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家丁武者看到唐蓁蓁泪流满面的出来,心知肚明的知道原因,只远远的守卫着,以免发生什么危险。
没有人打扰,也没有人过问,四周清寒冷凝,唐蓁蓁只想哭的肆无忌惮。
上天给了她重来一回的机会,她只想找个人成家,只想安安稳稳的过普通人的生活,可怎么就这么难蠹!
先是那双老夫妻,然后就是芍药,她蓁兰苑中的上上下下,还有今夜里不知道的多少人!
她才来到这里多久?难道说真的有天煞孤星,难道说她注定了就是要一个人过一辈子髹?
“二小姐!”
一道低沉的声音响起在头顶,唐蓁蓁泪眼迷蒙的抬头,对面站着的人僵硬的扯了扯嘴角,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可最后只是把手里拿着的东西递过去。
模糊的视线中,唐蓁蓁看出来他手里拿着的是一枚锦帕。
“谢谢!”
唐蓁蓁深吸了口气,把喉咙里的哽咽压下去,接过锦帕。
“可是让你看笑话了!”唐蓁蓁勉强开口。
庄少清的脸色却是顿时黯然,下一刻,跪倒在地,“九皇妃处置我吧!”
“你这是做什么!”
庄少清眼前闪过自己看到的芍药的尸首,一双虎目涨的通红,“那杀手是御剑山庄的人!身为御剑山庄的少庄主,我责无旁贷!”
“……”
唐蓁蓁闭了闭眼,扶住一旁的墙壁,“我早就知道了!”她说。
先前听凤卫说御剑山庄的人进京,就想到或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只是没想到竟是冲着她,冲着唐府来的!
“那……”
“和你无关!何况若不是你,我家三妹还不知道……”唐蓁蓁没有说下去。
“不,是我的错!”
庄少清低哑的声音明显哽了声,紧跟着精壮的身躯弯倒,双手伏地,连着不知道多少个头磕下去,每一下都“砰砰——”的作响。
没几下,庄少清的额头已经是鲜血直流。
唐蓁蓁的眼里又有些模糊,她伸手按住庄少清的肩膀,“你杀了他们,就已经是给芍药报了仇!至于你御剑山庄的事,经过今夜,你不会不知道该怎么办!是不是?”
微微呜咽的声音带着毋容忽视的坚强。
庄少清的身子紧绷,虎目中流下泪来。
忽的,一声巨响从远处传来。
庄少清猛地蹦起来,琇兰苑中守护的各个侍卫武者也都耸肩而对。
有人眼尖,“是重华门的方向!”
唐蓁蓁袖下的手微微一紧。
她从凤卫的消息里得知七皇子随行而来的将士们就宿在重华门,而太子恐对他们不利,所以先就派了凤卫前去七皇子府,请七皇子出马……
所以现在,是好还是不好?
唐蓁蓁擦了脸上的泪水,“庄少侠,陪我去趟书房
!”
“是!”
庄少清应。
*
书房门口。
两位穿着绣着凤凰展翅紧身黑衣的男子立在书房门口两侧。
看到唐蓁蓁走过来,冲着唐蓁蓁躬身行礼,只是再看向庄少清,四只眼睛里霎时迸出冷光。
庄少清瞳孔也是一缩。
高手!
“他是九殿下派来保护我的侠士!”唐蓁蓁说道。
两名凤卫冲着庄少清拱了拱手,里面的唐相打开门,唐蓁蓁走进去。
关门的瞬间,庄少清看到里面似乎还站着几名穿着这凤凰展翅紧身黑衣的男子。
书房内。
女儿通红的眼眶清晰的落入唐相的眼中,唐相叹了声,给唐蓁蓁端了盏茶,“喝茶!”
“……”
看着眼前慈眉善目的父相,唐蓁蓁鼻头一酸,险些又流下泪来,忙低头喝茶掩饰。
氤氲的雾气飘荡,混乱的脑海终得一时清宁。
“不放心?”身边温和的声音拂顶而来。
唐蓁蓁点头,低哑的开口,“有点儿!”
