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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万里寻亲(1 / 1)

将将就就歇了一晚,苏思曼睡得不怎么踏实,半夜里被冷醒了好几回。

第二日一早苏思曼就被卿染叫醒了,穿上昨夜放在火堆旁烘干的鞋子,苏思曼踩着脚底的温热,感觉很舒服。两人简单拾掇了一下,刚忙活完,那边四个突厥人也起了身。

草草吃了些干粮,一行六人便启程上路了。

风雪已停了,一眼望去满世界都银装素裹的,别有一番情趣。气温似乎也没昨天那么低,走了不多时,苏思曼身上有些热了,碍着几个大男人同行,也不便脱衣,只得憋着。四个突厥人显然不懂得什么怜香惜玉,走路雄赳赳气昂昂地,根本不理会那俩姑娘跟不跟得上。可苏思曼主仆要跟他们搭伴而行,就只得依着他们的行进速度,这可叫从没经历过长途跋涉之艰辛的苏思曼吃了不少苦头,一路上气喘吁吁的。卿染小丫头倒是没表现出什么异常,腿脚十分灵便。

赶了一上午的路,终于看到住户稀稀拉拉的村庄了,村民看到那四条外形怪异腰里手里带着兵器的彪形大汉都眼露恐惧,远远地避开。最后还是卿染追上前逮住一个腰里别着把镰刀,手里提着好几只野味的老乡问了问路,才知道再前面有个土洼镇,大约再走个三个时辰就能到了。

苏思曼听着卿染同老乡的一问一答,心里有些沮丧,怎么隔得那么远啊,等赶到镇上,天都又黑了。唉,交通不便啊,忒折磨人了。早知道就应该先学骑马的,四条腿的怎么也比两条腿强啊!苏思曼心里真是后悔不迭,暗暗下了决心一定要学会骑马,这古代不会骑马实在是吃了大亏!

这时候已经到饭点了,苏思曼早有些饿了,将卿染叫到一旁,低声吩她染同老乡商量商量,能不能让他们几个吃顿饭。那老乡倒是热心肠,乐呵呵笑着二话没说就带着六人往自己家走去。老乡看了看那四个甚魁伟的突厥人,边在前头带路,边抖了抖手里的野味,眉花眼笑:“今天去山上看时,发现这几个小畜生都被困在我做的陷阱里,正好叫婆娘做了菜就着喝酒,家里新近才酿了酒,我正愁没人陪我喝呢。”

“多谢招待。”赫尔扎抱了抱拳,客客气气道了声谢。

“敢问几位壮士这是要到哪里去,这时节赶路可够呛,大雪封山,不好走啊。”老乡随口问道。

“可不是,还不怎么好找歇脚的地方。”

“这天气光靠两条腿走路,鞋子容易湿不说,还容易栽跟头。你们怎么不弄个脚力?”

“这村里可有马?”赫尔扎低头看着矮他半个头的老乡问。

“我们这儿有马的可不多,不过,拉麦子的驴还有骡子倒是不少。”老乡憨厚地笑笑。

听到这地方有骡子有马还有驴,苏思曼两眼直冒绿光,忍不住插嘴道:“老乡,能不能帮我们弄几头做脚力?”

“可以啊,我家那头骡子倒是可以送给你们,只是其余几头弄不弄得到,怕就……”老乡有些不好意思地搔搔头。

“放心,钱绝对是不会少的。”苏思曼这会子头脑倒是很灵泛,一下子就切中要害。

老乡更加不好意思地抓着后脑勺,一张憨厚的黑亮的面皮黑得发红:“姑娘,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家那头骡子可以送你们……”

“多谢老乡!嘿嘿!”苏思曼忍不住乐,这古代的人就是憨厚淳朴啊,要搁现代,人家不漫天要价就不错了。

不多时到了老乡家,累得简直要瘫了的苏思曼终于可以好好歇口气了,凑着火堆坐着,跟尊泥菩萨似的,坐得四平八稳,一动也不舍得动。

终于吃上了一顿热腾腾的饭,看着那些虽然搭配简单粗陋,却香气四溢的盘装菜,苏思曼胃口大开,激动得八辈子没吃过饭似的,甩开腮帮子狼吞虎咽吃了好几大碗。

吃完饭后,老乡就去忙着帮他们张罗驴啊骡子啊什么的,苏思曼悄悄给老乡塞了一锭银锭子,老乡推托了好一番,最后才眉花眼笑地接了,不住地道谢。这还要多亏了卿染提醒,苏思曼才在大梁城时换了些银子。你想啊,要是你吃碗馄饨面也给人塞一锭金子,多张扬啊!一张扬,没准就惹祸上身,指不定还没到江南金子就被人抢光了。所谓见财起意,不就是这么回事么,所以绝对不能太张扬。

当苏思曼瞧见屁股后头跟着六头驴和骡子的老乡时,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原来那骡子和驴长得都颇娇小,搁赫尔扎他们身前一站,估摸着才到他们大腿的位置,不晓得他们要是骑上去,骡子和驴还能走路不?苏思曼偷眼一瞧那哥四,果然看见他们一个个都是满脸的哭笑不得。

最后只要了两头驴,苏思曼要了那头据说性情很温和的灰不溜秋的老驴子,卿染的是一头黑灰交杂鬃毛乱七八糟的小驴子。

酒饱饭足的一行人又准备出发,临走前老乡的老婆给苏思曼兜了一布袋的熟鸡蛋,苏思曼揣在怀里可热乎呢。老乡将他们送出家门口,又给他们指了路,叫他们走大道儿,别走小岔路,小路虽近,却容易碰上山贼。

