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失灵人吗?”张耒胆颤心惊的与失灵人说了第一句话。
“你可是人类派来寻我踪迹的人?”失灵人冷冷问他。
多年以前,村落里出了舟父亲的事情之后,就一直派人搜寻失灵人的踪迹,大有一举消灭失灵人的想法。
但失灵人总有办法不被人类找到。
没有特殊情况,失灵人是不会与人类交战。
他们想要的,不过是如人类想要食物一般,想要灵魂而已。
“不……不是……我是舟……舟与我说……”张耒的嘴唇被冻得说不出话来。
失灵人听到舟的名字,终于有了反应,眼球动了一动。
张耒没有抬头,因而有幸没有看到这可怖的一幕。
他只按照舟告诉自己的,一一告诉了失灵人。
失灵人听完张耒的话,面部神情没有任何变化。
“……舟只说到这里,就被她娘亲带走了。”
失灵人没有给张耒任何回应。
张耒再次抬起头来看失灵人的反应时,失灵人已经离开了。
望着失灵人背影,张耒一时之间竟然忘记了自己很冷,立在那里许久。
“不得了!不得了!那种‘东西’又来了!”
村里少有的喧哗了起来。
家家户户将门紧紧闭上,惶恐那‘东西’正好就来了自己家。
村里声望最高的老张家立马召集起村里年轻力壮的男人,又带上几个有资历,见过世面的老人,向着那‘东西’的方向去了。
舟听着外面的动静,捏紧了拳头。
玄,你可千万别被抓住了。
在一旁扑腾的寻似乎感受不到舟的焦虑,一直往舟的身上跳。
舟一时心急将寻抱起,放在了桌子上。
“寻,你安静一点。”舟指着寻的鼻子,命令般说道。
寻立马耷拉起眼睛,委屈的坐住了。还时不时望上舟一眼。
这几眼让舟注意到了寻的眼睛。
它的眼睛是湛蓝色。刚抱它过来时总是睡觉,没有机会看到。
现在看来,与其他狗相比,真是有些特别。
以后都不能让它与娘亲对视。否则一定会被娘亲看出端倪。
“吱嘎”一声,门外的锁开了。
舟赶紧将寻抱下来放在床上,用自己的被子盖住了它。
“寻,你不准露头出来。”舟小声叮嘱道。
寻也小声的应了一声“呜”以示回应。
舟这才放心的转过头来。
娘亲进来的时候十分谨慎。
先是回头小心的看了一眼,将门紧紧关上之后又看了一眼早就被封死只能透气的窗户。
但是这些还是不能让娘亲放松下来。
“舟,你好好待在家里,千万不要出门。”
“娘亲,你忘记了?我是被你锁在家里。”舟的语气三分提醒,七分埋怨。
“是了,是了……我竟有些糊涂了……”
“不过,那‘东西’开始出来害人了,你以后不准与那东西来往。”
“娘亲,失灵人也是人,不要叫他们……”舟听到他们叫失灵人为“东西”,有些不太舒服。
“他们算人吗?他们害了你父亲,他们算人吗!”娘亲的声音突然变大,她眼里的血丝也更加显眼起来。
“娘……”舟一时压低了自己的声音,希望娘亲可以冷静下来。
“我说过了,除非你死了那条心,否则我不会放你出去。”娘亲丢下这么一句话,转身就走。
但凡涉及到父亲的事情,娘亲几乎没有办法冷静。
可是娘亲的这番话让舟心里很难受。
所有人都认为,外面什么也没有,只有一望无际的大雪和海水。所有人都认为,失灵人是出来害人如鬼魅一般存在的“东西”。
自己生活的这个世界,就真的是这样了么?
起码在她看来,失灵人并没有他们讲的那样恐怖。
到底是这个世界错了,还是自己一个人错了?
舟重新又抱着寻,躺回了床上。
这次追寻失灵人踪迹,老张家族长张真派了长子张伯士,次子张伯空出去。而小一辈的张仲更,张仲奎,还有张仲徒过来看热闹。
再加上四五百号年轻人分头寻人,村里一时乱了起来。
张耒趁乱在后面跟着。
“你来作甚?不会被吓得屁滚尿流吧?”张仲奎看到张耒,嘲笑道。
“张仲奎,你……你少瞧不起人了,我……为何就不能看看?”张耒因早已见过失灵人,胆子大了起来,也敢跟张仲奎对着喊了。
张仲奎是族长张真次子张伯空的儿子,非嫡非长,但性格跋扈。少有人敢与张家人逞口舌之争,更别说与张仲奎斗上几句嘴。
“我们张家向来是不怕失灵人的,自然可以见上一面那失灵人长成何种样貌。你又不是我张家人,不过是偏要跟着我们张姓而已。”张仲奎见到张耒故作冷静的样子,更加嚣张起来。
“你……”张耒的脸一下子就红了,慌忙看了一眼四周,还好除了他们张家的人,没有外人。
“哥,你别说了。咱们都是想见一见那失灵人的,你又提那事做什么?”张仲更见势出来打圆场。
张仲更为张真长子张伯士的儿子,为张家嫡子,却是张家最小的一个晚辈,因而性格温良,不经世事。
他知道自己的二哥爱面子,也向来不喜欢这跟着自己家姓的张耒,因而每次见了非要取笑一番才作罢。
“不自量力。”张仲奎见弟弟出来说话,便对着张耒冷哼一声,不再多言。
张耒因想着舟拜托自己的事情,不得不拉下面子继续跟着。
但这么多人这一番搜寻下来,整个村子里几乎到处都有失灵人的脚印。
这从何搜起?
张伯士,张伯空二人皱眉看着地上的脚印,暗自计算着若是每个地方派遣几个人去找,人手是否足够。
最终倒是有个想法子的。
“大伯,二伯,我有个办法。”张仲徒出声道。
张仲徒乃是张真第三个儿子张伯庭的儿子,是为张家仲字派的长子,年少聪慧。只是他父亲张伯庭体弱多病,经常在家休养,因此张仲徒在张家的地位尽由自己争取而来。
“你个小子能有什么办法?”张伯空指了指张仲徒,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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