唐相颌首捋须,“当年我初入官场时,也是如你一般,忐忑惊慌,唯恐一着不慎,便失了我唐家百年的声誉,可后来证明,身为唐家子孙,气运自有祖先庇佑!比如今日……”
“……”
唐蓁蓁手里端着的茶盏轻颤。
“蓁儿,你是七宝环的主人,只要你有信心,就没有什么办不到的!因为你身上有唐家百年的庇佑,更有大耀王朝的嘱托!!”
沉声字句振聩。
唐蓁蓁抬眸,闪着泪光的眼睛清澈透亮。
“女儿明白了!”
半柱香之后,正就是连唐相也等的胡子微微发颤的工夫,书房内隐藏的书架处终于传来轻微的颤动。
唐相和唐蓁蓁不约而同的互相看了眼,起身迎过去。
书架打开,里面的人出来,同样穿着凤凰展翅的凤卫服饰,看到两人,垂首长稽,“禀凤主,唐相,皇上已经醒来,七皇子殿下已经与随行将士会合,并奉圣谕包围了京兆尹府衙。此刻太子殿下应正随同九殿下回往太子府!”
太子府是太子的府邸,却是被说成“随同九殿下回太子府”,言外之意很清楚了。
今夜,他们成功了。
**
子时。
夜色深沉
。
车辙轱辘声声从车厢外传来,车厢内,太子面色颓白的靠在车厢壁角,仰头看着头顶上车厢顶上绣着的四爪龙纹,眼中恍若失神。
“太子哥哥,在看什么?”
轻飘飘的声音溢出,却是犹如铜钟重重的打在太子的额角。
太子猛地转头,眼中瞬间的迸出浓浓的狠意,“是你设的局!”
车厢另一侧,南耀珵托着下巴,“我可是早就被太子哥哥请到父皇的偏殿,太子哥哥怎么说是我?”
“嗬——”太子冷哼。
南耀珵勾唇,“好吧,的确我是留了几分心思,比如太子哥哥派人盯着我府里的事情,我早就知道。也早就告诉七皇兄要小心太子。还有派了御剑山庄的少庄主入京保护蓁儿,只是我怎么也没想到太子哥哥竟然把心思放到了父皇的身上……所谓虎毒不食子,太子哥哥竟然想要反害其父。真是让人不齿!”
太子的面色煞白,“本宫没有!”
南耀珵淡淡的睇了太子一眼,转头把身侧的车帘稍稍的挑了下,外面幽深的夜色中,前面的气死风灯散发着朦胧昏暗的光亮。
“或许太子还不知道在偏殿门口,我亲手杀了一个对父皇妄动刀刃之徒!”南耀珵道,
太子瞬间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不可能!”
“太子是说派出的侍卫对父皇忠贞不二,还是说从没想过自己会对父皇下手!”
“我从没想过对父皇下手!”
“那是谁害父皇昏迷不醒,又是谁想要把迫害子女的罪过硬拉到父皇的身上?更又是谁在父皇的药里加了罂粟!!”
一字一句,如泰山压在头顶,太子竟是连身子都挺不直的瘫坐到了车厢内。
“回殿下,太子府到了!”
就在这时候车帘外,恭敬的声音传来。
南耀珵看着太子,目光清冷。“请太子下车,还有,太子连日劳累,如今皇上已醒,口谕太子在府中歇息五日,再行朝拜!”
“是!”
*
太子府的门邸之下。
林立的御林军守护在侧,灯光明亮,一身素色花裙的太子妃从侍卫的搀扶中接过神形俱损的太子,盈盈细语中,走回太子府。
随后,太子府的府门关合。
府外,车马行驶而去,御林军手持长戟,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守卫在外。
不远处,南耀珵淡淡的看了眼,翻身上马。
“走,去唐府!”
***
急促的马蹄声如雨打芭蕉敲落。
随着唐府紧闭的大门打开,络绎的呼声由远渐近的响在唐蓁蓁的耳边。
“九殿下!”
“九皇子殿下
!”
“……”
是他!
