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这次回宫后,还是过得不顺心,那皇兄即便不再顾忌陈国,也定会派人将你带回陈国的。。。。。。”
说着,殷青玄扫了一眼仍站立于远处的萧君轩等人,深知在此也不是细说的地方。
“皇兄,我明白了”,静和是何等聪明之人,连忙出言示意他不用再说下去,“你和父皇他们都无须担心,我会照顾好自己”
“如此便好”,殷青玄道,此刻,迎她回国的话也只能说到这里了。
“父皇还好么?”,眼看便要跟难得一见的亲人分别,此后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再见的可能,静和不禁感伤问道。
“他很好虽然我现在监国,父皇他很多政事都不用操心,但他也没闲着,前段时间还让贵妃娘娘给我张罗着要跟要选太子妃呢”,殷青玄笑道。
“是么?真的啊父皇他现在是不管朝事了吗?那皇兄可选好那家的女子了?”,静和喜出望外,激动不已,两年前,她离开陈国时,父皇当时还病得很严重,现在好好的,实乃幸事,最主要的是如今皇兄竟答应要迎娶太子妃了,才是最重要的事,皇兄一向在男女之事上不愿分散精力,此前府中更是只有一个侧妃好两个侍妾,但她很清楚,皇兄对那位侧妃和侍妾都不曾上心过,她一直很担心,也希望皇兄身边能有个贴心的人照顾,这次,皇兄未反对,怕是那女子已入了他的眼。
“皇兄,你终于娶嫂子了,青悠真的好开心”,说着,静和的眼眶一下便红了,差点儿便要掉下泪来。
和亲燕国这近两年来,她时时独自面对生死劫难,与远在千里之外的亲人更是一点联系也没有,只能通过其它人大致的知道一些陈国所发生的大事,如今,亲耳听到皇兄说他要娶嫂子了,她怎能不惊喜激动呢?或许,她此生是没有机会见到嫂子的吧?
想着,静和美眸一眨,却终是在自己的亲人面前掉下泪来。
萧君轩心疼地看着她,刚想如往昔般将她搂在自己的怀里,但还很便想到了两人此刻所处之地,最后终究只能抬起一手轻轻柏了拍她的肩头,温言安慰道,“傻丫头,哭什么呢?难道,这是因为皇兄要娶妻了,害怕以后皇兄不再疼你,是吃醋了不成?”
自小,他便最爱她这个小妹妹可是,而她,就算之前不能说话的时候,也时常嚷嚷着“皇兄以后娶了嫂子可不能偏心不疼青悠了”,所以,明知道她是喜极而泣,殷青玄却偏还是故意疑惑的逗她道。
站在远处的萧君轩,猛然间看到这一幕,竟突然胸中一窒,觉得整个肺都要被气炸了,她一个被自己母国因利而送出来的和亲公主,那凄苦的命运没让她感怀伤神,她在燕国时的委屈和收到伤害时也不曾流泪,就算有,那也是在他面前,被他逼急了,此刻,她在她兄长面前哭好像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想到这一点,他的心竟莫名地一痛
可下一瞬,他便被殷青玄的举止气得再也无法淡定地站在群臣面前了,之前的那点亲昵,他便忍了,可此刻,这像什么样子,他们陈国的兄长,竟都是这样当的么?
在燕国,可是有着兄死娶嫂的传统,这在诸国中乃最开放的习俗,但那也是在兄死后,平日里,男女之间可都是极为讲究,兄妹七岁不同席,朋友妻不可言语嬉戏,更别说做什么亲昵的举动了。
那殷青玄虽然是她的亲生兄长,可两人都已成年,此刻竟在野外,在众人面前先是轻拍了她的肩头,现在更是亲手替她擦眼泪,这样的亲昵,就算是夫妻两人在外面都羞于做出来的,何况还是他们的情况,难道,竟当他萧君轩是死的么?
如此想着,他早已抬步向两人走去。
“皇兄,我好想看看嫂子相貌如何,性格怎样,可是,现在我不能回国去,不知何年何月才能有机会见到了”,静和看着皇兄轻轻替自己拭去泪水,憋着嘴角,说出了心中极其渴望的梦想,以至于泪水尚未擦干,两眼不禁又红了。
她真的很想见见她的哪个嫂子,也真的极其想要能亲眼看到皇兄娶妻,看到皇兄过上幸福美满的日子,她知道,嫂子一定非常好,若是她现在还生活在陈国,那嫂子也会像皇兄一般关心她吧,只是如今,她只能只身留在异国他乡了
“想见你嫂子,等你他日回到陈国,有的是机会”,殷青玄认真说道,他如今既是来了,又怎会让她一个人独自在燕国凄苦?
