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仇的机会就在眼前,贺牧尘可不会放过。
“师父,想来师妹是最近修炼得颇为勤奋,难得得到了休息的机会,也是被梦魇住了,竟在梦里还在练习着招式,不是故意拿起东西砸到您的,师父你就原谅师妹吧?”
离的嘴角明显的抽搐了一下,沈念初自是看得明白,不由暗自磨牙,这位小师兄真是下了狠手啊,这么说离师能原谅她才怪。
沈念初原本以为自己只是在课上昏睡了过去,贺牧尘不说她还不知道自己上演了一番全武行。
沈念初弓着的身子不由又下垂了几分,顺便用眼光扫着周围了解情况。
天了噜,她到底做了什么孽啊?
那专属于她的课本没有老老实实地呆在自己的桌子上了,反而四仰八叉地躺在了不远处的地面上;周围的桌椅都已乱做了一团,倒的倒、歪的歪、斜的斜,着实混乱的很。
却唯有她自己的桌子,还奇迹般的安稳呆在原地,不见半分凌乱。在众书桌的衬托下,显得格外的卓尔不群,很有一份王者霸气……
沈念初抽了抽嘴角,咱家这破坏力果然还是丝毫未减,和当年身负魔童“使命”大闹书屋的时候有一拼,没有意识只剩本能的的情况下,还能做到这些也是不易了……
沈念初苦中作乐地默默给自己点了个赞。
但是她相信自己肯定不止做了如此,否则以离师养气的水平才不至于如此明显的露出不满来。
沈念初继续飘眼看去,竟是和另外的几个外门弟子的视线对了个正好。
这些外门弟子,年纪小小身量不高,只有五六岁左右,要不然也不能和她的视线对上。
虽说是外门子弟,还没有真正入门,却也是难得的璞玉,未来的精英。只是这些精英们如今却是一身狼狈。
她再细细望去,几个小孩子立马慌乱地往后退了退。
沈念初纠结不已,她到底做了什么引得他们如此畏惧?
况且以离师的能力为啥不阻止她啊,想到这里,沈念初不由把忧伤写了满脸。
离立在一旁自是窥着了沈念初躬身四处乱飘,末了还一脸苦涩地瞟了他一眼的样子,顿时气得不打一处来。
这是梦游,是噩梦行,我要是打断了便是要有损神智的,那后果你受得了么!
沈念初怎么说也是自己的亲传弟子,他自是做不到毁她根基,只能施下法力护着一众学生,以及这闯祸精的安全,末了还待用养神术安抚滋养着她的神魂。
离看着一脸幸灾乐祸的贺牧尘,还有一直弓着腰的沈念初,冷冷哼了声:“沈念初,你真是好的很啊!”
沈念初身子不由缩了缩,虽然这离师平时和颜悦色的,但真整起人来,就是她这作乱无数的人来也是受不了,想想当初落在贺牧尘身上的惩罚,沈念初不由打了个冷战……
“弟子甘愿领罚。”沈念初赶忙表明自己的认错态度。
离的表情这才好了点,收起扇子敲打着掌心,一下一下很有节奏,却是把沈念初的心打得七上八下的。
沈念初偷偷擦了擦汗,还没领到罚,离师就开始惩治了。
上来便是施加心理压力,伸头一刀缩头一刀,不怕它刀落,就怕他悬而不落,一直提心吊胆的啊。
离眯着眼睛打量着沈念初,“沈念初,你加入我门下也已经数月有余了。”
“是,离师高才,念初深为倾慕。”沈念初见机赶紧拍了一下马屁。
贺牧尘在旁白了她一眼,心想以前也没见她那么狗腿,真是丢人。
沈念初才不理贺牧尘的白眼,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这玩意就要对症下药,要不她干嘛不跟离师解释,哪怕编一个理由也好。
离师他就是一个只看结果,而且还颇为记仇的人物。
虽然那书本肯定是没砸到离师,但是她是真的扔了,不管原因如何,他肯定也心里有些小记恨的。
离师什么都好,就是这点让人吃不消。
她可不像被秋后算账,一次了当,要死就死得干脆些。
离听着沈念初的奉承,怒火也是略微平息了几分,再一看旁边站着的贺牧尘不由计上心来。
“沈念初,此次噩梦行我且不怨你,但是在课堂上公然睡觉,破坏公物,加上违反课堂秩序这些你可认?”
沈念初抽了抽嘴角,自然认了……
“既然如此,为了消除此次事件的恶劣影响,沈念初你必须做出表率,身为我的亲传弟子,你此次和牧尘一同星池演练,占演天命!”
沈念初张了张嘴,占演天命?
她当初成为星师是为了顺应局势,后来则是为了操偶师这个行当了,毕竟星师的能力能够占演天命,在幻境里面用进去,可是一大助力。
虽然渐渐地沈念初也发现了自己在这方面颇有天赋,甚至触类旁通,却依旧对这占演天命一事有些接受不来。
原因无他,唯有“惜命”二字。
沈念初是个很惜命的人,然而她的生命一直受着各种威胁。星师虽是天命加身,但没见除了那些天赋异禀的妖族,其他的那些占卜大家全都多多少少有些伤残么?
有句话说得很形象,知道越多,死得越快。星师就是这么一个职业。
她活下去,如此艰难,不是为了占卜所谓的天命,供那些执掌权柄的人谋划大局,而自己却最后伤伤残残客死他乡的。
更何况,她的命数都被天道蒙蔽,与她有关的天命十分模糊,完全没法卜测,这东西对于她来说就是鸡肋,十分的鸡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