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天瑶看出他的心事,不想他为自己的事烦心,便想法子开解,转身从五斗柜里拿出一盒蜜饯,在他眼前晃了晃:“看看这是什么?”
宋昭虽然心里仍放心不下,但是看见宫天瑶努力逗自己开心,也不忍闹得太开心,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怎么,特意为我准备的?”
宫天瑶把东西蜜饯盒子藏到背后,哼一声:“少自恋了。”
宋昭站起身,宫天瑶转身就想跑,被宋昭从后面一把抱住,笑道:“还不拿来?”
两个人打闹在一处,后面做事的工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都退了出去,由着两个人折腾去了。
第二日,宋昭因为因为公事在身,宫天瑶便自己一个人到店里做事,宋昭不在身边,冷不丁还有点不适应,好容易才全身心投入进工作,何园又来汇报:“东家,暖玉阁的顾老板想见你。”
宫天瑶放下手里的工作,迟疑片刻,终于道:“带他进来。”
看到眼睑风度翩翩的年轻公子,宫天瑶顿感意外,他原以为这位传说中的顾老板应是个大腹便便油头滑脑的中年男人,却没想到对方年纪这么轻。
顾老板摇着扇子,语气悠闲:“林老板见到我好像很惊讶?莫非从前在哪见到过在下?”
听他这么一说,宫天瑶赶紧醒过神来,语气有些冷淡:“闻名不如一见,顾老板人才出众,实在叫人佩服。”
顾易罗收起扇子,装作听不出宫天瑶虚假客套的样子,笑道:“不知道林老板考虑的怎么样了?”
宫天瑶没有回答,却道:“比起那个,我更想知道顾老板你的身份。”
“如你所见,在下只是一个生意人而已,除此之外,并没有什么值得称道的,林大夫对这个回答还满意吗?”
他说话时有直视对方的习惯,宫天瑶冷然和他对视,并不输阵,顾易罗察觉到这点之后,反而避开了他的视线,又道:“林大夫似乎对我很有戒心?”
“这么短的时间内,将一直默默无闻的暖玉阁发展壮大如今这个规模,为人做事又是这么的让人捉摸不透,我说不怀疑你真有鬼吧?”宫天瑶态度坚定。
顾易罗闻言展颜一笑:“林大夫要是这么想,那可就愿望顾某了,其他的无可奉告,但请林大夫放心,我绝不是什么坏人。”
宫天瑶在心里翻个白眼:“有那个坏人会亲口承认自己不是个好人?”心里虽然这么想,表面上还是得装作相信了样子,状似随意的问道:“是吗,不过我还有几个问题想问问顾老板,想了解了解一下你们的情况,在考虑要不要入股。当然,顾老板要是介意,就当我没说。”
“你问吧。”顾易罗毫不迟疑的回答。
“顾老板是哪里人?之前是做什么的?”
“临安人,前不久来到京城,本是读书人,想考取功名,机缘巧合走上商道,也是和该如此。”
宫天瑶一个字也不信,但又不能揪着这点不放,虽然听上去有些荒诞,但也不是没可能。接着她又问了几个问题,顾易罗一一作答,每句话皆是滴水不露,毫无破绽。
可越是这样,宫天瑶越是怀疑,这个人要真是像他自己说的那么清白,家世背景早就被宋昭的人扒个底朝天了,怎么可能一点查不出来?说谎还脸不红气不喘的,这位顾老板,也许真的是深藏不露。
“林大夫问了这么多问题,那是不是该顾某问了呢?”
宫天瑶瞟他一眼,有些懒懒的:“你问吧。”
“林大夫有没有兴趣入股暖玉阁?”
宫天瑶十分警惕:绝不能就这么轻易的松口答应他!想了想,道:“我还没想好。兹事体大,顾老板再给我些时间慢慢考虑考虑吧。”
顾易罗也没为难,道:“不急,林大夫可以慢慢考虑,什么时候想好了,只要打发人到暖玉阁说一声,顾某自会前来拜访。”
宫天瑶点点头,没说什么,顾易罗这时道:“若没什么事的话,顾某告辞,我们改日再见。”
人走到门口时却被宫天瑶突然叫住:“等等,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想要问你!”
顾易罗立住脚,慢慢回身,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林大夫还要问什么?”
宫天瑶盯着他,缓声道:“为什么非要我加入你们不可?”
顾易罗微微一笑:“林大夫难道不知道,京城的生意场上,谁不想请到您这尊大佛,要问顾某为什么,我只能说利益使然。有了林大夫,暖玉阁的生意只会更好,不是吗?”
他丝毫没有遮掩,坦荡的让人生畏,反倒叫宫天瑶对他多了几分好感,明明白白告诉别人是为了利益,为了钱有何不可?要真是因为这个,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只是宫天瑶还有些不信任,盯着对方的眼睛,试图从中看出点什么。
顾易罗一笑,温声道:“看来林大夫对我还是有所怀疑,既然如此,只能让时间打破你的顾虑了。”
宫天瑶挤出一丝微笑:“是顾老板多心了。”
顾易罗直接打断她的话,道:“日后林大夫要是有不如意之事,只管到暖玉阁来,顾某虽不才,但林大夫的事,我一定帮忙。”
宫天瑶干笑两声,一时真不知道说什么好,这个人敢夸下这种海口,看来身份一定不简单,不过再怎么着,也轮不着他来说这种话吧。
“顾老板有这份心,我先谢过了,时间不晚了,顾老板你这次真的该回去了,我还有事,恕不相送。”
顾易罗最后看她一眼,转身离开。宫天瑶低头工作,可心里一时有些七上八下的,不得安宁,想先回王府等宋昭回来把这件事告诉他。
傍晚,宋昭从宫里回来,脸色十分阴郁,宫天瑶十分奇怪,他近来很少这样,便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
宋昭抬头望着她,脸色稍缓和了一些,只是声音听上去仍十分悒郁:“今日在朝堂之上,和王御史闹了些不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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