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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俞以前看武侠的时候就最讨厌里面的人说话假仁假义,明明是恨不得将对方置于死地,但是言语措辞却说的很高大上,很虚伪,很绅士,总是站在很自我的角度去说事,阿呸。
原来周不为的腿伤是出自蒋不争的手笔,难怪了,周不为看着他的眼神仿佛要将他生生活吞了一般。
什么要风清扬的下落是为了尽孝道,都几十岁的人了,早干什么去了,非要在这时候去尽孝吗?还不是为了独孤九剑,周俞相信如果风清扬的独孤九剑在武林中不是声名远播,就算是死了,他蒋不争也只会当做没知道,更何况,华山气剑两宗闹分歧那是什么后果?笑傲江湖里就有提到,那是真刀真枪的干啊,比见到日月神教的人还要面红耳赤。
一个气宗的人,去找剑宗的人尽哪门子孝道?把人家当三岁小孩吗?
蒋不争“嘿嘿”冷笑了,眼看着周俞,凶光大露:“休想?周师兄,你别忘了,你也是气宗的人,你这么做可不合适,咱们师兄弟阔别经年,大侄子都长这么大了,师弟我可要好好跟他亲近亲近!”
周不为戟指喝骂:“蒋不争,你个卑鄙小人!咱们这一辈的事,与后辈无关!”
周俞诧异了,怎么周不为也是气宗的人?气宗的人怎么会知道风清扬的下落?风清扬可是剑宗的人啊!
周不为气得浑身哆嗦,差点把肺都咳出来了:“你卑鄙无耻,你还不是觊觎风师叔的独孤九剑,站在气宗那边,却想来学剑宗的功夫,哈哈哈哈,咳咳咳咳咳,可笑,真是可笑之极,你们气宗不是向来自认本门正宗吗?我们剑宗的歪门邪道,在你们那里,不是不屑一顾吗?哈哈哈哈,如果岳不群知道这事,他又该是怎样一副干瘪的表情,哈哈哈哈!”
蒋不争却道:“独孤九剑,可不是华山一派的功夫。”
杨雨溪低声道:“周俞,他们在说什么?什么华山派,气宗,剑宗的?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周俞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怎么解释:“你平常吗?下线的时候你把金庸的武侠全读一遍,就什么都知道了。”
杨雨溪撇撇嘴道:“我不怎么的,哪有那些闲工夫啊,要不等下线了,咱们到阳明市那最出名的餐厅吃饭,边吃你边跟我说,可以吗?”
说了此话,杨雨溪想起了什么,又道:“哎不对,你怎么不问我是哪里人?”
她感觉很丢脸,自己已经放下女生该有的矜持,他却显得爱理不理似的,真是岂有此理。
周俞道:“相逢何必曾相识,在游戏里的缘分,在现实里可不是这样,吃饭就不必了,我很穷,不是随便就能吃得起餐厅的,何况还是阳明市的顶级餐厅。”
他也是服她,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吃饭的事情。
杨雨溪气急,差点就给某人来个撩阴腿,道:“我又没说要你出钱,我请你啊。”
话已说到这个份上,杨雨溪觉得自己真是没脸没皮了,在阳明市,多少公子哥排着对要约自己吃饭自己都不去呢,现在自己居然腆着脸皮去请一个男的吃饭!
周俞也不能不顾及她的脸面了,说道:“我闲不下来,忙着赚钱,根本闲不下来,别说话,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
杨雨溪道:“你就一点也不感到奇怪我也是阳明市的吗?跟你同一个城市哎?”
周俞道:“这有什么奇怪的,你老是提周公谨,而周公谨又是和我同一个城市,我也大约能知道你是阳明市的,意料之中的事,有什么好奇怪的,嘘,别再说话了,我真的不是周公谨。”
杨雨溪就哼了一声,不说话了。
场中的气氛一时间变得很白热化,在周不为着爹着娘的喝骂下,蒋不争再也装不下去了,他冷冷的道:“既然你说剑宗气宗势不两立,那就如你所愿,周不为,你个气宗的败类,身为气宗之人,却走了剑宗之道,枉顾当年师父的谆谆告诫,以剑御气,歪魔邪道,岳不群掌了华山门户,既不理此事,今天我就要替师父他老人家清理门户!”
按照惯例,这种话说完那就是要痛下杀手了,周俞看武侠那么多年,了解通透。
而且看蒋不争那眼神突然一狞,他就知道,蒋不争要出手了,一出手,周不为必死无疑,根本就毫无抵抗之力。
周不为转头朝周俞大喝:“快跑!”
嗓音苍老,却非常凄厉!
然后就是蒋不争嘿嘿的狞笑,只见他右足轻点,整个人飞身而下,轻飘飘的,只有衣服飞诀的声音。
呛啷一声,剑已出鞘!
蒋不争在空中挽个剑花,双足舞动,仿佛在空中游泳,速度好快!剑尖直指周不为的心脏位置。
这跟武侠电视里那些吊威亚的演员一个样,几米的高空飞下,一点下坠势头都没有,而且飞的又快又急。
周俞看傻了,还真的是以武侠为主元素的游戏啊,一个人,怎么可以那样飞呢?