唐蓁蓁忽的站起来,冲出书房。
清湖小筑外,灯火明亮的唐府中,那人的身影只如一道耀眼鲜红的灿血牡丹立在那里。
看到她,他微微一笑,冲着她伸出手。
绝世孤立,惊艳当世。
可唐蓁蓁却是再也忍不住,一下子扑了过去。
顾不得四周的众目睽睽,顾不得身后就有自己的父亲。此时此刻她只想抱住身前的这个男人。
熟悉的气息瞬间涌入肺腑,那满腔的泪水也有了宣泄的决口冲堤而出。
太好了!
他没事!!
他没事,真的是太好了!
守在门外的庄少清看着眼前的这一幕,视线中都有些不自觉的模糊。回过神来,庄少清无声的退到暗处。
既然九殿下来了,那就没有他什么事了。
只是正要离开,眼角却看到不远处的假山角落中,藏着一个人儿。
暗色的斗篷裹着全身,只露出一双晶亮的眼睛瞧着那边。
庄少清额角不由一抖。
那位不是应该已经睡着了,怎么会在这里?
心思微转,庄少清转了脚步。
脚下无声的走到那女子身后的数米,后面守护着的海棠和家丁看到是他,海棠弟弟的唤了声,“庄少侠!”
前面的女子一颤,回头时小脸儿上已经是被抓到的羞涩腆然状,“不要告诉二姐姐和九殿下!”
“为什么?”
“这还用问!”唐琇莹退到庄少清跟前,压低了声音,“我才不像父相一样,不嫌自己碍眼!”
庄少清失笑,拱了拱手,“既如此,那庄某就告辞了!”
“你要走?”唐琇莹忙拦住。
“嗯!”
“等一下嘛!”夜色中,唐琇莹的眼睛闪着暗色的流光,“反正我现在也睡不着,不如庄少侠给我讲讲是怎么认识我二姐姐的,如何?”
“这……”
“你知道我二姐姐护着我,就是自己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还怕我夜不能寐,可我总不是小孩子了,也想为二姐姐做些什么,所以庄少侠,你就帮我这个忙好不好?再说,只是讲讲路上发生的事情,又不涉及什么机密,就告诉我,好不好?”
扬着头的小脸儿美丽漂亮,娇声的柔语更像是挑动心神的琴瑟。
庄少侠心下一软,“那好吧!”
“太好了!”唐琇莹欢喜,“那我们去别处,别搅扰了二姐姐和九殿下!”
“也好!”
“……”
*
清湖小筑前
。
唐蓁蓁只紧紧的抱着跟前的男人,怎么样都不想松手。
从那天在宫中分开到现在四天。
四天,四十八个时辰。
比起人的一辈子,只好像弹指一挥间,可对她来说,却好像经历了十年,百年的漫长。
……因为,物是人非。
眼眶发涨,本来就抑不住的泪水更如泉涌。
南耀珵只觉得胸前的衣襟都已经湿了一片,想要劝些什么,可想到自己过来的路上听到的唐府的事情,瞳孔里不由深幽如墨。
“生死由命,蓁儿不必如此自怨自艾。”
“要怪就要怪那始作俑者!”
熟悉的声音带着似乎更加熟悉的危险气息。
即便周遭冷寒如潮,也好像霎时消失的无影无踪,丝毫感觉不到。
唐蓁蓁不由抬头。
只是还没有看到他,眼前便是一道暗影。
他低垂下头,在她的面颊上落下一吻。
“从现在开始,一切有我在!蓁儿什么都不必想!嗯?”
耳边吟喃如晕。
像是世上最美妙的童话,冲入了肺腑,冲入了四肢百骸,隽永不息。
相拥着的两人身后。
唐相捋着胡子,闪着泪光的眼睛里安慰,欣然。
**
太子府。
寂静。
偌大的府中,几乎没有丁点儿的声音。
太子的寝宫。
灯火明亮,几乎宛若白昼。
地龙,火炕全都燃了起来,可靠在床头的太子还是觉得寒意从后背滋滋的往身体里窜。
“太子殿下,可要再加被子?”
床头,一身素装淡雅的唐漪苓轻声低问。
太子看着眼前一如从前温柔美好的女子,艰涩的扯了扯嘴角,“太子妃不怪本宫?”
唐漪苓摇头,“夫妻本是一体,苓儿又怎么会怪太子!”
