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开口,便令华容和瑾瑜有些惊讶,墨月和白铃则也不奇怪。这老者的声音如此**,声音不大却醇厚,这里面到底包含了多少内功啊!
“黄老头儿,我可想死你了,那年救了你都不于我说是哪里人,害得我想吃你的鱼还要翻空整个角落。”白铃在老者身上撒娇,墨月在一旁只好扶额低声叹息。华容上前问道:“敢问老人家是。。。”
“隐居者一个,没别的称呼,若要真叫些什么的话,便如墨月般唤我一声黄师傅罢。”那老者瞥了一眼华容淡淡道,语气里有份不屑和傲然,果然配得上他那竹般坚挺的腰板。
此时的墨月定眼看了看老者,淡淡开口:“黄师傅,你的鱼就要凉了,不先坐下么?”黄老头把头转向墨月,突然大笑。
“哈哈哈,没想到你和白铃还记得我啊,我还以为你们这俩口子会把我给忘掉呢!没想到如今又给我带了一对,哈哈哈,要是月老知道了非得气个半死咯。”这话听得华容和瑾瑜皆是一惊,什么俩口子。。。墨月和白铃却是不在意,白铃此时一心只想着鱼,看着黄老头手中的鱼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全然不是那个受人尊敬的白衣女侠,而是一只小馋猫。
“黄老头儿,我们先吃鱼,然后再慢慢道来如何?”白铃对黄老头眨巴眨巴自己的大眼睛,黄老头看向他,一脸宠溺的笑道:“你呀,真的和当年一样见到吃的就原形毕露了。”接着,白铃,墨月等人便随着黄老头来到了桌前,一一坐下。
黄老头做中间,左侧坐着华容和瑾瑜,右侧坐着墨月和白铃,乍一看便真像极了一大家子围着一起吃饭,中间的黄老头便是家中当家人,一旁坐着的便是儿子们和儿媳们,其乐融融,多年之后,当白铃重新回忆这段日子的时候,却依旧觉得那时候的这些要是是真的该多好。
桌上并不只有一盘鱼而已,另外还有绿竹炖鸡、水映残月、血洒荒城、碧落黄泉等几十道菜,这些菜精致无比,名字虽有些古怪,却也是十分恰当的,比如绿竹炖鸡,只是将一整只鸡放入锅中,小火慢热,大约片刻后便放入已经切好的竹丝,荤腥搭配均匀,又有肉香味又少不了淡淡清香味;再比如血洒荒城,名字听着吓人,却也只是将红玫瑰搅碎了,花汁慢慢溢出溢满整个盘再加上几片香菜,木耳等,黑绿红三种颜色,也酷似一片刚经历过生死之战的荒城了。
华容看着桌上一盘盘精致的菜,心头不禁一惊,这老头儿何时准备了这么多菜,一个人断是吃不了这么多才的,除非。。。。他早知道我们要来,虽说这是一家店铺,但却在这么偏僻的地方坐落着,况且今早好像除了我们便再无其他人吧。华容越想越觉得诡异,用疑惑的眼神望向墨月,他本想望向白铃,却无奈白铃只顾着低头苦吃,一旁的瑾瑜也被这么多好吃的东西给迷住了,也苦吃着。
就在华容的眼神望向墨月的同时,墨月也正在看着他,两人对视,墨月浅浅一笑,眸顿时划开一道波痕,惊艳动人,“华兄,怎么不吃?难道是吃惯了大鱼大肉,看不上这里的俗食?”墨月淡淡开口,虽只是淡淡,却也听得出他正故意为难华容。
“是啊,我看你刚刚就一直环顾四周,没见你动筷,莫是嫌我的厨艺不好?”一旁的黄老头微微皱眉看向华容,华容心里臭骂墨月,但面上却也只是笑笑:“岂敢,华容相信白铃,她说的好吃便是真好吃,她既然这么喜欢黄老。。黄师傅的手艺,想来黄师傅的手艺便亦是好的。只是华容看到这一桌菜时,突然冒出一个想法,知道老前辈是厨艺高手,便也想让老前辈指点一二罢了。”
“哦?你也会做菜?”黄老头有些轻蔑的看着华容,多年以来的他一只居住在这竹林中,认识的人都知道他厨艺好,便时常来这里蹭饭,不知道的便也知道他的厨艺是数一数二的,没人敢和他一决高下,如今眼前这位一看便知是个富家公子,竟也会厨艺,更令他惊讶的是,他竟还向他发出了挑战,有趣,实在有趣。
“正是。”
“那好吧,我们就来比一比,但是。。。只是单单的比试厨艺实在无趣了些。”
“那老前辈是想如何比?”
