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不到校牌,江湄已干脆把书包放在地上,蹲在地上,一本书一本书的翻,希望校牌卡在书里面,然后给自己一个惊喜。
“噢老天,你救救我吧!没有佩戴校牌,可是要扣班级分的,二班下周就没法得优秀班级了。梁老师要是知道是我导致班里无法得小红旗,非得扒了我的皮不可。”
也不知道是流血过多而脸色惨白,还是心惊胆战吓得如此了,嘴里焦急的喃喃自语:“希望在语文书里,在语文书里……”
“该死的该死的!居然没有!我真是倒霉,就算不扣分,也会迟到啊!我这是招谁惹谁啦!”江湄已眉头皱得老高,一脸恐惧的瞪着书包,一想到又逃不过进办公室的厄运,心渐渐沉在了谷底。
这个时候穿着校服的学生渐渐少了,只有零星的几个,神色匆忙,脚步快速的朝着校门口走去,根本没有心思注意江湄已。
梁老师的眼神多么可怕啊,他这次肯定会让自己请家长的,他一定不会放过她的。
江湄已不用想,都能想到梁言深阴鸷的目光,冷酷的笑容,吓得身子一抖,开始唉声叹气起来。
她为什么如此胆战心惊,还是因为江湄已这已经是第五回忘记带校牌了。
每次没有佩戴校牌,被拦住不让进校门,都是被梁言深冷着脸领回班里。
距离上次发生这样的事,才过去十多天。
江湄已被值周老师拦在校门口,扣了班级分不说,还是梁言深下了早自习把她领回班里,自然少不了批评教育,她再三保证绝对没有下次,才免了被请家长的事。
江湄已也不是没有想过,去学校门口的书店买一个假的校牌来蒙混过关,可是!
可是育德是国内数一数二的重点高校,校牌照片那盖有“育德国重”四个红色大字体,背面也有同样的印章,哪里能蒙混过关啊!
更别说找安凝歌帮忙了,现在已经八点二十五分,指不定凝歌他们班主任都已经到班里了,根本不能指望柳生绵和凝歌的帮忙。
难道只有等死吗?江湄已恨恨的想,一脸的恼怒,气呼呼的狠狠锤了一下书包。
忽然,一声不能再过熟悉的声音从她身后,传进耳朵里:“江同学,这个时候,你怎么还在学校外面逗留?”
江湄已身体抖了抖,猛地站起身,转过身,看着一身西装革履的年轻男人,一不小心对上对方打量的目光,心头一惊,赶紧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子,小声叫道:“梁老师好。”
这么乖巧听话?梁言深挑眉的看着低着头的学生,难得见她有这么老实乖巧的时候,不过乖巧归乖巧,还不至于忘记正事,他皱着眉头问道:“怎么还没有进去,已经迟到了。”
这孩子又出了什么事,他开车打算变道到最左侧车道,边看到一抹身着育德校服身影蹲在地上,不知道在干什么。
马上就是早自习时间,还能在外面逗留,他就多看了几眼,没有想到这人就是他的学生江湄已,靠着边线的虚线停好车,就朝着她走过来了。
“我……”江湄已张张嘴,心中恐惧,又不敢说出口,唯有死死低着头捏着衣角,认命的闭了闭眼睛。
“有什么事?”梁言深皱眉,目光瞥向江湄已身后地下放着的书包,地上有几本书,还有一团带着红色的布,心中大概猜到她为什么还在校外逗留的原因。
他收回放在她书包上的目光,微眯着眼睛看向她,目光森冷,冷声道:“你又忘记带校牌了么,江同学。”
“我……我不是故意的,梁老师。”心中的不安越发浓烈,江湄已头皮发麻的开始口齿不清,唯有硬着头皮说完一整段话。
“噢,不是故意的。”梁言深双手抱臂的笑了起来,一脸冷讽,目光如冰的朝江湄已瞥过去,“这个借口你用过了,换一个靠谱点的。”
江湄已撇着嘴巴,皱着脸,脸色苍白,害怕得几乎要哭出来了。
两只手搅动着,心里努力的思索要怎么说,小声说道:“我都不知道校牌哪去了。”
梁言深被气得够呛,盯着江湄已头顶的眼睛微眯,棱角分明的脸淡漠得如同寒冰,抱在胸前的双手松开,淡漠的神情,却在看到滴落在地上的液体时,一瞬间变了色。
这才想起她书包边上的那染着鲜红的帕子,原来是她受伤流血,不知道是哪里受伤,是被什么东西所伤。
“江同学,你怎么了?”梁言深上前一步,伸出手放在江湄已肩膀上,觉得这样的动作在师生中,太过唐突,收了手放在两侧,皱着眉头看着地上殷红如同红梅的血花。
声音虽然还是冷冰冰的,至少多了一丝关切意味。
江湄已心头的恐惧淡了些,疑惑不解抬头偷偷瞧着面前的梁言深:“梁老师你说的什么意思?”
心底思索,梁老师在说什么啊。
梁老师干嘛一脸震惊模样,她能怎么样,不就是掉了校牌被他抓住,然后被他批评教育吗。
江湄已能这么茫然,完全是因为她脑子晕乎乎的,看着自己的鞋子发呆,哪里会注意掉在地上的血。
她这一抬头,这下梁言深就完全看清她流血的鼻孔,还有惨白的脸,不由皱着眉头,修长如玉的手从怀里掏出一条天蓝色手帕,递给她:“你流鼻血了,拿着。”
“啊……”江湄已惊愕的瞪大眼睛,捂着鼻子后腿一步,与梁言深拉开距离,眼珠子转了转。
被梁言深一提,这才想到柳生绵的叮嘱,在血没有止住前,不准拿下手帕……
而她为了找校牌,着实拼了,早就把他的嘱咐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呃……谢谢梁老师的好意。不用了不用了,我有手帕。”她摇头拒绝,边说着,边退后躲着去捡书包边的手帕,把手换做手帕按着鼻子。
心中却在想,为什么柳生绵和梁老师都爱在身上揣着手帕啊,黄疏雨好像也是这样,很少看他们用纸巾,难道这就是有钱人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