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儿!”我急得身子往前扑,想直接滚下去,因为我的腿发不了力。
尘缘会意,脚尖轻点,直接将我提到了秋儿身边。腿一软直接跪了下来,我拼尽全身力气将秋儿的头捧在我的腿上。
“秋儿!秋儿!”
我拍打着秋儿冰凉的脸,哭得撕心裂肺。六神无主的我甚至都忘了去探她的鼻息,看看她是否还活着。我只知道一个劲地哭。此时的我哪里还是那个接受过高等教育的现代人,我只是一个手足无措的孩童。
不知哭了多久,晃了她多久,终于听到一声微弱的呻吟,“小....姐.....”
喜从天降!
我也终于恢复了我作为二十五岁的现代人应该具有的心智,我伸出一只手,扯着一直立在我身侧的尘缘的袍子,“尘缘,你快点带秋儿去找大夫!快点!”我拼尽全力咆哮着。
尘缘抱起了地上的秋儿,顺便也将我给拽了起来,唤来一个侍卫后,尘缘的手从我的后背抽离,换上另一个侍卫的手。
尘缘欲飞离之际,秋儿突然将颤抖的手伸向我,那神情好像是笃定自己已经活不了,但是一定要说出心中的秘密,“小...姐,秋儿是.....”
我对着尘缘嘶吼,“尘缘,你别听这娘们磨叽!你快去找大夫!快去!”
“快去!快去!快.....去!”
抱着秋儿的尘缘早已消失在我的眼前,可是我依旧对着空气嘶吼着,就好像,只要我耗尽心力去呐喊,秋儿一定能救活。
生命不等时间,有多少生命是消逝在弹指刹那。也许就是因为那多出的一秒抢救时间,一切都会有质的不同。
侍卫扶着我,朝那个人走去,那人刚刚说要替他师兄杀了我这个乱了纲常的淫妇。
那人一袭青衣,与翠竹同色,手执一柄亦与翠竹同色的折扇,身量较之我身侧的侍卫要娇小的多。他的容貌绝代,但不是妩媚的那种美,而是超脱出尘的那种美,一双明眸流淌着与生俱来的冷傲与高贵。这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气质,之于这浮夸的尘嚣无疑是一种致命的引诱力。如果她是女儿身,定能使这天下最优秀的男子为其折腰。
望着置身事外,一身清傲之骨的他,我很平静地说,“我一点都不怨你。”
他并没有感到丝毫意外,声音依旧清冷无澜,他反问,“你这妇人有何资格怨我?”
我一怔。
的确,一个卑贱的女人有何资格怨像他这样高贵的男子。
我还是平静地把我想说的话给说出来,“我怨恨的是这个时代。”
我看到他脸上一闪而过的惊诧,而后便又是清冷傲物的神色,“待师兄归来,我定会向师兄禀明,你这妇人今日丧德败俗之行。”
他甩袖转身,步伐虽快,但轻盈不失优雅。
一体态臃肿之人不知从哪冒出,哈着腰紧紧跟在他身后,恭敬地说,“秦公子,客房还是您最中意的那间。”
秦公子脚下的节奏丝毫不缓,“有劳杜管家了。”
杜管家受宠若惊,“秦公子真是折煞死在下了,五皇子曾交代过,要是有怠慢公子之处,定会......”
秦公子打断他,问道,“我师兄何日能归?”
杜管家道,“据说边关穆将军一事已经水落石出,五皇子几日前就在路上了,不消这几日。”
......
再也听不到他们之间的对话时,我侧过头,望着扶我的侍卫,问他,“那位秦公子是谁?”
“他是秦苑夕,本公子和阑兄的小师弟。”
回答我的并不是身侧这位面无神情,腰背笔直的黑衣侍卫,而是一个从不远处的紫藤架下走出,手揺折扇的男子。
该男子五官立体深刻,剑眉,深瞳,薄唇,自有一番逼人英气。
原来,那夜要置我与死地的人就是这般模样。
没错,就算是历经沧海桑田,我也能辨出他的声音。
看他一步步朝我们逼近,嘴角还带着那再明显不过的藏刀笑意,我将身体紧挨着侍卫,一只手死死攥住侍卫的衣服,浑身上下抑制不住地发颤。
他用折扇抵住我的肩膀,并暗自使力,疼的我眼泪直掉,那处正是被他插针的地方。
“呵,瞧你那德性。”他收回折扇,笑意更深,“你哪里比得过她的一根手指头。本公子想啊,只要阑兄回来见到她,你这妇人便再无立身之地。”
我低眉顺眼,一字不发。
他觉无趣,转身欲走。
我心头大喜。一口气还没舒完时,他忽又转身,眼含暧昧,出语轻佻,“本公子还会将那夜你是如何引.诱我之事,向阑兄一五一十道来。”
PS:下一章上男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