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吸一口气,黄裳似乎平静了下来,拍拍自己带来的食盒道:“人参粉做的云片糕,我专门给你做的,尝尝吧!”
黄裳留下了食盒,转身对王尧越道:“尧越,我们走吧,让这白痴好好想想。”
王尧越担心的看了李鳐天一眼,道:“好吧。”
两人临出帐门时,黄裳站住了脚,背对着李鳐天道:“破军营统领沈奇战死,你凭着斩级数接任了他的位置,凭着斩敌数当上统领,别说你入伍三天,就是入伍三年内做到的,就我所知你都是古往今来第一个,如果你想通了,养好了就来军中报到吧,如果你还觉得是我……此战之后,给你个处置我的机会!”
五日后
拒河东城门
王尧越站在城楼前,有些头疼。八日前的夜袭后,商国人总算是安生了几天,毕竟大营被劫,粮草也被抢光烧尽,别说接着进攻了,就是士兵们的哗变危机都不好解决。本来以为这场危机就这么过去了,但谁能想到商国人用了一个最简单的方法——换兵。是的,那次夜袭后不过三五天,新的商国军队就纷纷赶来了,还押运来了更多的粮草,而那些士气低落的旧部队都被一股脑的打发回了尧关。商国还真是财大气粗!
不过还好,新的军队精锐程度并不如旧部队,而且那些士兵多少都受到了那夜大溃败的影响,商国军队终于也没法支撑日夜不停的猛攻了。但,那些商国人整日在城外叫嚣辱骂真的很烦啊!
“离国瘦猴子,滚下来受死!”
听着城下的谩骂,王尧越不禁狠狠的攥紧了拳头。
“王兄,这桂花糕可是我秋天专门选的桂花瓣做的,从腌制好花瓣直到现在我已经用了不少花瓣,剩下的可不多了。”黄裳嘬了一口捧着的碗里的茶粥,接着道,“而且,城中的军粮最多不过坚持到这个月末了。”
王尧越回头看了安坐在城楼大堂中的黄裳一眼,摊开手,将手中被捏的已经不成形的糕饼舔下了肚子。
“怎么?”黄裳将喝光了茶粥的碗放在了几案上,从壶中倒了一碗清水,端到嘴边道,“忍不了了?”
“黄兄,你就没有法子吗?”王尧越大步走进了大堂中,“这群该死的!就在城外吵闹,偏偏都躲在弓箭的射程之外!”
“没法子”黄裳将碗中的剩粥喝了个干净,取出一方手帕擦了擦嘴道,“没办法,商国人比草都多,我真没办法了,要是他们人少一点,还可以趁他们疲累的时候突袭下,但现在……”黄裳无奈摊开双手,“我听见他们喊的人都已经相互轮了几班了,一点机会都没有。行了,让他们喊吧,又不会少你一块肉。”
“是啊,尧越,你且耐住性子。听听黄贤侄的吧!”却是钟建豪走进了大堂。黄裳和王尧越连忙站起行礼。
“叔父,”黄裳向钟建豪问道,“各处……”
“城墙各处都还好!”但钟建豪却是皱起了眉头,“可是,军粮还能撑半个月了……”
“什么?!”黄裳失声道,“不是还有一个月的吗?”
“城中有些百姓已经断粮了,人心惶惶的,也没人愿意接济,总不能眼看着他们饿死吧。”钟建豪有些小心的问黄裳,“我……我做错了吗?”
黄裳有些懊恼的锤了锤自己的头道:“钟叔你没有做错,我都把这忘了!如果不这样,恐怕民心生变。可是这样军粮更不够了啊!”黄裳在堂中踱来踱去似是苦思着计策,但最终他却也只能长叹一声悔道,“都怪我当初失察,竟让他们烧了粮草!书上写的倒是容易,但实现太难了。”
“贤侄这句话可羞杀愚叔了!”钟建豪将手搭上了黄裳的肩膀劝慰道,“愚叔才是城守啊!如果拒河难免失守,就由我担下全责吧,毕竟如果不是贤侄你,拒河早已经失守……”
“哼!”一名身背巨剑的青年走进了大堂“离国的游侠,可没有在捕猎前就做好空手而归的准备的道理!”
“对呀!李鳐天!咦?李鳐天,你……”黄裳看着李鳐天,眼中是疑问。
“黄裳,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像那些北疆的家伙一样伪善,但是,如果你能够助我杀了商沙那老贼,我不介意按照你说的行事,但是!”李鳐天拔出背上铸云铁将一旁矮几劈成两半,“若我发现你牺牲他人却只是为了一己私利,犹如此桌!”
“你!”钟建豪见李鳐天如此无礼,当下就要发作,却被黄裳拉住了,黄裳坦诚的望着李鳐天道:“一言为定!”
“那么,你可有法子灭了城下那群聒噪的商国猪?”
“本来没有,但现在有了,”黄裳又变回了那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还是看李统领你的了!还记得那****一人拖住了商国主力吗?”
“嗯?”李鳐天皱眉,难掩眼中的失望,“这就是你的计划?实话告诉你,那种事可一不可再,如果你想……”
“不然!那日李统领你不过是个无名小卒,但现在,纵使那些商国人都换了一拨,你的名气也在商国人军中传扬开了。只要夺了商国人的士气,或许,还有希望!”
“是吗?”李鳐天将信将疑。
“至少,可以让他们不再聒噪。”
“城上的离国猴子!可敢与某吕卜刀枪下见真章?”骑着赤红的骏马,吕卜挥动着画戟在拒河城下逡巡吆喝着,“离国猴子们!若是怕了,就出来向爷爷磕个头,兴许爷爷心情好了还能给你们一个痛快!”
“吱呀~”紧闭多日的拒河东门开了一条缝,一个匀称的人影走了出来。
吕卜轻咦一声,这城门可关了数日了!但他依旧大声嘲讽道:“那小子,可是来给爷爷磕头……”吕卜喊不下去了,因为那人已经抬起了头,正是那夜险些要了自己命的家伙!不是都听说这家伙死了吗!怎么突然又……
但是,纵使内心已经先怯了三分,但是嘴上怎么能认输?吕卜复又大声喊道:“原来是你!手下败将,可是来送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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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纵使内心已经先怯了三分,但是嘴上怎么能认输?吕卜复又大声喊道:“原来是你!手下败将,可是来送票的?”
“不!我是来收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