“嗯,我要找个机会到回陈国去,再住上个两三个月,一定要让皇兄还是最疼爱我,只要嫂子到时候看着,不吃醋就行”,静和说着,看着殷青玄闻声那溺的笑意,竟破涕为笑。
只是,她此生还有机会回到陈国去吗?她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可是,如此说着,如此想像着,她竟觉得她已回到了陈国,在亲人身边感受着那难得的天伦之乐了
“青悠跟大舅哥在这里说些什么?竟如此好笑?”,正沉浸在快乐中的静和,并没有发觉萧君轩不知何时已走到她的身后,用一手轻轻搂住了她,似溺又似冰冷的声音,竟是将她吓了一跳
静和的身子因他突然出现而微微一颤,脸上的笑容瞬间僵硬住,那原本轻松的气氛也瞬间戛然而止,萧君轩自然是感觉到了,然而,他却仍是若无其事地一手轻搂她的肩膀,一边带着莫名难辨的浅笑看着两人。
“我们不过是说起她未来嫂子的情况”,殷青玄淡淡说道,心中却想,这个男人脸上的笑,到底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
“呵呵。。。。。。原来是在说大舅哥要娶妻之事么?”,萧君轩也颇有兴致地问道,接着,他又转首看向静和,故意挑眉道,“看吧,此次青悠不乖,独自在外流连多日忘返,以致连兄长娶妻这样的喜事都没时间回去参加了,一定深感遗憾吧?不过无碍,他日若有机会,朕便陪伴青悠,再找个时间一同回陈国娘家看看可好?”
“燕皇若大驾光临,将是陈国万民之幸,父皇若知,定然欣喜万分”,殷青玄说道。
“是么?朕何其幸哉?”,萧君轩说话间,好看的薄唇噙着魅惑人心的笑意,心中却在轻蔑冷笑
若是有朝一日,他带着万千铁骑破入那陈国娘家都城之时,莫说陈国万民难以感到是幸,怕是所有人也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欣喜万分的吧?
望着萧君轩惊人的俊脸之上,那突然让人捉摸不透的笑意,殷青玄紧蹙了一下眉头,暗叹一声:这男人果真如传言般城府极深,完全让人捉摸不透,实在不好对付
难怪青悠来了陈国近两年,也未亲自传书给他,甚至连上次燕国声东击西攻打齐国一事,青悠明明事先知道,也未及时将消息传递过来,怕是也是无法在他面前轻易做任何小动作吧?
如今,两国虽因为陈国割地赔款而维系了两国表面上的和睦,实际上彼此早已仇怨日深,日后,待陈国有朝一日强大起来时,必定是要一雪前耻的,只是,青悠要与这看似一脸无害,实质狠辣无比的燕国君主周旋,该是如何艰难,如此,陈国这边,也切不可有丝毫掉以轻心,否则,定会让青悠更加为难
想到此处,殷青玄对着萧君轩淡然一笑,道,“如此,青玄便盼望着燕皇陪同青悠一起回娘家的那一日,今日所谈之事已差不多了,其它的,由使臣再行协商,时间已不早,青玄还需回去处理其它事宜,不便多留,就此告辞了”
说完,他对着萧君轩一拱手,又眼神坚定地看了静和一眼,便转身对着随从吩咐了几声,没一会儿,陈国的队伍便集合在一起,而一匹高大壮健的白马被士兵牵了过来,殷青玄不再啰嗦,直接告辞后,走到白马前,翻身跃上马,带着已经翻身上马的陈国几百骑兵飞奔而去
临去之前,他转首向萧君轩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正好撞见萧君轩那一直注视着他的目光,他明白,自己还须修书给这位突然出现在边城的燕国帝王,细细商讨两国和谈之事,只是,此时此地却并非他们可以公然见面商谈的时机
待那数百陈国兵将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连绵山丘之间后,萧君轩收回目光,微眯的fèng眸,带着危险的意味盯着静和,语气冷冷的说道,“青悠这回可真是自己不乖造成的结果了,要想回娘家,怕是安排不出那个时间了,若是往日,遇到大舅哥娶正妻这样重要的喜事,青悠只要跟朕说一声,朕又怎能不答应?何至于像现在这样的情况,不过也好,就当学了教训,以后也不会如此不懂事,偷偷跟着别人跑出来,不仅耽误了回娘家看兄长娶亲的时间不说,还在外面玩耍了这么久,害得为夫亲自来寻找,差点就被刺客伤了性命,你说你这次是犯了多大错?”