就这一愣神,那把剑已经把周不为刺个对穿,剑从周不为的心脏位置直穿到背后五寸,那鲜淋淋的血啊,在蒋不争收剑后,飞溅五步,腥味四溢。
周不为至死都没能哼一声,临死前挣扎着想转头看一眼那唯一的儿子,但是刚刚转动,再也支持不住,俯死在地。
杨雨溪几曾真正见过这么血腥的场面,她全身僵硬,脸色惨白,况且她有晕血的毛病,闻到那血腥味,再看周不为的尸体,胃里剧烈翻滚起来,马上跑到旁边吐了起来。
周俞也很震惊,他是如此真切的亲眼看到杀人的场面,尽管知道这是游戏,这一切都不是真的,但就跟做梦一样,梦里的内容也不是真的,却也能让人冷汗淋漓,他知道,很快这个目露凶光,带着饥饿的野兽般眼神的刽子手,那把剑,也会插进自己心脏的部位!
他全身克制不住的发抖起来,额头已经湿了,完全就没发现杨雨溪在旁边吐着。
怎么办?怎么办!自己不是一向自认为很淡定吗?别慌别慌,不能慌。
自己怎么可能是他对手!那种速度,虽然谈不上恐怖,但周俞也清楚,根本不是自己能对付的,那几招粗浅的MMA搏击对付刘回财那些市井恶徒还勉强,要是对付这种真刀真枪,杀人不眨眼睛的武林人士,那就不够看了。
这根本就是一个死局,他就知道,他就知道,哪有那么容易的事,先得了旷世奇才的筋骨属性,又得了吴阿大的几千块,怎么可能再次很简单就能去找风清扬学独孤九剑!
难道这次是要竹篮打水一场空了吗?
周俞很不甘心,对于周不为的死,他倒没有太多的伤感,他只是担心,如果这次死了,那就全得重新洗牌了,旷世奇才的筋骨会不见,而且还需要两千华夏币刷新眼镜信息!
卧槽他妈的,战歌坑爹啊!这样倒不如打怪升级呢,打怪最起码可以保证自己的安全。
周俞突然想起了一句话,死亡本身并不痛苦,痛苦的是即将死亡时的煎熬。
说得真他妈的有道理啊!
旁边一只柔嫩细手伸过来拍拍,气若游丝的说:“喂,给我一张纸巾,我那纸巾全被你拿了。”
周俞这才知道,大小姐原来在吐着呢,这个时候了,还有闲工夫吐,并且还有闲工夫要纸巾擦嘴巴,他真的是服了,花三万块跑到这游戏来打酱油,也不要这么打好吗?三万块不是钱吗?他顺手就把纸巾给她了。
跑是跑不掉了,还不如冷静冷静,但是他一看到蒋不争那要吃人的眼神就冷静不下来,心里砰砰一直跳,怎么也压制不住。
“小子,我说话算话,只要你把风清扬的下落说出来,我保证饶了你。”蒋不争嘿嘿说着,看了杨雨溪一眼,又道:“连这女娃子我也可以放过,怎么样?我是看在我跟你爹毕竟同门一场,就算有什么仇怨,也不该祸及后辈。”
他渐渐收起了狠恶的目光,就像是真的想通了一样,而且突然变得和蔼可亲了,笑着盎然,竟真的像一个可亲可敬的长辈。
周俞道:“你怎么知道我知道风太师叔的下落?我根本就不知道啊。”
蒋不争还在笑,笑得越来越和蔼可亲了:“侄儿可真是顽皮,你要知道,后辈可不能对长辈满口谎话,我已经听到了,你爹把信给了你让你快走。”
周俞道:“既然你已经听到,那么干嘛还问我?该听到的你也听到了,你杀了我爹,我不来怪你,你赶快去找风太师叔吧,我以后举目无亲,就要流落江湖啦,你杀了我爹,难道还要杀我吗?我已经很可怜了,哼哼,哼哼哼。”
周俞实在觉得自己太能演了,现在这种场面,只能示之以弱,有多可怜扮多可怜,能拖多久拖多久,因为他突然想起来,刘回财的副捕头侄子,应该很快就会到了,那些官差捕快,见到有人杀人,应该不会置之不理吧?
到时候一款乱,那就有机会脱身,他一想到这,演得更夸张了,居然嚎啕大哭起来,只是他不是专业演员,泪水没那么容易出来,不过这已经吓到杨雨溪了。
杨雨溪擦干净嘴巴,愣愣地看着周俞嚎啕大哭,谁能告诉她,这究竟是什么情况,边哭边说自己可怜,从小没人疼没人爱,吃顿饭都吃不安稳,还帮自己编了个后妈,大哭大叫,说周不为只疼后妈不疼他。
杨雨溪怎么就觉得脑子不够用似的,一点也跟不上他的节奏。
蒋不争突然板着脸道:“别哭了,演得一点也不像。”
“————”
周俞被揭穿了,哭声立止,说停就停了,杨雨溪更看傻了,还问了句更傻的话:“周俞,你口渴吗?我请你喝可乐。”
“————”
周俞白了她一眼,意思是让她别捣乱!
蒋不争道:“师叔老实告诉你,我只听到你爹让你把信拿走,风清扬具体在哪我却没听到。”
周俞一下子就恍然了,现在就只有他知道风清扬下落了,蒋不争是投鼠忌器啊,就不知道信里有没有写上风清扬的住址,如果没有的话,那他还敢杀我?杀了我谁去告诉他风清扬的下落?难怪这挨千刀的突然变得慈祥,原来如此。
这手里一有本钱,整个人的气势就是不一样,早知道刚才就不哭了,在女生面前得多丢脸啊。
卧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