“我们来赌一赌,若我输了,我便把我的毕生手艺传授给你,若你输了,我便可以向你提一个要求,不论多难你都要完成,如何?”黄老头突然提出要来一场赌局,瑾瑜和白铃一听,都纷纷停止了进食,两人头一抬,却是不一样的神情,瑾瑜的神情是担忧的,她吃了这么多才自是知道黄老头的手艺是如何,但城主。。。虽之前有听白铃说过他的烤鸭也是天下第一绝,但她却还是不由的担忧,而白铃的神情却是喜悦的。
“有趣有趣,华容,小心输的很惨哦~”白铃看向华容打趣道。华容此时心里是嘀咕着都怪墨月那一句话,害得他竟真跟黄老头杠上了,他心中自也没有多大的把握能赢,但,脸上却依旧笑道:“老前辈,那我们开始吧。”说完,两人起身,来到厨房,白铃很自然的成了裁判,她的小嘴似乎早已等不及了,砸吧砸吧响。
二人在厨房里准备好自己所要做的菜的材料后就开始各自忙活了,黄老头先是切萝卜丝,刀光如剑般唰唰唰,不到一眨眼的功夫,粗长的萝卜便被他切成一缕一缕薄薄的丝,这刀法一看便知不到三年五载是没办法办到的;华容那边却是不慌不忙的杀鸡、洗鸡,他要做的自然是白铃所说的烤鸡了,他也只会做这道菜,当年他娘亲在去世之前特喜欢给他做烤鸡,他十分爱吃,几乎每盘菜都有,他能从鸡中感受到娘亲对他浓浓的爱意,可就在他9岁那年,娘亲突然病倒了,他哭着对他娘亲说着一遍又一遍的会好起来的,可娘亲在他刚满10岁那年便走了。
在那之后他便不碰烤鸡,直到有一天他突然吩咐下人们找一名最厉害的厨师教他怎么烤鸡,他学会后天天在家里学做烤鸡,直到自己满意为止,后来在荒林中碰到了白铃,他只会做烤鸡,便做了一只简单的烤鸡给她,她说着一声声好吃的时候,他想到了他的娘亲和当年在娘亲身旁,拉着她衣角求烤鸡的他自己。
华容慢慢把鸡放入热水中泡,此刻,黄老头已经开始最后一道工序了,只见黄老头将鱼片和胡萝卜片齐倒入锅中,然后撒上白色粉末,锅盖一遮,然后拍拍手望向华容,示意华容,他已经差不多好了,就差开锅了,华容只是看了看黄老头,什么也不说,依旧慢慢的把鸡从热水中翻来翻去,像是在为鸡洗热水澡。
“你做的是烤鸡,不是焖鸡,为何要把鸡放入水中这么折腾。”一旁的黄老头有些轻蔑的说道,语气里好像在透露着你这小屁孩什么也不懂的意思。
“这鸡身上有畜生的味道,我要做的烤鸡是要有我娘亲的味道,这畜生的味道又怎能让它残留呢?”华容不紧不慢的说道,语气是如此阴森,说得让黄老头不禁打了个寒颤,什么也不想说了。
鸡已经洗净了,华容便拿着刀在鸡身上划上几刀,取出鸡腹中的肠子,场面着实血腥,瑾瑜有些干呕,但最终还是看着华容一点点的把鸡肚子掏空,被掏空的鸡肚子凹陷了下去,随后,华容又将一旁准备好的生姜两片,枸杞拌月梅水倒入鸡肚子中,然后走到炉灶前,生起火,用一根粗棒将鸡串起放入火种,起身,拍拍手再拍拍衣袍。
“我也快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