事实证明苏思曼骑的那头驴脾气确实非常温和,而且不欺生,她虽连马都不会骑,不过驾驭这头灰驴却驾驭得很好。就是这头驴有个毛病——走路太斯文,还喜欢边走边吃草,怎么也走不快,卿染骑的那头小驴都比它走得快许多。那哥四走路可是健步如飞啊,没多大会功夫,就将苏思曼落下了一大截,急得苏思曼不住地拍驴屁股(人家都是拍马屁,只有她是拍驴屁,苏思曼其实觉得自己挺憋屈呢)。

那哥四也觉察出苏思曼的驴走得太慢,跟不上进度,只得走走停停等她。如此一来,走路的速度就被拖下来不少,也不知道天黑前赶不赶得到土洼镇。

又走了一段路,走在前头的那哥四停下来向迎面过来的村民问路,比比划划的,估计心里有些着急。等那村民走后,哥几个又用突厥话叽里呱啦地交谈开了,苏思曼听不懂,随口问骑着小驴子悠着性子慢慢溜的卿染:“他们在说什么?”

“他们说要走小路,小路可能快一些。”卿染不经意地道,随手扯了根路旁盖着雪的小树枝。

“咦,你听得懂突厥话?”苏思曼惊讶地扬眉。

“啊……”卿染脸一红,这才意识到自己不小心泄了底,不好意思地笑笑,“听得懂一些。”

“你怎么会听得懂突厥话呢?我看你不像突厥人啊。”苏思曼装作不经意地打量着卿染,她长着一张中原人的脸,怎么看怎么不像色目人。这就更让苏思曼疑惑了。

“噢……”卿染低了头,似想起了什么伤心事一般,喃喃道,“我家从前就住在燕州,离突厥不远,两边互市往来比较频繁,所以也听得懂突厥话。”

“原来如此,那你怎么又跑到大梁城来了?”

“自从我娘死了之后,我就离开了燕州,来寻我哥哥——这世上我唯一的亲人。听我娘说,我前头还有个哥哥,只是很早之前他就同我娘失散了。我也不晓得寻不寻得到他,可这几年我一直没放弃过。这次小姐能将我带出来,我心里欢喜得紧呢,又可以继续寻他了。”

“有什么线索吗?大千世界里要寻个人,与大海捞针无异,可不容易找啊!”苏思曼感叹了一声,有些唏嘘看着卿染。

“话虽如此,只要我还活着,我就一定要继续找下去。每次想到我娘死的时候那么不舍地念叨着我哥哥的小名,我都觉得自己好没用……我一定要找他……”卿染眼泪不自觉流了下来,她扭过脸,赶紧擦了擦。

“那……那你见过你哥哥吗?”苏思曼讷讷地问,有些不忍,末了又加了一句,“你要是不嫌弃的话,我帮你一起找,反正我也没旁的事。”

“小姐,这奴婢可担不起!还是小姐的正事重要。找人是急不得的,这道理我懂。要是老天有眼,我就一定能找见我哥哥的。”

“也是,这事一朝一夕办不成,急不得的。不过多个人找,总多分力。对了,你见过你哥哥吗?”苏思曼又将话题扯了回来。

“见过的,可是那时候我还太小,现在已经没什么印象了。我只知道我哥哥是八岁那年被一个人带走了,我娘打听了多年,才知道我哥哥被拐到了中原。他手臂上纹了一只狼头,走的那天应该身上还带了一把匕首。”卿染耷拉着脑袋地低声回答。

苏思曼有些无语,又问:“那他离开有多久了?”

“十三年。”

“……”敢情她哥哥失踪的时候她才一两岁,就算现在把她哥搁在她面前,她怕也认不出。

主仆两个正叽里呱啦说着,伽赫哲扯着粗犷的嗓门喊:“你们两个小娃儿快点!再不快点天黑了还进不了镇子!”

“来了,来了!”苏思曼应了声,又安抚地拍拍卿染,“别担心,会找着的。咱们走吧,你走我前头,你抓把草。”

卿染有些疑惑,却也没多问,扯了一把草捏在手里,又打了个结扎成一束,按苏思曼吩咐挂在她自己骑的那头驴尾巴上。就这样,苏思曼的那头贪吃的驴一直孜孜不倦紧紧追在小黑灰驴屁股后头,每次要够着那草的时候,卿染就踢踢驴肚子,小黑灰驴撒着蹄儿跑得很畅快,苏思曼的老灰驴也追得很哈屁。

走着走着,道路似乎比刚才的小岔道儿宽敞了一点点,对面有座微微凸起的小树林,树木挺茂密,不过苏思曼却觉得有些怪异,为毛觉得奇怪?因为她瞧见山上好像有炊烟,难道上头有人?四个见惯平原草地的突厥汉子可能对这种丘陵地形并不熟悉,一点也没发现异常。

苏思曼脑子里才刚刚涌上疑问,就见树林子里跳出来两个手操家伙的汉子。

“呔!哪里来的大胆毛贼,来拜我望巴山山头?”操短刀的汉子大喝一声。

得,还真遇上山贼了!

两个山贼抖了抖手里的家伙,冲还没缓过神来的六人使劲地瞪了瞪眼,一副威风凛凛的模样。

世界静止了两秒,苏思曼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这山贼太逗趣了,尤其是那个地名,真特么碉堡了!

两个山贼面面相觑,有些不知所措,又凶神恶煞地抖了抖手里的家伙。待看清那四个腰藏兵器的莽汉时,手里的家伙也拿不住了,嘡啷啷倍儿清脆掉地上去了,撒腿就往山上跑,嘴里还嚷嚷着“当家的,快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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