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寒将行李拖到树边,扶着树干想了一处地方,整个身子钻进了树里。再次走出时,正是爷爷那座郊区的小院子,
“我回来了。”
径直走进屋子,母亲吓了一跳,“怎么这么快?也没个开门的响动。”
浅浅一笑,林寒不知道该怎么解释,随意说了句,“找到了比较快的交通工具。”
母亲无奈地摇摇头,“跟你爸一个样子,不知道整天在想些什么。”
环视四周,林寒问:“我爸呢?”
“在事务所呢。最近接了个案子,需要警察协助一起侦破,他都两天没回家了。”母亲准备着早餐,“一会儿把饭给你爸送去,他见你回来了,一定高兴。”
“妈,我在那个小镇遇到个朋友,和我爸一样是个工作狂。跟他比,我爸算是话多了。”
母亲浅笑,“还有比你爸更没情商的人?”
“我爸在那人面前,情商都能爆表了。”
笑瞪一眼说话没分寸的人,母亲递给她一份儿早餐,“你先吃。”
看着手里的东西,林寒碰了碰母亲,“妈,你总说我做饭不好吃,可有的是人喜欢呢。”
“是谁这么没品位。”
“三个呢。”
母亲无奈地摇摇头,不理睬她说的是真是假,“快去吃饭,吃完给你爸赶紧送去,别饿着他。”
“重色轻友的妈。”林寒跑到餐桌前,将面包和牛奶几口吃完,用手抿着嘴巴,又跑回房间换了身衣服,拿起母亲装好的饭盒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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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林侦探事务所’。
醒目的红色大字映入眼睛。林寒知道,这个‘双林’是指父亲和她,不知道为什么,别人家的爸爸总是劝女儿上学时别报刑侦专业,危险。而林父特别支持林寒选择这个专业,还将事务所算上了她一份。
停好车,提着食盒走入,林寒对事务所的四个工作人员打了招呼,走入一间单独的办公室。
林炎,正在埋头分析资料,听见推门声后吩咐一句,“去法医那里拿过来检验报告。”
将食盒放在他一旁,林寒笑道:“看你吃完饭后,我再去。”
听到她的声音,林炎立刻起身,“臭小子,还知道回来啊。”
“爸,我是女孩儿。”林寒撒娇地抱着他的手臂,“这不是听说你想我,快马加鞭就赶回来了吗?”
指指她一身的运动装,“看看,哪里像个女孩儿。”
“我去那个镇子时,可是每天穿裙子,淑女的很。”林寒的眼睛斜向桌上的资料,林炎立刻将它遮盖起来。
“小气。”知道林炎的脾气,不给她看,她要也要不过来,林寒打开桌上的食盒,将吃的放在林炎面前,推他坐下,“快吃吧,我妈准备很久的爱心早餐。”
“还是你妈最好。”林炎开心地吃起来。
“你们就秀恩爱吧,别忘了你家女儿还单着呢,也不知道替我着急。”
咬着小巧的包子,林炎回道:“你还小,更何况,外面不是有很多你爸挑选的候补人员吗,你随便找一个,我都不会反对的。”
指着屋子外的那四个人,林寒摇头,“才不要呢,都是我师兄,尴尬死了。更何况,没感觉。”
“没感觉可以慢慢培养。俗话说,肥水不流外人田。申俞这孩子就挺......”
“爸,你先吃吧,我一会儿再来,和顾君约好见面的,我要迟到了。”林寒转身跑走,正撞上来送资料的张申俞。
“林寒来了,刚才还没来得及跟你打招呼呢。”
“师兄好,师兄辛苦。”林寒弯腰将地上散落的资料搓成团,抱起来塞到张申俞怀里,“师兄加油,看好你。我还有事先走了。”
不给张申俞说话的机会,林寒立刻跑走。像是甩掉什么一样轻松地倚靠着车座。突然不知道该去哪里了。
将后视镜调整,里面映出了自己的样子。不是碎花裙子、双马尾的女人,而是高马尾,一身休闲的自己。
“入幻工。”她轻轻说出一句,叹了一口气,闭上眼睛。
那个曾经接触过的世界,更像是昨天的一场梦。这里,现在,就像梦醒的一刻,让她有些失落,又有些不舒服。
举起自己的一只手,看了看手腕处的青筋,林寒自言自语着,“什么是‘生血’?谁才能携带呢?你,又为什么害怕‘生血’呢?”
