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澡!抛掉所有关于石田三成的不良回忆。尽管可能也只能是暂时尘封在清水中,但也让她感到点点的满足。抬眼看着潮湿高敞的屋顶,抓一把指缝间溜走的温暖,淡淡的馨香,丝丝的柔和,在昏黄的灯下,似梦如幻。
换好衣服,总算是洗完了这个漫长的澡。“信繁兄呢?”绯岚出门,抓过一个路过的侍女问道。
“在客室,听说有位贵客呢。”那女子点头回答。
“贵客?那我去参观一下!”主意打定,绯岚一溜小跑,来到窗下蹲了身子,侧耳听去——
“您此番到来辛苦了。”信繁的声音一如既往的纯粹。
“还好,算是路过,顺便来看看你。”这个声音是——
绯岚的额头渗出了冷汗。
不会错的!这个声音是——
石田三成!!!
她捂住嘴巴,努力不让自己叫出声来,只是静静地听,谈话还在继续——
“在春日山城生活可还习惯?”
“习不习惯,这都是父亲定下的事。”
“上田城筑完了你就能回去了吧?”
“是啊,虽说景胜大人和兼续大人也对在下厚爱有加,但是——”
“要懂得忍耐,一个好武将最基本的要求就是要沉得住气!”
却听他沉默了片刻,方才答道。“外甥懂了。”
等——等会儿!外甥!!?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关系啊?那么就是说三成说要见一个人也就是指信繁?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情!
绯岚狠狠咬了嘴唇,丝丝冷汗从拧起的眉侧划过。
他们认识,也就是说,信繁是三成那边的人——
绯岚不敢再想下去了。
从一个牢笼中中逃出,却又落入另一个陷阱?不,不应该是这样!三成应该不知道我和信繁认识这回事,但是这一切又如何解释呢?先是三成故意放走自己,又是信繁奇迹般的出现在我面前,现在石田三成又来造访信繁,这一切若是没有什么关联,岂不是太过于巧合了吗?
绯岚心中不由得闪出一瞬的慌乱,真相已经完全隐藏了起来,事实为何,绯岚却完全不能了解,三成也好,信繁也罢,连九州的立花宗茂也姑且算在上面,自己在他们眼中不就是一个棋子吗?立花的想法不过是把自己当佣兵来用,简单直白;信繁看起来是个很单纯的男孩子,没有什么心机,但是身为石田三成的外甥,却变成了一个不得不防的存在;而石田三成更不用说,聪明和奸诈完全表露在外,让人摸不透底细的同时,也只能用危险二字来形容。本来缓和的情势,一瞬间又变得危机四伏,草木皆兵。走还是留?立刻离开这个地方,还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赌一次,赌三成也不知道自己在信繁这里。但若是输了的话……
绯岚犹豫了,因为她赌不起,也没有任何可以赌的东西了。
所以——
“信繁,我先走了,秀吉大人那边还有很多事需要我处理,你多保重。”三成起身。
“外甥明白了,请三成放心。”信繁垂头道。
“对了信繁,”本来已经走出一步的青年突然转过头来,“替我——照顾好她。”
“她??”信繁一楞,“您所说的她——是?”
“不用我把名字都说出来吧?就是你今天遇到的,现在在你宅邸的那个人。”说罢,转身上了马车。
绯岚脱力的坐在地上,定了定心神,扶着窗棂望向三成的马车,在那一瞬间,却与三成的目光交汇。而那马车上的俊朗青年只是垂眼微微一笑,挪开视线,再看时,却已是满目烟沙,不见马车辙迹。绯岚不清楚在三成眼中她究竟看到了什么,只是任凭视线随他身影的远去,扔延伸到遥远的天地交界处。愣在原地。企图将一切都理成完整的思绪,却久久不得其解。
石田三成的目的,石田三成的想法,关于石田三成的一切一切,绯岚了解的,远不及三成对她的了解。虽然这样的事实让绯岚很是不服气,但细细想来,这一切,也就真的没什么可不服气的。唯一剩下的,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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