说到后两句时,男人的话语中,已是有点咬牙切齿的意味。
静和双肩仍被他轻搂于臂弯之中,闻言,她抬首望着他近在咫尺的俊脸,望着他黑不见底的眼眸,听着他若真若假的话语,却是久久不曾作声。
“哼”,见她半天没反应,丝毫不知错的样子,萧君轩冷哼一声,“之前朕一直没有责怪你,青悠怕不是以为自己跟着别人跑出来躲了这么久,朕就会这么算了吧?”
说着,萧君轩的双眸离开她的俏脸,抬首望向远处此时已开始鸣金收兵,准备撤回军营的燕**队,神色莫辩。
“怎么?娘家的大舅哥已走了,青悠竟还收不回那颗野了的心么?”
看着她那落寞哀伤的眼神始终看向殷青玄离开的方向,恨不得长了翅膀飞奔着跟上去的可怜样子,萧君轩就气不打一处来,他对她还不够好嘛?明明是她自己做错了事,他这些日子却还是纵着她的任性和小脾气,可她呢,至今未在他面前有过一丝的悔过之意,甚至还没给他个好脸色看,这也就算了,但现在,她竟是觉得留下来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这让他如何不气,讥讽的声音想都没想便已经倾泻而出。
此时,听他再提到“大舅哥”三个字,再也不是之前在面对殷青玄时,那相见恨晚亲人重逢的热切与熟络,倒是听在静和耳中,颇为讽刺。
“回营”,看她那沉着脸,红着眼睛,始终闷不啃声,就跟他多对不起她似的,萧君轩便再也忍不住脾气了,不再理会她的反应,转身对着众人吩咐一声,便有人将他的黑马牵了过来。
此时,他毫不顾及自己作为一国君主的尊贵与驾子,一把拎起她,直接将她像打猎归去时收获的猎物般,一下甩到马背之上,随之飞身上马,一夹马肚,便搂着那猎物慢跑着奔进了军营
而此刻的静和,竟不禁有些感激他,感激他终让她坐在他怀里回到营帐,而不是在众目睽睽之下,真的如猎物般将她横放于马背之上
多么可笑他对自己,就在最多两个时辰以前,在还未出现在这里时,他都是如另外一个人般,虽然有些腹黑使坏,但对她还算是迁就没摆谱的,可此刻,他又恢复了他的本性,对她毫不尊重,如此一来,他到底把她当什么了?
怕是什么也不是吧,现在,他想要的城池毫不费一兵一卒便已拿下,虽然尚不足他的野心,但至少,他没有以此扣住皇兄,也算是宽容大度的明君了,静和在心底冷笑着。
很快,马匹便跑到了燕国驻军的大帅营帐之前,此刻,早已经将空出来,作为他这个突然出现的一国之君休憩的龙帐了。
萧君轩跃下马后,又像对待自己猎回来的猎物般,一把横抱起她,向营账内大步走去,众侍卫随从见状,均迅速避让,待他们进入账营后便纷纷四下退去。
静和不知道他接下来会对她做些什么,但却知道,他不知那根筋不对,突然生起气来,而且很气,且这气还发泄不出来,但是,就在他将她扔到了榻上时,静和好似明白了他要做什么了。
果然,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他整个人如狼般扑了上去,但是,静和这次并没有作任何反抗,她知道,在他面前,她所有的反抗最终都将是徒劳。
这个神采俊逸,衣冠楚楚的燕国帝皇,在世人面前,皆是一副尊贵高傲,不可一世的样子,可是,在她面前,和一头野兽又有什么区别呢?
