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我将来可能会处于那种风尘境地,脊背生出密密冷汗。
我从地上爬起来,朝他迈着虚浮的步伐。
指节轻扫掌心杯盏纯白的纹理,他笑,“你又想和本王演什么戏码?本王能容你一次两次疯癫,已是极限,莫要不知死活。”未见他抬手,那只茶盏子弹一般擦过我的额头,飞跃重重珠帘,洞穿罗帷,然后和墙上的古画先后落地,一声脆响似冰破,一声微响似幡动。
“妇人,本王深恶观戏,戏牵人忧喜,惑心。”
我看着太师椅里闭目身半躺的他,温顺地说,“五皇子,您放心,妾身以后定会在西苑里本分终老,妾身只求您不要逼我去陪其他男人睡觉。”
尽管是身处在封建时代,我也不会妥协当一群男人暖床的工具,他能让我陪那叫祭天的睡觉,就能让我陪他的其他男人睡。
不管我置身于哪一个时空下,都抹杀不了我首先是一个拥有独立人格的个体。
“本王何时有说过这话?”他倏地睁开眼睛。
被他森然锐利的目光刺得生疼,我垂下头,一滴血滴落在青草色的通透地板上,绽放成花,我说,“五皇子刚刚对妾
身说,让我去陪那个叫祭天的过夜。”
“祭天它是本王的爱......”
“五皇子不必为难,妾身并不想知道他/她是谁。”见他欲言又止面有顾虑,我帮他终止这种尴尬的境地。看到窗外的光线已近黄昏,我卑恭道,“谢谢五皇子赏饭,妾身已经三日未归,家中妹妹定是夜不能寐,妾身这就回去了。”
我刚转身跨了两部步,就听见身后一声轰然巨响,我捂住嘴巴将尖叫声又给咽了回去。
碎裂的瓷片,依旧完好的金匙,菜肴,羮汤,很凑巧地很集中地洒落在我脚下的这一小块地方。
我说的没错,五皇子这厮人格分裂,集各款风格于一身,阴晴不定,扭曲变态,心理异常。
为了小命,在他面前我得抑制自己不知天高地厚的个性,安分守己,才能保全自己。这一点是我在误解他要将我送给其他男人时,才恍然大悟的。如果他要是真这么对我,我有能力反抗吗?
隐去心中无奈的苦楚,我转过身,立在他的太师椅旁,卑谦问他,“五皇子,您这是怎么了?妾身要是惹您不高兴了,您尽管惩罚便是。”
“你都忘了帮本王解读名讳一事了,你也忘了唤本王夫君,白费了本王....你该死。”他此时的声音轻而静,就像喃喃自语一般,眼神并没有看我,像是定格在一个很远的地方,显得幽远深邃。
我已经习惯了他多变的性格,并未像之前那样大惊小怪一番,我恭敬地说,“五....夫君,您的名讳尊贵无比,妾身怕口拙,亵渎了您的圣名。”
“你就是不愿意,哼。”
“妾身愿意!”我忙示好,“您容我想想。”
“你说谦谦君子润如夜风时,连想都没想。”他又似在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