回到家里,林寒无聊了一整天,快递送来了从学校短租来的毕业礼服,正准备试穿,耳边响起了母亲喊她的声音。
走进卫生间,母亲正在洗衣服,手里拿着一枚胸针,是寻南墨给林寒戴在裙子上的,她竟然忘记还回去。
“这个东西很别致,哪里得到的?”母亲捏在手里看了看。
接过胸针,林寒微微愣怔,“是个朋友借给我的。”
“那就放好,回头还给人家。”
点点头,林寒握着胸针离开。
本以为再也不会和那里有联系,本以为,那里是一场梦。现在,手里的东西,握紧了会产生痛感,是真实的。
寻南墨。胸针的主人,真实过。
将它放在饼干盒里放好,里面都是林寒从小到大珍藏的宝贝,这枚胸针很贵重,值得躺在那群宝贝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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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林寒和父母一起去学校参加毕业典礼。林炎将张申俞也一起带上,说他有经验,可以指导他们该做些什么。
毕业典礼,又不是野外生存,还需要什么指导?
这样不考虑人智商的理由,林寒从小听到大,也就不再争辩。
她只能沉默地坐在张申俞一旁。这个一米八二的人,有张可以随便就能找到女朋友或者男朋友的脸,没必要在她这棵树上吊死。
张申俞张了张口,正要说什么,林寒的手机响了起来,“喂,顾君。”林寒偷偷呼出一口气,很感激这个电话。
“什么时候来?”顾君一旁乱糟糟的,“大家都到了,就差你了。”
“马上就到了。”林寒想了想,“对了,师兄也来了。”
听筒内是一阵惊呼,然后是女生们七嘴八舌的吵闹声,顾君似是突出重围,对着林寒吼道:“告诉师兄,我已经买好了电影票,要约他。”
声音很大,林寒不用传达,刚刚看向张申俞,他笑着摇摇头,“最近比较忙,告诉小君改天吧。”
“师兄,你都推了我好几次了。”顾君不满意地嘟囔着。
林寒淡淡一笑,“我们很快就到,先挂了。”
放下手机,她转看张申俞,“小君其实挺好的。”
微微低头,挑起一抹浅笑,张申俞回:“你也挺好的。”
开车的林炎对副驾驶上偷笑的女人挑挑眉,用口型道:“回得漂亮。”
车子转入学校,这所林炎毕业的警察学院,他曾经十分熟悉,如今,女儿也要从这里毕业,让他感慨万千。
“其实,我一直想要个儿子。”他停下车,转身看向张申俞,“谁知道老天给了我一个假小子。”
“爸。”林寒穿着学士服下车,“你们拿别人打趣吧,我去拍毕业照,一会儿礼堂见。”
“林寒。”张申俞从车上走下,西装笔挺地立在她面前,像是他毕业一样正式。从衣兜拿出一枚紫水晶花环胸针,戴在林寒胸前,“送你的礼物,毕业快乐。”
是水晶,很流行的元素,比金银要时尚许多。
可是,金银很复古,是怀念的象征,让人更想亲近。
心里莫名地对比着,林寒盯着胸针,想起一个人,恍惚间,他好像就在身后。
林寒猛然转身。
校园的小树林,是不是也有可以同往那座小楼的树木?
“林寒。”张申俞扶着她的肩膀,很意外地将她抱入怀里,“你说毕业了才能追你,现在是不是可以了。”
顾君的电话很是时候的响了起来,林寒推开面前的人,“我迟到了,先走了。”
呼出一口气,张申俞一只手放入兜里,微微低头。
林炎从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着急,她还没定下心思,以后工作时有的是机会。”
张申俞点点头,看着前方飞奔的人很快消失在了视野里。
顾君指挥大家摆拍毕业照,每个人笑得都很开心。
林寒坐在前排的凳子上,和大家中规中矩地照了张相。视线远处,是一抹熟悉的身影,从树丛里走出,穿着深黑色的西装,胸口有东西被太阳反射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