不过,她始终还是该有所庆幸,之前她躲了将近两月,后来遇见他,救了他回去,担心他的伤跑回去,又不想见他,试图再逃跑,最终再被他逮回去之后,他对她的态度就很是奇怪,那时候,他对她什么都没做,也没有跟她说其它的事,她本以为他因为她逃离一事,对她不会再。。。。。。
可如今看来,一切都是她想错了,他们千里迢迢的冲陌路大峡谷赶到边城,还未来得及好好的洗漱休息一番,他便已经恢复了本性,而她,又太了解他的本性了,既然如此,她又何须反抗?而作为他的妃子,她又怎能反抗?也就随得他,待他发泄过后,自然会放开她
伏在她身上,萧君轩双手紧紧地抱着她,温热的薄唇迅速捕捉住她的,蚀骨,无所不用,就仿佛饥汉突然遇到了美食,定要大快朵颐又仿佛他是她的债主,现在重要是要将这三个多月她所亏欠他的,全部要双倍索取回来
此刻,静和整个人的脑子里,尽是她熟悉的气息,以及那熟悉的感觉,那热切迅速勾起了她心中那些熟悉的回忆,仿佛他们昨日还如此亲密无间,仿佛她从来就不曾远离他而去,更放佛他们这些日子的相处是愉快的,并不曾彼此冷战着,她睁大双眸,极力想拂去那些涌上心头的记忆,也极力想忽略掉他的热情所带来的心慌与心跳感觉
然而她看见,他竟是微闭双眸,完全陶醉在这热切的掠夺与索取之中,这是她第一次在他吻她时睁开双眸,以往,她皆是因为不好意思而轻闭双眸,什么都看不到,一切都只凭感觉,她不知道,他以往的每一次,是否也如此刻,微闭上他那美得让人心惊的风fèng眸,如此陶醉而投入
仿佛过了千万年那么长,萧君轩才终于满意地放开她已经红肿的樱唇,相处的这二十几日,他早就想这么做了,起初是因为他受伤,而他又故意骗她攻打了陈国,就是想要看到她后悔认错,所以克制着,后来多罗他们来了,又一路马不停蹄的赶过来,哪里还能顾忌这些,然而现在,他却是恼怒的,明知道那是她的亲生兄长,但他依然不悦。
思及此,萧君轩抬起了头,又带着那危险的眼神盯着身下的她。
而静和也恢复了冷静,疑惑的看着他,她以为,他很快便会进入下一步骤,可他却就这么细细审视着她,久久不语,显然是有话要说。
“呵呵”,男人的脸上突然浮起了莫名难测的冷笑,“朕一直忘了问你,这此陈国并未按照和谈的条件去做?青悠觉得该如何是好呢?”
闻言,静和心中猛然一惊,她没想到,他竟会问出这样的话来,心中冷笑一声,面无表情地对他说道,“此事,乃家国大事,自有朝臣或者皇上处理,岂是我一小小女子能够随意谈论的?”
她的话,让萧君轩脸上的冷笑渐渐淡去,神色渐渐变得阴寒难测,静和却是坦然地望着他,心中没有一丝恐惧
“对此,青悠真就没有什么要说的?”,突然,他一把抓住她的双肩,俊眉深锁,极其严肃地逼问道。
静和突然便很想笑,他竟真的要问她的意见么?既然如此,她也没什么好犹豫的,直接大着胆子冷冷的笑了一声,道,“那皇上希望臣妾说点什么呢?”
“看来,青悠是并不在意陈国的和谈一事了?”,萧君轩沉声说完,已阴沉着脸从她身上爬了起来。
“皇上觉得呢?”,静和坐起身,理了理自己皱巴巴的常人衣衫,便轻笑着反问道。
“朕觉得?”,闻声,萧君轩望着她自信满满的浅笑,冷声威胁道。
感觉到他语气中的怒气和不悦,静和立即不语了,她不知道明明之前都还好好的,那怕是他装装样子也是好的,为何哪里又惹恼了他,又开始发脾气了。
萧君轩忽又笑道,“别以为你骗得了朕,之前你哭得那么委屈,不就是因为陈国只能选择割地赔款么?在你的脑子里,在意的是什么,心里想的又是些什么,这两年来,朕会不知?”,后一句,他说得低魅而得意。
“既然如此,那皇上还问?”,静和抿紧了唇瓣,闷闷的说道,他知道,她现在因为陈国一事而心中不好受,又何需直接碰触她的伤口,简直可恨,难不成他。。。。。。
突然意识到什么,静和勾唇看着他笑了笑,挑眉道,“难不成皇上是如自己在皇兄面前所说的那样,真的对青悠深情厚意,所以,在知道青悠心中对陈国的悔恨,并不打算为难陈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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