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南海夜明珠,可以入药,本王也是偶然得来的,带在身边反倒埋没了它,所以转送给王妃你,也能发挥它的作用。”
宋昭淡淡道,宫天瑶的视线从始至终没从那颗夜明珠上离开过,夜明珠入药有奇效,她是早有耳闻的,只是夜明珠价格昂贵又兼数量稀少,哪能轻易得到?
宋昭送给她的这颗夜明珠不管是从大小还是成色上看都是不多可多得的珍品,实实在在算得上一份厚礼了。
见她不说话,宋昭适时出声问道:“怎么,王妃不喜欢?”
“没有没有。”宫天瑶赶紧连声否认,一面将夜明珠依旧放进香囊揣在身上,她因祸得福得了这么件宝贝,正是满心欢喜的时候,未曾注意到自己系在身上的那个香囊是宋昭的。
宋昭见她如此,不知为何,有些不自然的咳嗽了两声,但也没向她索要,只听宫天瑶说:“王爷肯割爱,臣妾感激不尽,除了尽力为王爷医治,实在不知该如何感谢。”
“割爱倒谈不上,权当做借花献佛。”宋昭倏忽扯开话题,转而问道:“不王妃用了饭了不曾?”
宫天瑶心里一动,他这是邀请自己共进晚餐的意思?正想撒谎说吃过了,谁知肚子不争气,赶在她开口之前先咕噜咕噜叫了起来。
她有些尴尬,宋昭却全无嘲笑之意,只道:“本王正要去饭厅,王妃既没用饭,不如一起?”
宫天瑶刚受了人家那么大的礼,拒绝的话实在说不出口,只得点头答应。同他一道往饭厅去,吃完饭,也不闲话,就各自回去了。
他们这边一片岁月静好,孰不知外面早已是沸反盈天,宋朗早已放话出去,南安王妃给南安王戴绿帽子的丑闻传的人尽皆知。
第二日下了早朝,皇上难得留下九皇子说话,众人对其中缘由皆是心知肚明,只是照拂皇家天子的颜面,才没有当众大肆喧说。
宋昭早已做了万全的准备,三皇子出现在南安王府的那一刻,他就早料到这件事绝不会轻易结束。
进了内殿,他行礼问安,皇上背着手站在不远处,居高临下的望着他,迟迟不叫他起身,宋昭便恭敬跪着,没有一丝不满与怨言。
“你知道朕叫你来所为何事?”皇上声音威严,能听出他有三分不悦。
“儿臣自知有罪。”宋昭从容应对:“甘愿受罚。”
皇上气的冷笑:“你何罪之有!有罪的是你那位惊世骇俗的王妃!那种话都传到朕的耳朵里来了,还不知道民间百姓怎么议论此事,皇家的脸面全都被她给丢尽了!”
他越说怒火愈胜,宋昭一脸平静的待他说完,这才恭敬道:“事情不像父皇想的那样,只是一个误会罢了。”
“误会?”皇上拔高了音量:“那朕要好好听你说一说,到底怎么个误会法!”
宋昭刚要张口说话,只听殿外传话太监高昂尖细的声音响起:“三皇子求见。”
皇上没有犹豫,立刻高声道:“命他进来!”
三皇子很快进殿,跪在宋昭前方行礼,皇上只叫他一人起来,又问道:“你这会来可是有什么话要说?”
皇上的态度俨然亲切很多,三皇子见问,立刻开口说道:“父皇,你还不知道九弟府中的事吧?现在外面都传疯了,那些人嘴里不干不净说什么都有,若只针对南安王府也就罢了,可偏偏就带累上别人,编排的那些话根本不能入耳,父皇,这是九弟妹惹出来的事端,为了天子的尊严,您一定不能姑息!”
添油加醋的一番话惹的皇上更是龙颜大怒,当即怒道:“绝不能轻饶了她,来人,宣南安王妃进殿!”
太监飞快去了,宋昭笔直跪着,语气坚定:“父皇,这件事只是一个误会,儿臣可以为王妃作证,那些话只是谣言,王妃是清白的。”
“你还在帮她说话!”皇上怒不可遏,指着他怒道:“我看你是被这个女人给迷得昏了头!在不清醒,恐怕你这条命都丧在她手里!”
宋昭神色凛然,皇上的话像刺刀,好在他的心早已修炼成铜墙铁壁,这般无情恶毒的话也不能对他造成分毫伤害。
他有些固执的说道:“王妃只是出门游玩,回来的晚些,绝不是那些人所说的肮脏不堪。”
“堂堂王妃,外出游玩不坐车,身边也不带丫鬟,不正大光明从前门进,反倒在傍晚偷偷摸摸从花园子后门进?”
三皇子无疑更加重了皇上对宫天瑶的怀疑,他怒极,不许宋昭再说下去,厉声呵斥道:“这么一个不守妇道的女子,你还有脸为她求情?朕看你是没救了!”
三皇子得意洋洋,一脸大仇得报的丑态,宋昭面色平静,躬身叩首:“父皇明鉴,天瑶绝无苟且之事。”
这个时候皇上哪里听得下他的话,面容阴鸷,冷声道:“你什么也不必说了,她藐视皇家礼法,朕一定要让她知道这么做的后果。”
“父皇!”宋昭脸上终于现出急切之色:“父皇要罚,就罚儿臣吧!天瑶是无辜的,都是儿臣的错!”
正说着,宫天瑶已由太监带了进来,正好听见宋昭的话,意识到现在形势不妙,她敛容恭敬跪下,口中念道:“儿臣给父皇请安。”
皇上眯起双眼打量并排跪在地下的两个人,语气愈加冷冽冰冷:“没想到你竟然这么执迷不悟,养出你这样窝囊没用的儿子,是朕的过错,你想替她受罚,好,朕就遂了你的心愿!”
言罢厉声吩咐宫人:“拿鞭子来!”
皇上此番是动了大气,太监不敢怠慢,何况九皇子一向不得皇上欢心,这会儿更是没人敢劝,宫天瑶听说要行鞭笞之刑,望着宋昭消瘦的身形,心中不免有些担忧:“他,受的住吗?”
鞭子很快拿来,皇上一把夺过来,在手上缠了几圈,凌空一挥,发出刺耳的咻咻声,下一刻那长鞭便以迅雷之势结结实实地落在宋昭肩背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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