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小溪觉得这个女孩跟自己的年龄样子还真有点像。
可是自己好命苦了,世界上再找到自己这么命苦的人吗?
那个女孩一定很好命了!
她好像看到了那个快乐的命好的女孩,点了点头“唔”了一声。
表示赞同自己的看法。
冯泽雨夹了点菜放到谷小溪嘴边,温柔而文静却低沉好听的说:“吃点菜,别受我的影响,都是过去的事了。”
谷小溪不好意思的看了看他,抱歉的说:“真对不起,今天还拖累你了。”
冯泽雨抽出纸巾给她擦了擦嘴说:“别客气,现在想起你侍候我三年,我也没理过你,我才真感难过,给了我一个补偿的机会,何乐而不为呢?”
一提新的还是放不下旧的,他又想起了这事。
他抬起头一脸歉意的说:“真的对不起你这三年,也真的让我失去了很多。说实在的,那是我现在的母亲不喜欢我,给我找了你,我与他平时不和气,所以我把怨气都给了你。”
“噢……”谷小溪点了点头。
现在才明白,怪不得,他伤重的时候,她母亲根本连看也不看他,他爸爸那时在公司里忙,真个把他一个人甩给了她。
原来是继母啊!
当时也就是她是医生,对护理病人比较专业,所以让一个被当时的医生基本判了死刑的他康复如初了。
但是,他却特别的恨她,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
后为随着冯泽雨的好转,冯家都不喜欢她的,原来事情还有这里面的故事。
谷小溪凄惨的笑了一笑。
冯泽雨盛起一勺粥,笑了笑说:“来,让我报答你对我的护理,一看一勺。”
谷小溪一看,啊,一年一勺,三年三勺子啊。
“那三勺子我还没吃饱呢!”
冯泽雨看着苦着脸的谷小溪更乐了。
“放心吧,剩下的是在喂我们以后的,今后我们是夫妻了,可以天天喂你。”
她似乎有些开心,一乐:“你这么好!”
说完这一句,立刻内心一痛,松一鹤那身伤重的样子出现在她脑海里。
她低下头不说话了。
她抬了一下手,想捋一下自己的头发,才发现手不行的。
冯泽雨非常看懂她心一样,帮她弄了弄。
她沉默不语。
松一鹤的样子今生真的难从自己的心里抹去,这会是一生的痛。
与冯泽雨那时离婚的痛不一样,冯泽雨不爱自己,而松一鹤是深爱她却不能与她结合的。
她下意思的闭了一下眼睛,微微的皱了一下眉头。
压抑住了一种想吐的感觉。
她又想到自己那可爱的小女儿,还有自己身体不好的儿子,唉!那个“家”静静的躺在那里,看来它不过还是一条闪着光泽的项链,中看不中用啊!
当再次睁一眼睛的时候,她嘴角又噙上了微笑,盖住了愈泪的双眼。
接住了冯泽雨递过来的一勺子米粥。
可是泪水还是禁不住的流淌了下来,滴落在了桌子上。
“怎么了?又哭了?放心吧,跟我结了婚,我不会委屈你的,以前的事不提了,其实……”
谷小溪用力的点了点头,强咽下一口饭说:“我知道,你不用说。”
那是他说过多少遍的事了,只是自己怎么也再无感觉。
他在确人很好,没有任何的绯闻。
可是心就是那么的痛,她最后还是哭出声来。
最后她也不得不委心的解释说:“听了你的故事,我想起了我自己,我爸就是把我从孤独院抱回来的。”
冯泽雨一听,说:“这我知道。”
“你没有什么可报答我的地方,我是你家花钱买来的媳妇,我们从你家拿走了巨额的钱。”
冯泽雨看着哭泣的谷小溪一只不知道说什么。
他站了起来,看上去心疼的把谷小溪从椅子上拉起来,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谷小溪羞怯的说:“别,这里人多,我不哭了,也不吃了,走吧!”
冯泽雨重新慢慢的把她放回座位上,温柔而低沉的带着安慰的说:“那说好了,不许再哭,我还没吃呢,等着我吧!”
谷小溪这一等,某人吃的反而比平时的速度都慢,那才叫细嚼慢咽,仔细的吃耐心的挑拣,恨不出让那菜里再挖出金子来。
而且看上去吃的颇为细仔,吃的还很起劲。
比起皇帝吃满汉全席看上去吃的还开心。
谷小溪只好静静的看着他那优雅的吃像,说实在的,她真的很少看到他吃饭,如果说认真的看这还是第一次。
过去自己在冯家的时候,他吃饭必须是谷小溪一口口的喂,而且总是那么的不耐烦,也没见过他能吃的如此优雅。
离了婚以后,便再也不想再看到他,所以也不会见到他的优雅。
如欧洲贵族般很绅士的吃法,那坐姿绝对的笔挺,每一个吃饭的动作都那么的规范,好像是经过特殊训练了的。
他抬眼看了一眼谷小溪,然后疑惑的问:“怎么了?”
