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徒齐聚的晚宴
被西月打了一巴掌,王怜花非但没有生气。反而看着西月因羞怯和愤怒而红晕满布的小脸,笑的越发的风骚。
本来西月看着王怜花俊脸上多了一个通红的、破坏形象的巴掌印,心中是颇有几分不忍的。可是看见他笑的一脸发情的样子西月心中那少少的一点不忍,立马被羞愤所取代。
她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朝他呲了呲牙,“如果你再得寸进尺,小心我咬你!”西月像一只炸了毛的小猫一样向王怜花示威。
看着西月齿缝间的粉色小舌头,王怜花不禁想到了刚才两人缠绵的一吻。他脸上的笑意依旧,瞳孔的颜色却在加深,只想现在就把他吞下肚去。不过为了免于被锋利的猫爪子挠伤,还是来日方长……
王怜花克制的轻吻了西月的嘴角,慢慢松开对她的禁锢。
西月瞪了他一眼后就再也不看他,目光在房中四处游移,仿佛要逃避两人之间的暧昧气氛一般。
王怜花则嬉皮笑脸的跟在西月身后。一双贼眼还不老实的在西月玲珑的曲线上来回巡视。当看到西月的衣襟被掩上,眼中还划过一丝遗憾。
西月虽然背对着他,但是那能把人烧灼的视线,却仍使她满身焦躁。
她愤愤的转过身来,正要向王怜花发威,却被他斜后方的三个的大箱子吸引住了视线……
“那该不会就是王阿姨托人给你带来的礼物吧!咱们快打开看看是什么吧!这么大的箱子恐怕能装不少东西呢。”西月顾不上生气,好奇的指着王怜花身后的大箱子道。
王怜花被西月话中的“咱们“取悦,心情十分好的踱步到箱子近旁,仔细的查探了一番。
这三个箱子大小不一,中间一个最大,两边的两个稍小一些,不过最小的一个也能够装下一个活人还有剩余。
这三个箱子都是用上好的红木制成,上面涂着朱漆、雕刻着精美的花纹,其精致华丽就是当大户人家嫁女儿的嫁妆箱子都绰绰有余。
如此精致的箱子,显然是给女眷使用的,看来一定是被“小霸王”时铭当成女人的私用物品给捎带进来了。毕竟今天快活王要来,快活林的三个管事都忙翻天了,是绝对不会管客人带了多少行李的,此时正是浑水摸鱼的最好时机。一旦快活王到来,以他那种多疑惜命的性子,排查一定会变得严格,想要夹带一些来历不明的东西,就绝对不会像现在这么容易了。
不过这箱子里装的究竟会是什么呢?
两人对视一眼,王怜花打来了最左边的一个稍小一点的箱子。映入眼帘的是几件十分漂亮的衣裙和一盒子十分精致的首饰。
西月和王怜花有些愣住了,难道王夫人费劲周折就是为了几箱衣服首饰吗?
一定不会像表面看到的那么简单!
西月决定把衣服首饰都拿出来,看看箱子里面还有什么玄机。果然看似满满的一箱衣服,拿出来没几件,就变成了一层薄薄的木板。这个箱子显然不止一层。
王怜花眼中一亮,小心翼翼的按了箱子上一颗不起眼的花纹突起。那嵌在箱子内毫无缝隙的薄木板就翘了起来。
西月小心翼翼的抽掉木板,发现这个箱子里居然装了一个人,一个女人。
这个女人的面孔被黑发遮挡,暂时看不清面貌。她此时一动不动,显然已经昏迷了不短的时间,只有胸口的微微起伏和温热的体温证明她还活着。
西月小心翼翼的拨开遮挡住她面孔的黑发,一张绝美的少女面孔映入两人眼帘。看到这张脸两人俱是一愣,面面相觑同时发出一声惊呼:“朱七七!”