“苓儿——”
太子眼中闪过感动,从床上挪过去,搂住唐漪苓的腰。
怀中的女子温软美好,那馨香的气息似乎一下子驱走了他身上的寒凉。
“苓儿,有你真好!”太子由衷的叹息。
“太子……”
唐漪苓搂住太子,发红的眼眶中,泪光浅浅流转
。“苓儿何尝不也是这样想!苓儿能陪在太子身边,就是死也无怨!”
“死?”太子的身子一僵,眼中快速的闪过惊惧,“不,本宫不会死,苓儿也不会!”
“是!太子不会!”唐漪苓点头,“父皇仁慈,既然今夜里父皇没有惩治太子,日后就更不会!”
本就温婉的声音更加柔软,甚至带着一丝的诱哄。
太子的神情猛地一凛,适才还需要唐漪苓的怀抱才能给与一丝力气的身子立时挺直了起来,“不错!本宫怎么竟是忘了!”
太子猛地拉住唐漪苓的手,眼中已然闪动起复燃的火光,“苓儿,本宫定不负你!”
太子起身就走出了寝宫。
“走,去佛堂!”
太子一行人直奔太子府中的佛堂。
隔着窗子,唐漪苓看着为首的太子的背影,泛白的唇角紧紧的抿在一起。
身后宛如白昼的烛光晃动,那张镌美的面容暗暗的滑过暗光。
她的夫君是太子,她是太子妃……更是未来的皇后!!
*****
明亮的日头映入床纱之内。
紧闭着的睫毛轻颤,唐蓁蓁缓缓的睁开眼睛。
混混沌沌间,好像身边靠着一重火炉,温热滚烫。只是鼻端熟悉的气息似乎又在告诉她,这好像只是梦……
不,不对!
脑袋里像是闪电快速的回闪过昨夜里她满脸的泪水冲着那个人冲过去的一幕,饶是他在她耳边怎么说她都没有松手,最后好像还是父相说了句什么,她才放了他。
--父相说,“不如今夜就在这里歇息一夜吧!”
“轰--”一声。
就像是头顶上瞬间炸开一道惊雷,唐蓁蓁转头,目瞪口呆。
就在她眼前三寸处,青丝潋滟而撒,眉目轻颦,高耸的鼻梁影影若姿,性感有形的唇角微抿,俊美绝伦的面庞赫然的映入眼帘。
幸好,脖颈下衣衫尚在,也没有露出来什么不该露的。
唐蓁蓁默默松了口气,再抬眸看向眼前这张面孔,忍不住侧过身儿,这么瞧着。
无论美好,与丑陋。
只因为是他。
睡梦中的他似乎是察觉到了她的视线,眼皮微微的转了下,他睁开了眼。
眼中先是转过迷蒙,随后很快的恢复清明,看到她,美好的唇角轻轻的弯起。
“醒了?”
“嗯!”
唐蓁蓁点头。
紧跟着腰上一沉,他揽住了她,“有蓁儿在,我都不想醒了!”
“我也是
!”
南耀珵轻轻的笑,刚刚醒来的面容霎时的颠倒众生,“蓁儿就这么想和我同床共枕,嗯~?”
“……”
瞬间,唐蓁蓁面颊爆红。双手使劲的推他,“走走,我不认识你!”
“不认识,蓁儿就这么大胆!”
南耀珵低低的笑出声,双臂如箍的困住唐蓁蓁的胳膊。唐蓁蓁刚醒过来哪里有什么力气,没几下就放弃了挣扎。
怀里的人面颊粉红,刚刚醒来的眼睛里带着细碎的光亮。
南耀珵看的心动,低头压到她的唇上。
娇儿没有动,只有双手颤颤的扶上他的衣襟,南耀珵的眸子瞬间暗光如火,轻尝的力道变得凶猛。
很快,两人气息交缠,呼吸都有些乱。
“我很高兴!”南耀珵道。
低哑的嗓音似乎带着某种说不出的暗示,可唐蓁蓁也只想回答,“我也很高兴!”
湿漉漉的眸子看着他,唇瓣上残留着的诱人的光泽使南耀珵的眸光暗沉如墨。“你知道你这样看着我,会让我想要做什么吗?”