他上下看了一下自己。
谷小溪有点不好意思了,低下了头。
“噢,你要不再吃点,我喂你。”
这话听起来怎么有那么一点点**呢。
谷小溪赶忙看向他摇了摇自己的头。
她很客气的说:“你多吃点,今天累你了。”
他很绅士的一笑说:“不,今天我很开心。开心就没有累一说。”
吃完饭的他们,开始往回走。
冯泽雨真的很小心,怕谷小溪在外面时间长了对伤的恢复不好,所以直接就建议回去了。
刚从电梯出来,就迎面遇到松柏阳拄着拐仗走了过来,他看到谷小溪的时候,那双浑浊的双眼在她身上停了一下。
然后面无表情的从她跟前经过,谷小溪往边靠了一靠。
望着那而满沧桑的背影,心也是微微一痛。
做人都不容易,或许老太爷也一样吧,他满脑子想的都是松氏集团的事业,这是他生命中的第一要务。他看不得松氏集团发展上的缓慢。
人各有志,许多人把金钱放在第一位,其他的都是次要的。
在老太爷眼中婚姻就是如此,与谁结婚不一样,是女人就行,是有钱的女人就行,是名女人更行。
女人在他眼中不过是墙上的泥,去了这层有那层。
而金钱却非如此,女人到处都是,钱绝对不到处都是。
所以在他生命中钱比女人要重要的多。
每一个人的人生观价值观各不相同,老太爷这种观念应该也无可非议吧,莫非这也叫三观不正?
人的三观正也不正,最好不要把自己的想法强加给别人身上!
冯泽雨客气而礼貌的与松老太爷及后面的松风打着招呼,他一手揽了一下谷小溪的腰。
松风的眼顺着他的手看了一看,最后也表情生硬的说了两句,然后扶着老太爷走了。
松一鹤的母亲尚玉丽坚决不走,她一定要留下看着儿子,现在的她是眼泪纵流,谁解劝也不听,松家的佣人来了。
松太太看了一眼谷小溪擦了擦自己的眼泪,把脸转向了一边。
佣人张妈正在劝她快去吃饭。
哪里吃的了饭呀,儿子还在危险中,还昏迷不醒,自己能吃的下饭吗?
谷小溪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松一鹤,那喝了几口的粥真的想吐出来。
冯泽雨头一低,对她轻声的说:“走吧,看着也没用,醒了的时候我通知你好了。”
谷小溪真的很累了,都快两天两夜没有睡了。
她点了点头向病房走去。
冯泽雨扶着她躺下,过于疲惫的她很快就睡过去了。
等她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手上已经打上点滴了。
她又想坐起来,冯泽雨正靠在室内的沙发上,一看到她的动作连忙跑了过来一按:“别动,注意滚了针,就麻烦了。”
谷小溪一看到冯泽雨脸一红,从离开他开始再也没有想过她与他还有今日。
她很羞涩的说了一句:“我想上厕所。”
“啊?那怎么办?你说吧,要怎么样由你说。”
冯泽雨满脸的疑问等待她的回答。
她羞涩的一笑说:“你叫护士过来与我一同去就去了。”
“噢,难道我不行吗?”
他看了一眼室内的那个卫生间,用手轻轻的指了一指,又指了指自己。
谷小溪抱歉的一说:“不,我自己能来,没问题的。”
看着谷小溪的坚持,他只好走出去给叫护士去了。
等冯泽雨回来的时候,微笑着对她说:“放心吧,松一鹤醒了。”
谷小溪开心的一笑,拉着小护士的手叫着说:“他醒了吗?他真的醒了?”
把小护士搞的一头雾水,她扭头不解的看了看冯泽雨。
冯泽雨上来一轻拍她的头说:“傻丫头,乱嚷什么?看把人家大夫都搞蒙了。”
谷小溪这才意思到自己的失态,不好意思的把嘴抿了几抿。
然后听话的在护士的搀扶下向卫生间走去。
一走出来,她就迫不及待的要去看一眼松一鹤,他都快昏迷四十八小时了。
睡梦中谷小溪还吓的哭了几回。
冯泽雨倒是很体贴的给她举着输液袋向外走去。
谷小溪向他莞尔的笑了一笑,内心想是此人真的如同名字一般,让人有一种春风化雨的感觉。
冯泽雨优雅的回复了她一下,两人看上去是那么的默契。
连谷小溪都不理解自己为什么如此的与此最痛恨的人很搭。
她的到来如同心灵感应一样,松一鹤的包裹严实的只剩下的两只眼睛静静的看向她,在包裹下的他再也看不出任何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