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锦方说道:“我娘不在家,而且就算她知道了也不会拦着我的,因为她的蔑草没有了,我来找你是想让你再给‘变’一棵。”
蔑草没了?桔梗有些奇怪,自己用空间种出来的那棵蔑草虽然不算很大,但是也有十来片叶子,姚寡妇如果只用来擦额头上的伤,足够她用半年的了,怎么这么快就没了?
想着她问出来,道:“这么快,咋弄没的?”
姚锦方微汗,道:“那天晚上我娘见到那棵蔑草可高兴了,可是晚上正好家里没有菜,我娘说她留一个叶子就够用了,然后把其它的都切来炒菜吃了。”
“啊?!”桔梗目瞪口呆,这姚寡妇也太有才了吧,竟然还能想出这主意,这还真符合她的一惯作风。
“就算只剩一片叶子,也不到于这么快就用没了,她的伤口也不大。”
姚锦方道:“可是只就一片叶子,这都好几天了,也该干了呀!”
桔梗这才想到,自己竟然把这茬儿给忘了。
她小心地扭头向院里看看,见大山正扒门盯着自己,估计只要自己把羊弄跑了,他立刻就回跑回去向方氏报告,现在的方氏在家里就像地主婆,大山就是她的狗腿子。
她转头对姚锦方说道:“我可以给你变,可是不能在这儿,我们到村外去。”
说着小心地把羊解开,让姚锦方帮自己赶着,一拖一撵绕过田地向山边走去。
天气越来越冷了,接连几场霜下来,树叶变得红黄相间,颜色十分鲜艳,只是和树叶一样,地上的草也被霜打死,又黄又枯。不过好怀孕的母羊贪吃,见到干草也一个劲地啃,比刚才听话了许多。
桔梗和姚锦方牵着它走到一片野草密集的地方,把它拴在一根小树杆上,让它围着树杆吃草,两人找了个避风向阳的位置坐下。
桔梗说道:“锦方你等我一会儿,我这就给你娘变蔑草。”
说着闭上眼睛打算进到空间里,可是想了想她又停住了,问道:“锦方,你家里的粮够吃吗?如果没有米,我也可以帮你变出来些。”
姚锦方怔了一下,这种问题他还真没关心过,眨了眨眼说道:“我不知道,不过你如果能变出来当然好,就算我家不吃,你家那么多人,还不用吃么。”
我家人……桔梗暗想到,我家里那么多双眼睛盯着,如果我真从外面拿谷子回去,姐妹们肯定以为自己是偷的,而那个歪心眼子的方氏,没准会说自己在外面私藏粮食,所以不到迫不得已,自己是不能往回拿粮食的,种出来也先在空间里放着,留着以后慢慢用。
她一边想一边闭上眼睛,唰地一下进到空间之中,而她留在外面的身体又软软地倒下去,姚锦方怕她的姿势不舒服,又小心地把她挪动了位置。
桔梗刚一进空间,就被吓了一跳,因为空间里又长出一棵“树”!那棵她栽下去时不过一寸多长的小芽儿,现在却长得有一房高,已经开过花、结了籽。
桔梗目瞪口呆,她虽然知道蔑草可以开花结籽,可是却没想到,这东西竟然能长得这么高,不知是自己见识太少,还是这空间中的养分太遮充足,把它催化成这样。
想了想了她没去采收蔑草的种子,尽管这种东西的种子被采下来后还是会继续生长,但却没有采下来的必要,这里有一株就够了,如果自己拿回家里种,肯定又要被人问这问那。
不过既然进来了,当然不能只摘蔑草叶就完事,这么多神奇的土地,不利用多可惜。所以她又拿起那个破水瓢,继续去浇灌其他干涸的土地,浇了一定面积之后又在谷田里取种子,把浇出来的土地也种上。
又是一通忙活之后,她才摘下一根较小的蔑草枝,然后又脱下外衣,收了些谷子兜在衣服里,带着来到空间之外。
空间里的温度适宜,不冷不热,呆在里面十分舒适,可是这一来到外面,寒冷的秋风袭来,巨大的差让桔梗感觉和好像落到冰窑里一样。
她激灵打了一个冷战睁开眼睛,却见姚锦方正蹲在自己身边,又给自己搓手,又给自己搓脚。
她坐起身问道:“锦方,你在做什么?”
姚锦方说道:“这么冷的天,你这样躺着,又连脉膊都没有,我担心你冻坏了,帮你暧和一下。”
桔梗又是一阵感动,把手里用衣服兜着的谷子和蔑草递给他,说道:“喏,蔑草有了,我还给你带了些谷子,你拿回家去倒在粮袋里,不要和你娘说是我弄的。”
姚锦方奇怪地问道:“为什么不说是你弄的?我娘听说蔑草是你拿去的很开心呢。”
桔梗撇了撇嘴,道:“我才不信,你娘讨厌死我了,我给她拿东西她也只会觉得我是在讨好她,想要接近你,肯定更讨厌我的。”
姚锦方道:“不是的,我娘刀子嘴豆腐心,不是真正伤害她的人,她是不会记恨的。”
桔梗想道:“这小子行啊,和大山差不多的岁数却这么懂事,说起话来也一套一套的,哪是大山那个野小子能比的,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想着说道:“唔,好,我知道了,不过这粮食还是不要和你娘说的好,不然就把我们的秘密泄露了,走吧,我们回家吧。”
“好。”
姚锦方站起身,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把谷子和蔑草枝移到自己的衣服上包好拿着。
桔梗穿好自己的外衣,到旁边把那只已经吃饱的山羊解开,两人趔趔趄趄地拉着,费了好大劲绕过田地,把它弄回村。
桔梗以为自己只要把羊弄回家拴好,今天自己就算没事了,可是两人还没等走到家门前的时候,就听院里传出叫骂声:“你个吃白饭的东西,要你有啥用,出去半天,连点草籽都撸不回来……”
桔梗听了连忙快走几步来到门前,一边往大门扇上拴羊一边向院里看。只见方氏一手里提着空篮子,另一手狠戳花椒的脑袋,好像想把花椒戳死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