,刚微微亮。
回屋看看时钟,还有两个钟头才八点。
还能睡个回笼觉,真舒服啊!
天色大亮时,大祥洗了脸刷了牙,收拾了行李。只见他手拎着一个大包,另一只手拿着弟弟给画的路线图,再摸摸兜里的零钱,一步步往外走去。
没有弟弟父亲陪伴,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大祥有些眼晕。
怯生生的,走路都怕蹭了别人,惹来事端。
好不容易到了图上标注的公交站,望去只见穿着艳丽,时尚的各色人群,公交牌下排队人也很多。
大祥看看自己的土布鞋,不免有些自卑和羞涩。
两手一起拎个大包,站在了队伍的最后。
周边的人主动拉开距离,一看大祥就知道又是个农村来的农民工,大包小袋的。
周边四五个年纪相仿的城里男孩,一看大祥这样,看了又看;好似好奇,不屑的好奇。
大祥口中念叨,73路,73路,西岳庄,西岳庄下车。
正等待间,一个苗条的美女带着墨镜,嘎嘎嘎走了过来。
几个小伙子,挤眉弄眼的往一边看去。
正嬉笑间,车来了,挤挤嚷嚷都往车上挤。
“你拿这么大的包上不去的,过来我帮你拎一下。”
大祥一扭头,外边就剩俩人了。另外一个是那个高个子美女。
大祥腼腆一笑,“不用”
侧着身子,两手的包和身子成一条线,挤上了车,把包放在中间的位置,扶着栏杆,站在包旁,感觉美女和自己一说话,心里也涨了些自信。
“那个谁,拿大包的过来多投一块钱。”
大祥脸色微微一红,赶紧上前多投了一块。
然后竖着耳朵听喇叭里报着站点。
报来报去,人陆陆续续要下完了。
还没听到自己的哪一站。
“小伙子,到哪去呀?”
“到那个,那个西岳庄。”
大祥用不太标准的普通话,费劲的说道!
“坐错啦你,方向反啦,这么滴,你十字路口下车,到对过坐去,对过哦!”
大祥面显焦急。
车门开了,赶紧拎着包下了车。
小心的串过十字路口,来到了对面。
再看看周围的人,总感觉比人低一等,可怜呀。
再次挤上车,晃晃悠悠,这次终于是报站了。
大祥感觉遭受着一个个的白眼,慌忙下了车。
再看看地图,上边写道:
打一个小三轮,到汽修厂,大约十元钱。
正看图时,
一个男子凑了上来。
“打车吗?”
大祥一看是辆轿车出租车。
犹豫了犹豫。
“我想打个三轮,便宜。”
“那边那边!”
出租车司机不耐烦的走开了。
大祥一看,真好,站牌下边的村口满是三轮摩的。
大祥寻了一个老头,谈好了价钱,做好了,直奔修理厂而去。
将近中午,大祥忽然感觉有点饿也,测度也不知道修理厂今天让不让吃饭呢。
忐忑的来到修理厂,感觉中还是有点脏乱,顾不得了,跟老板打了招呼。
老板还不错。
“来来,小伙子先把行李放下,先吃饭,吃饭!。”
来到食堂,大祥腼腆的拿了碗筷,一看众人已经吃完了。
一看有两个大锅菜,
炒洋白菜,炒土豆丝;
白白的馒头;
大祥感觉很满意。
狼吞虎咽的吃完饭,回屋简单收拾了下。
大约两点钟的时候,有个女子,个不高,瘦瘦的,白白的皮肤,圆圆的脸蛋,很显清秀。
穿着一件灰色的球衣,好似还是学校的校服呢,应该是刚毕业的学生。
只见她站在门口看了又看。
“喂,喂那个谁,出来领件工作服!”
姑娘站在门口,有些稚嫩的脸上,挂着几滴汗珠,背在身后的手上拎着一件褂子。
“哦哦,来了。”
姑娘望去,
门口忽然闪现一个清秀异常的男孩,小姑娘端详了一番,脸色微红:
“哪个,哪个,这是你的工作服。”
“哦,”
大祥接过一件劳动布褂子。
小姑娘又偷偷看了两眼,小心肝砰砰跳,心道这种工作环境,还有帅哥来到,不容易啊,然后回到了前台。
后来大祥才知道,修理厂有两个前台接待,都是新招的毕业生。
到了开工的时间。
老板喊大家聚到一块。
给大伙介绍了大祥,还给大祥指派了个师傅,然后就开始干活了。
大祥详细观察了下,厂里大约十多个工人,个个都是一身的油腻,全是非洲黑人。
修理厂的条件
倒是比监狱自开的好太多了。
心下很知足,大祥客客气气的跟师傅打了个招呼。
再偷眼打量了下这个师傅,个头不高,胖胖的,头发凌乱有点脱,大约四十出头,脚上穿着胶球鞋,特别结实耐用的那种。
师傅还算热情,给大祥安排了活,这活大祥倒是轻车熟路。
师傅看看很满意,随即和四五个徒弟一块边干活,边说笑,气氛很愉快。
师傅闲扯道:
“瞧这一个个开车的,车来车往的,污染空气不说,晚上轰隆隆的睡觉都睡不好。”
“老李,你别叨叨了,让老板听见了又该说你了,没车你那手艺哪用去。你老婆孩子谁养去!”
旁边一个车跟前的一个光头,大约也四十来岁。大祥看去,见他抬着头,一手叉腰,一手指点着说道。
光头身边四五个黑猴也嘿嘿的笑着。
李师傅脸色有点不自然,低头不说话了。
后来大祥才知道,光头是老板的一个亲戚,技术不咋滴,却爱时不时的显摆显摆,经常的敲打敲打别人。
对敲打李师傅和李师傅的徒弟尤为有兴趣。
这不看到李师傅居然收了个有技术的徒弟。还说说笑笑的,心里又有了那么一点点的不自在。
再看李师傅憋了右憋,重要开口了,
:“小张,好好干啊,学门技术是最重要的,别跟别人似的成天的半瓶子油晃荡晃荡的”
大祥一笑,点头应着;
却见光头低头修车去了也没说话。
一下午很快过去了。
滴铃铃,吃饭了!
一个农村老太太出来喊道。
做饭的原来也是老板的亲戚。
大祥来到食堂,大祥摸着咕噜噜的肚子,心情很好;想起监狱的生活,当真是天差地别也。不过还是时常的感到悲苦心烦,往事太多了,所以大祥就开始不停得给自己找活干,一闲下来就拿出书包里的书看,常常边看电视边看书。
想心事的时候,食堂里五五六六的人坐齐了。
“哎,哎,你俩不是嫌食堂的饭不好吃吗?又嫌我们脏,今天怎么留在食堂吃饭了,不出去买了啊?”
光头看着进来吃饭的小姑娘惊讶的说道。
“咳咳,这不来了个帅哥吗?”
老太婆站在门口说道。
都知道老太婆人卑嘴又贱,中年丧夫还带着个十七八岁的孩子,也没人跟她计较,但是也没人愿意多搭理她。
两个小姑娘翻了翻白眼却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