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马牛怔了下,眼睛旋即亮了,说道:“你怎么知道?”
这话算是变相承认。孙大盛表情就放肆了,一脸“你也不看看我是谁”的表情,说道:“我不是说吹啊,我一看就看出来了。”
罗马牛讶异着:“你说你在工地上玩电钻埋头苦干了四五年,你还有这本事?”
这另眼相看得,着实出乎意料,孙大盛这种形象,看着就是嘴上能打炮,实则是有心无胆的伪宅男,说说行,实际上却是不举那种。
这可不是看走了眼,孙大盛在工地时还有个外号叫孙钢炮,外号起因于他三天两头就能带着新鲜妹子逛工地,逛完工地就是餐厅美酒佳肴,然后就是国际大酒店里和妹子畅谈人生理想,经常一谈就是一个通宵,期间少不了论证比武,各种招式层出不穷,输了的做仰卧起坐,赢的做向下起卧,快意恩仇,并且到了妙处还会唱歌,那声音嗯嗯啊啊,是世上最好的绯魂大曲,十分放荡不羁,人家那些妹子可是驳于常理的对孙大盛另眼相看,这玩电钻的都能让妹子用看着高富帅一样的眼神看待,让工地上的民工百思不得其解,脑袋上打了个大大的问号,这些妹子图个啥?孙大盛要长相没长相,要钱更没钱。
时间长了,绰号就来了,因为方圆百里,经常炮声隆隆,各大酒店宾馆都留下了孙大盛炮弹的痕迹。
孙大盛道:“知道我绰号叫什么吗?老子绰号孙猴子,你也不想想,猴哥我不辞辛劳去向菩提祖师学艺,你以为是白练的吗?都是练过的。”
“看出来很简单,对于别人来说可能难点,但对于我来说,哈哈,简直像回家一样简单,现在交通发达,回个家还不是分分钟的事。”
这话搞得罗马牛脸上打了个问号,不知其之所言何意了,难怪叫猴子这个绰号,思维跳跃跨度那么大,不过还有那么点幽默感。
孙大盛继续道着:“刚才你那么拽,那眼神像要吞人,打完人后就一语不发,两眼无光的躺在这角落,我看你神态却有点儿激动莫名,兴奋吧不算,说紧张吧,又有那么一点,肯定是在发短信,能让一个男人如此复杂爱恨不明,除非你是同性恋,不然除了女人,还会有什么事能有那么神奇的力量?你说是不是?”
这说的倒有点意思,罗马牛机械的点着头,很自觉的给他递烟,感觉遇上高人了。
这烟得接,那是人家开始尊重你的意思,孙大盛很得意的点上烟,吸了一口,说道:“我还没说完,另外呢,你不缺钱,玩这游戏可能是对它好奇,可要是真的只对这游戏好奇,你一进游戏,这里又臭又赃,蚊子飞舞,蟑螂满地,你肯定就退游戏了,你不缺钱,现实中的物质条件一定很好,怎么可能忍受得了这种环境?哪还会有如此事端,所以这个原因我排除了,看你也不像傻逼,肯定不会想着靠这游戏养家糊口,那就只剩一种可能了。”
罗马牛下意识的接道:“哪种可能?”
这些框架给他分析得头头是道,事实还偏偏如此,让罗马牛惊叹不已,难怪说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也难怪这猴子的资质是顶尖级别。
孙大盛道:“啧,还有什么可能,不明摆着为了某个女人进游戏的。”
罗马牛算是恍然大悟了,这时候感觉两人距离近了不少,他对孙大盛竖起来大拇指,笑道:“兄弟,你堪比福尔摩斯啊!”
这赞扬,让孙大盛趾高气昂了,小小的自豪起来。
罗马牛道:“你又怎么知道我不缺钱?”
这话也是变相承认了自己不缺钱。孙大盛眼珠贼溜溜一转,碰到只肥羊了,得好好宰一顿。
猴哥道:“这个嘛,很简单,看你抽的烟就知道。”
罗马牛诧异了,拿起那包价值四十几块战歌币的虚拟香烟,说道:“这个烟在外面卖八十五块,也不算很贵,你就凭这个就断定我不缺钱吗?很多人都抽得起这个烟,这不能证明什么问题吧?”
“错,也对,抽这个烟不能代表什么,但你的态度恰好能证明,这烟在商城上属于前列,你毫不犹豫就买下了,那是你的底蕴在支配你的行为,而我呢,穷惯了,就买这在商城后列的芙蓉王都犹豫不决,尽管这里的烟才是市场价的一半,我也是下意识的犹豫。”
罗马牛爽朗的笑了,这蛛丝马迹,原来这么多,那看来这猴子算得上细心了,但又好像不全面,这人看起来又很粗心的样子,那包芙蓉王塞在口袋里没塞好,露出一大半在地上,要是稍微动作,很容易就掉到地上,如此缜密的心思,怎么会有如此粗心的行为?罗马牛搞不懂了。
孙大盛道:“而且我还知道,你很喜欢那个女人,还追了很久,却没成功。”
这话说得罗马牛很有点黯然神伤的意思,很久了,具体是多久,他都已经模糊了。
“你又从哪里看出来的?”罗马牛问了句。
孙大盛咧嘴大笑:“这个最简单了,要是那个女人已经被你追到,你怎么可能是这种状态?又怎么会急着退游戏?”
罗马牛苦笑,其实这一点也不深奥,稍微有点细心,就能觉察出来,当局者迷啊。
“你电话多少?我要退游戏了,改天有空找你。”罗马牛道。
孙大盛笑眯眯的给了电话号码,看着罗马牛,就像看着一只掉入虎口的肥羊,还就怕你不找我,不找我,我怎么宰你啊?
“嗖”
一道白光闪过,罗马牛就彻底不见了影踪。
说实话他真有点羡慕罗马牛,玩这游戏,想退就退,自由得很,他倒也想退,只不过怕被周俞臭骂,生生忍了,不过这环境太过恶劣,便伸手捂着鼻子,好歹有些烟味缓缓,不然整鼻子都是那种刺激的饭馊味道,闻着想吐。
自从罗马牛打了人后,这破庙就是他和孙大盛的二言堂,全庙就是孙大盛侃大山的声音,突然不见了一个,有心打小报告的问了:“孙家兄弟,那罗马牛去哪了?”
孙大盛知道他什么心思,说道:“他去上茅房了。”
那乞丐就领着两个,匆匆出去了,肯定是去打小报告,孙大盛冲他们的背影补了一句:“骇,骇,去干嘛呢?他多久回来我可不知道啊,他便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