唐蓁蓁不由弯起了唇。
她的确是在某些方面迟钝了些,可并不至于连这种事情都迟钝的一塌糊涂,尤其是这清晨,相依着的时候,还有什么是她感觉不到的。
唐蓁蓁微微的抬起身子,凑过去亲了他一下,“我知道!”
短短的三个字就像是烈火一下子轰烧了成片的草原,南耀珵紧绷着的嘴角暗咒了不知道什么的一声,翻身压住了她,一口咬到她的脖颈上。
乍然的痛,让唐蓁蓁低呼了声。
南耀珵却是倏的松了口,就在她的脖颈处轻轻的吮吸起来。
唐蓁蓁起先还觉得痒,只是很快就意识到了这个男人的恶劣。
“你走开,你走——”
“你——”
南耀珵忽的松了口,唐蓁蓁还没有松口气,他又再度覆上了她的唇。
当再次气喘吁吁,他才总算是松开她,“坏丫头,你再这样就别怪我不顾礼法,在唐府就把你给办了!”
只是话音未落,就听着外面乍然冒出一声低喝,
“九皇子,这是在要挟本相?”
唐蓁蓁,“……”
南耀珵,“……”
*
当唐蓁蓁跟在南耀珵的身后走出来,几乎都无法直视自己的父相。
连着数日的担忧,还有几乎一整日的提心吊胆,殚精竭虑,大悲大喜,都让她醒过来的时候脑袋里混沌一片。直到父相在门外的那一声低喝,她才乍然想到昨夜里父相根本就是安排了两个房间。所以她是在她的房间,还是莫名其妙的跑到了旁人的房间?
慌乱之下也想不出所以然,只得低着头,急匆匆的逃离了那两人的针锋相对
。
南耀珵瞧着唐蓁蓁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这才慵懒的抬眸看向面前的唐相,“倒是在唐相的眼里,本殿下便是如此的不知轻重?”
唐相捋着胡子,嘴角扯出一抹冷笑,“九殿下还知道轻重?”
南耀珵抬手拂去袍角不存在的褶皱,“蓁儿是本殿下的皇妃,早晚都有今日!”
“九殿下——”
唐相的胡子都险些扯下来几根。
南耀珵微笑,拱手,“时候不早,本殿下也该走了!”
“不如殿下随同本相一同面圣!”唐相横眉拦到南耀珵跟前。
南耀珵微微一笑,“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不过,父皇才刚刚醒来,若是唐相还想要熬父皇多活几年,还是斟酌一二才好!”
“哦~!原来殿下还关心皇上!”
“不敢,总比某些不知道父皇忧心的臣子要好的多!”
“……”
交谈声越来越远,越来越浅,到最后模糊的声线传入半空中。
日头高悬当中,远处的阴沉云色缓缓飘近。
只是整个京城上下仍是一如从前的热闹,就像是完全不知道昨夜里的血雨腥风,朝堂动荡。
直到申时,才有络绎的消息传到街边小巷。
……昏迷重病的皇上一夜之间好了。
……太子连着数日为国操劳,身子不济,连带教授太子数年之久的太傅都身患重病不治而亡。皇上怜惜,特许太子在府中歇息数日。并许太傅身后千金帛。
……而竟过九皇子多方查找,陷害七皇子之人被彻底肃清,被软禁的七皇子开释,偕同随行而来的将士为半月之后耀国大典献礼。又因九皇子深顾兄弟情谊,皇上大悦,许来日为九皇子主婚!
“不是说只有太子才能得皇上主婚的吗?”
“难不成皇上有意……”
“皇上家的事情和咱小老百姓没什么关系?可要是咱想要下一代继承家业,最起码身体要好……”
“所以皇上是意属七皇子,还是九皇子?”
“……”
各种的消息充斥,渐渐的夜半重华门方向的那一声巨响也闯入众人的耳目当中。
“是雷声吧?”
“大冬日里哪儿来的雷声,早先时候咱就看到京兆尹的军士们在街上巡视了,肯定是有事!”
“难道太子根本就不是病?”
“……”
百姓们的遐想议论越来越接近真相。
当夜,终于传入宫城中皇帝的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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