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苏棠棠忍了忍，最终还是没忍住，开口问道：“就会一直忘记我吗？”她和厉焰爵的回忆，有甜蜜，有苦涩，但每一分都是弥足珍贵。即使他说他相信身体的本能，但是她能感觉到。
或许他的身体已经记住了她的体温，她的味道。
但是，他眼底的她，和原来不一样……
现在的他，真的并……不爱她。
“不知道……”季思翰喝了一口黑咖啡，摇了摇头：“连诱因都不知道，那所有治疗失忆的方法都不一定能用。除非，你能找到令他忘记你的诱因。”
“季医生，我怀疑是唐半夏给厉焰爵注射的针剂有问题。”
“不可能——”季思翰斩钉截铁地说道：“针筒内的残留液体，我做过全面的检测。里面除了H7G9病毒之外，并没有其他对人体有害的化学成分，更不存在会使人制幻或者是损害脑部神经的病毒或者细菌。这一点，我百分百确定。”
“怎么会？”苏棠棠的身子瑟瑟发抖，忽然觉得心里空荡荡的：“怎么会没有呢？”
“我知道，厉焰爵变成这样，你很难受……”季思翰放下手中的咖啡杯，整个人微微向后靠：“但是，你说的这些，都不可能。虽然凭空失忆，看起来很可笑，可是现在显然没有更好的假设。在没有确认之前，我这边不会给厉焰爵用任何药物。这一点，你必须明白。作为一名医生，对病人而言，我不能赌，哪怕是无为，我也不会去下任何赌注……”
这是对他作为一名医生的保护。
二选一，to*be*or*not*to*be？
如果选错，对他来说，他无法承受那种选错的结果。
所以，他只有在有把握的时候，才会选择他认为对的治疗方法。
“嗯……”苏棠棠拍了拍自己的小脸，让自己更加精神一些：“季医生，如果说，那针剂扎在我身上，我觉得现在失忆的那个人，可能换做我。”
“所以——”苏棠棠浅浅一笑，璀璨如夏花：“我不会离开他的，哪怕他说让我滚，我想我都不会走。因为或许，我失忆的时候，我会让他滚。是他为我挡下那一针的，如果不是他，即使季医生你救了我，我想我肚子里的宝宝可能也保不住。既然现在还不知道是什么诱因，但我一定会找到他失忆的原因，想办法让他重新记起我……”
季思翰望向苏棠棠的眼神，愈发深邃。
苏棠棠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很软很轻，甚至还带着还尚未敛起的哭腔。但，依旧掩盖不了她语气中的那抹坚决和坚强。他知道苏棠棠是外柔内刚，但是他没想过，苏棠棠的内心竟然会强大如斯。
多少女人，因为男人的一句话，就会伤心欲绝地离开。
可，苏棠棠认准了厉焰爵，便也义无反顾地走下去。
“你真的不会离开他吗？”季思翰不死心地问道。
“以前，他也问过我这个问题……”苏棠棠捧着一次性水杯，微微笑道：“我那个时候，是这么回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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