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贵人听见宫天瑶的话,就像溺水者抓住唯一的救命稻草,立刻抬起头神情紧张的看向她:“南安王妃,只要我告诉你实情,你会帮我在皇上面前说明我没不是存心要害他的对吗?”
宫天瑶对她的求救无动于衷,只是用公事公办的语气告诉她:“皇上现在还不知道这件事,但你若是存心隐瞒,我会立刻向皇上禀明你所做的一切。”
“不要啊!”宁贵人万分紧张,尽管她从未想过谋害皇上,可如今这个罪名扣下来,她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若是让皇上知道了,她必死无疑!情急之下,她抓住宫天瑶的手,声音里带着哭腔:“南安王妃,求求你救救我,这个香囊,还有这里头装的香料,我都是为了皇上着想才做的啊!”
“这里头的香料到底怎么回事?”宫天瑶压低了声音说道:“如果你能证明自己是清白的,揪出真正想要害皇上的凶手,我会在皇上面前替你隐瞒这件事。”
“真的吗?”宁贵人先是一喜又很快颓丧下来,懊恼道:“难道有人想要害皇上。”
还真是个绣花枕头,宫天瑶不由得在心里嘀咕了一句:都被人当枪使了,害稀里糊涂什么都不知道呢。心里这么想,耐着性子告诉她:“只是怀疑而已,你只需要把你自己知道的说出来就可以了。”
宁贵人闻言,忙道:“我都是从这本书上看来的。因为皇上说他失眠,我想着为他做点事,就拿着这本书研究了大半个月,写出一张安神助眠的方子来,配成香料装在这香囊里头送给皇上,皇上见了很是喜欢,当天晚上也睡得很好,我还以为是这香囊起了作用,却没想到……”她说到这里,竟捂着脸哭起来,可见有多后悔自己当初的做出的这一切。
宫天瑶平静的听她说完,心里的怀疑一点没有减少,将那本医书放在她面前,淡淡道:“既然你说是从这本书上看来的方子,那就把你是怎么研究出来的过程说清楚。”
宁贵人擦干泪,一面接过书一面说道:“本来我对医术这类一窍不通,在香料上略有研究,也是突然想到要这么做的,没想到会变成这样。”
宫天瑶蹙眉不语,不想听她废话,宁贵人一边哽咽,一边翻书指给她看,宫天瑶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最开始并未觉出有什么问题,直到翻到中间某个位置,宫天瑶突然察觉出不对劲来,立刻拿起书仔细读,眉头也皱的更紧,见她这样反应,宁贵人更是吓得花容失色,忙捂着心口问她:“哪里不对吗?”
宫天瑶没有立刻答话,她仔细检查一遍,发现这一页纸地装订有些奇怪,非常像是后面加上去的,纸张的颜色和质地和其他部分也有细微的不同之处。
宁贵人心乱如麻,急于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一叠声催促着问道:“你到底看出什么来了?”
宫天瑶不动声色的收起医书,淡淡道:“不用着急,如果你真是清白无辜的,会有证据证明你的清白。”
宁贵人听见,神情和缓了些,但还是愁眉不展,忧心如焚,眼巴巴看着宫天瑶,几乎是用哀求一般的语气对她说道:“天地良心,我真的从没想过要害皇上,如果你能帮我洗清冤屈,你的大恩大德我永世难忘,若有机会,一定会报答你的!”
“清者自清,用不着我来帮你什么。”宫天瑶显然对她的话无动于衷:“你自己好自为之吧,这本书,我就先带回去了。这段时间就待在启祥宫,哪里也不要去,否则,我也不能担保在你身上还会发生什么。”
宁贵人被她这一番话镇住了,重重点头道:“我哪也不去,王妃那里要是有了什么进展,一定要让我知道!”
宫天瑶没答复,交代几句她最近的注意事项,便离开了她的宫殿,因怕人起疑,临走前又到彤妃那里为她检查了身子,确认没有问题之后才离开回到皇后身边。
皇后对香囊一事一无所知,见宫天瑶从启祥宫那边回来,只当她是给宁贵人彤妃二人做例行检查,问了问她二人的情况,便没再提及此事。顾虑到皇后现在的身体状况,宫天瑶也就没把这件事告诉她。
晚些时候,等宫天瑶出宫回到王府见了宋昭,才把香囊和那本医书拿给他看,宋昭看过之后,也发现了夹页的不对劲。放下书,他神情有些凝重:“这件事,还有谁知道?”
“发现香囊的公公,我已经吩咐过他不许说出去了,郭太医心里也有数,我相信他不会让更多的人知道的。”宫天瑶字斟句酌地说道。
宋昭并没彻底放下心,但眼下比保密更重要的是研究出解药,他看着宫天瑶,问道:“这种慢性毒药,研究出解药需要多久?”
宫天瑶沉声回答道:“有配方在手,速度会快很多。”
宋昭点点头,轻声道:“辛苦了。”
宫天瑶笑了一下,没说什么。比起宋昭,她其实要轻松不少,不过眼下她也无心计较谁比谁更辛苦的事,为了皇上的病,今晚注定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宫天瑶一整夜都在忙着研制解药,宋昭就在药房的另一张桌子前批奏折陪着她一起熬夜,宫天瑶心疼他太累了,几次催他去休息,宋昭却不答应,执意陪她一起,宫天瑶无奈之下也就不去在意他,全身心投入到研制解药之中。
不知不觉间窗外天已经亮了,宫天瑶终于能直起身子伸个懒腰了,不由得感叹一声:“大功告成!”
话音未落,耳边便响起宋昭温和的声音:“先去休息,解药我让人送进宫去便是。”
宫天瑶一整夜未睡,这会儿也不困了,只觉得精力充沛的很,听见宋昭这么说,连连摆手,说道:“我不累,我们先进宫去见皇上皇后。”
宋昭轻轻皱眉,知道拗不过她,早些进宫把解药呈上,也免得继续为皇上的病情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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