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宋昭不在,只因宫天瑶忙碌之余还要操心王府大大小小一堆事,就算现在能时不时偷溜出府,也不能在外面耽搁太长时间,所以铺子的事就交由何园全权打理,好在何园是个牢靠的,将店里的生意打理的井井有条,宫天瑶对他甚是满意。
这日,她带着莲心出府去芙蓉街查看店里的情况,顺便准备了新的药品补货。到了地方,何园正忙着招待客人,见了她们,忙放下手中的活计迎上前,满面喜色地问候:“来了?快请进。”
说着自莲心手中接过两包药,在前面开路。
那些来买药的人哪里知道宫天瑶的来头,见何园态度这样恭敬,都认定来的这两人一定是店里的大主顾,个个心生不满,吵嚷不休。
“凡事都有个先来后到,你这人怎么做生意的?”
“就是啊,我们都等了这么久了,我媳妇还等着我拿药回家呢!”
“快点啊!等的急死人了!”
声声催促不休,何园正想向大家介绍宫天瑶才是这家药铺的老板,宫天瑶却比了个噤声的动作,何园机灵,立刻闭嘴打消了这个念头。
“你快去忙吧,旁的不用多说。”莲心接过又他手中的药品,手脚麻利的去补货,有了帮手,何园也不至于忙得焦头烂额,扬声对客人们笑道:“客人久等了,这就来!”
宫天瑶隐在柜台后面,观察何园的言语行事,越看越觉得自己这次是捡了个宝,这孩子的确是个可造之材,只怕以后用得着他的地方还多呢,只看管这一间小铺子倒是委屈了他了。
如此想着,那边莲心完事了,走过来道:“主子,咱们是不是该回去了,指不定府里有什么事还等着您去处理呢。”
“怕什么,左右有赵管家。”
一提要回去宫天瑶就觉得头大,虽然嘴上这么说,人已经从柜台后面走出来了。可她心里实在不乐意回去,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浮华院那边天天出不完的幺蛾子,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她本来懒得管,可是赵管家说了,王妃是王府的女主人,这内宅之事她不管谁管?
莲心也知道这一层,见王妃虽然满脸不情愿,好在还是愿意回去的。她紧跟在后头,两人走在芙蓉街上,莲心突然想起一事,便道:“主子刚才也看见了,店里生意那么好,是不是应该再找一个人来帮忙?”。
宫天瑶沉吟道:“不用。你去告诉何园,以后店里辰时开张,申时打烊,切记不要太过招摇,这段时间先安分下来。”
莲心忙折返回去将话告诉何园,何园听了,知道宫天瑶是担心生意太过红火,断了别人的财路,眼红的大有人在,要是再不收敛低调些,只怕这些人就要给他们下绊子了。
何园会意,便道:“放心,我心里有数,老板说的我一定照做,不会出什么岔子的。”
莲心这才走开去回宫天瑶的话。宫天瑶存心放慢了脚步挨挨蹭蹭就是不肯早一点回去,莲心无奈,只能跟着她身后一步步往回挪。
离开王府数日未归的宋昭蛰伏多日,只等寻到时机将那位于名单第一位的大贪官何御史一举拿下。本来一切都按照计划有条不紊的进行下去:宋昭带人成功潜进何御史府邸,拿到了他贪污受贿的有力证据。
有了证据,便只要依法办事即可,宋昭带人来到何御史的居所,命人破门,门被打开之时,一道身影倏的蹿出,直奔宋昭而去。众人没有防备,根本来不及阻拦,宋昭飞快侧过身去,无奈对方动作又快又狠,利剑擦身而过,所幸没被刺中要害,只是玄色锦袍不可避免的被划破,一阵痛意袭来,宋昭面不改色,冲着那人离开的方向,冷声道:“快追!”
留下的人忙着察看王爷的伤势,追出去的人片刻之后也是无功而返。
没想到竟让何御史给逃了!明明计划周密完备,必不会有失手,只怕是出了内鬼了,他扫视身边围绕的手下一周,终是抿紧了唇,什么也没说。
广礼神情凝重:“王爷,是不是该给那人一些惩罚?”
宋昭摇头:“罢了,先不要打草惊蛇,就说人没抓到,本王受了伤,需要回王府休养。”
广礼听命,几位侍卫们便护送着宋昭回去。
王爷受伤的消息一经传出,王府顿时乱成一锅粥,宫天瑶最早从赵管家嘴里听说这件事,望着老人家满含期待与忧心的眼神,宫天瑶哪能当作没事人一般,便说要和赵管家同去探望王爷。
进了敦云院,刚走近宋昭卧房门口,她便听见一个尖细高亢的嗓音,声音里透着股不耐烦:“皇上说了,让七皇子您好好养伤,等身体恢复了,还得抓紧时间把犯人捉拿归案呐!”
区区一个太监,竟敢用这种语气跟皇子说话,宫天瑶登时沉下脸来,身后的赵管家一脸忧戚难堪之色,却也没说什么,显然是她少见多怪了。
她扬手掀开帘子,大踏步冲进去扑在宋昭床边,声音难掩担心忧虑:“王爷,臣妾来晚了!快让臣妾看看伤的怎么样?”
宋昭眼皮止不住一跳,面上虽没异样,心里早已是疑窦丛生:不过数天未见,何以她对自己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来传话的太监见没了自己说话的地方,就住了口,袖着两手站在一旁冷眼看着。
他刚想说不过受了点小伤,宫天瑶早已抢在他开口之前出声,声音里带着哭腔:“有些话按理说臣妾不该说,可王爷您也真是的,这些危险的事就交给侍卫们又有何妨?父皇就算知道了也不会怪你的。你身体一向弱,进了多少的补药都无济于事,臣妾本来就够担心的了,现在又受了这么重的伤,伤筋动骨还一百天呢,您还流了这么多血!臣妾真是恨不得代您受这份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