两人有同时将目光移向另外的两个箱子,既然这个箱子里装的的是朱七七,那剩下的两个不言自明。恐怕是同时落入王夫人手中的熊猫儿和西月的小丫鬟青雀了……
缀翠轩是整个快活林中最华丽,最精致,也最宽敞的地方。而这快活林中最好的住所自然是要招待最尊贵的客人。快活林今天虽然来了不少贵客,但是有资格入住这缀翠轩的人却只有一个,那就是——快活王。
此时已经子时,可是缀翠轩外却依旧灯火通明,如此灯火辉煌的场景与之相对的却是寂静无声,轩外居然没有一个人影走动,只在暗处有几条矫健的身影若隐若现。
缀翠轩里,已摆起桌酒菜,有松江的鲈鱼,洋澄湖的活蟹,定海的对虾,江南的巨龙……
这些本来绝不可能在同一时候,同一地方出现的鲜肴,此刻竟同在这桌子上出现了,可是桌子上却没有肉。
都道快活王对饮食极尽讲究,却不喜肉食看来所言不虚。
西月和王怜花跟随“小霸王”时铭前来。王怜花扮成了一个样貌俊秀颇为机灵的小厮,西月则扮成了一个清秀有余美丽不足的婢女。
两人侍立在一旁,悄悄的打量着周围。
“小霸王”时铭和那个衣着暴露的“女霸王”到来时,沈浪还未到,不过桌上却已经坐了八、九个人了。其中有两个吸引了西月的目光。
其中一个就是宽袍缓带,风度翩翩的林东君。自阳城一别已有两个月,如今林东君脱去厚重的冬装,换上一袭轻薄飘逸的春衫,越发衬托出了他温润如玉的气质。引得厅内的女人不停的对他行注目礼,有些目光露骨的甚至想抱住他啃一口。不过就算是群狼环伺,他依旧不动如山,仿佛没感受到那些逼人的视线一般。
西月在一边看得暗暗发笑,如果不是此人目的不明,西月还真想跟他好好结交一番。
另一个人是个外表粗豪的汉子,他身上仅着一件布衣,虽在满堂锦绣中却仍如鹤立鸡群,显得卓然不凡。此人恐怕就是那个所谓的“龙老大了。
龙四海身旁,坐个微带短髭的中年人,身材已微微发胖,显见是生活优裕,他随便地穿着件轻衫,身上也没有什么惹眼的装饰,以有面前一个烟壶,苍翠欲滴,赫然不是凡品。
西月想也不用想,如此品味却又如此低调,必定是那个世家子弟郑兰洲。世家的公子,自有世家公子的气派。
可是郑兰洲旁边的哪一位……西月在心里扶额叹气,如果可以西月真想将他连同他身边的女人丢出厅外,只因这一对坐在那是在是太晃眼了。
第一眼瞄过去,你根本看不清这位的相貌,你得先适应一会,因为这一对身上真是金光闪闪啊!他身上零零碎碎也不知挂了多少东西,每件东西的价值,都绝不会在千金之下,但看来却仍像是个已将全副家当都带在身上的穷小子,但他自己却得意的很,一张脸上,堆满着目空一切的姿态。这个人隔得老远就能闻到铜臭味,看来无疑是那个赶驴的暴发户——周天富。
而他身旁偎着的女人,也和周天富一样,像是恨不得将全副家当都挂在头上,戴在手上,却也不怕压断了脖子。无聊之下西月还十分有闲心的数了数她头上的首饰,不说别的。光她头上的簪子都不下十根,而且每根都是黄金制成,虽然样式都颇为精美,但是全都戴在头上,西月看见都替她累得慌。
她身子虽依偎着周天富,但媚眼却四下乱抛,长得虽不错,但一副□□之态,只差没在脸上挂着“娼妓”的牌子。此时他正一个劲的对着林东君眨巴眼睛,那频率快的让几乎让西月以为她眼睛抽筋了。
西月颇为同情的看向林东君,却发现他正一脸温和的和郑兰洲相谈甚欢,仿佛没看见那个女人的举动。不过跟着他前来的那个狐仙少年却是一脸纠结的表情,显然忍耐力不如他主人多了。
西月津津有味的想到。
“小霸王“时铭却是谨遵王怜花的嘱咐,怎么纨绔,怎么轻视就怎么来。此时他正是一副毫无神采,像是终年都睡不醒的表情。仿佛透明人一般,倒是他身旁的那个女人吸引了大部分人的目光。
那个女人,或许只能说是女孩,也不知是小霸王从何处寻来。让然穿着在现代都等算是追赶潮流的衣服,画着浓重的,看不清真实面目的烟熏妆。嘴里含着一根旱烟管,从鼻子里往外直冒气。桌上的大部分男子看见他都皱了皱眉毛。
此时她正一脸兴奋的盯着林东君,好像想要说些什么。
就在这时,沈浪带着盛装打扮的染香奕奕而来……
顿时厅内众女的目光被分去了一半。
原本相对林东君说些什么的“女霸王“也立刻转移了目标,她拍着身旁一张空椅子,向他笑道:“小伙子,坐过来吧。”
沈浪微笑道:“多谢,但……”y那少女瞪起眼睛道:“但什么,这凳子上又没有着火,不会烧红你屁股的,你怕什么?”
沈浪只有硬着头皮坐过去。
看着沈浪难得的不淡定表情,西月忍笑忍得都要内伤了,站的离西月不远的王怜花也是眼带笑意。
不过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霸王”显然不知收敛竟对站在一旁的染香道:“你眼光倒真不错,这种小伙子看来是羞答答的,其实却都有那么两下子,你别瞧我年纪小,我经验可比你多。”
染香登时气的脸色铁青,却又不便发作,只得忍气坐下了。
而此时“小霸王”时铭正专心致志的用紫金锞子在桌子上堆着宝塔,仿佛没看见他带来的少女的举动。
从沈浪刚进来林东君就晓有兴致的在观察着沈浪,而沈浪自然感觉到了着窥探的目光,顺着目光看去,眼中顿时浮上了欣赏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