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天罡……
唐朝时候很有名的道士,预言过武则天“当为天下之主”,不仅相术厉害风水方面也超厉害的那个?
厉害诶我的袁小哥。
“这方面我确实涉猎不多。”在我眼中披上了层神秘色彩的袁小哥脸色淡淡的,听了嘲笑也没什么变化,和之前不同呢。
所以……他这是听惯了,因此不在意了?
“如果你有办法还请尽快施为,不是眼高手低才好。”
……他们俩还真是以眼还眼,以牙还牙啊。┐ ̄ヮ ̄┌
要说是谁的问题这可说不清,许晏呈总是找茬这确实很明显,但袁小哥根本就没隐藏起来的敌视与忌惮也明晃晃的好吗。
算了,不管啦,爱咋地咋地吧(假笑jpg)。
时间会证明一切的。
不过我讨厌不和谐的因素,为什么就不能和睦相处呢,明明双方都不是坏人。所以啊,真够讨厌的,这两个家伙。
“哼。”许晏呈冷笑了一声没再理会袁小哥,只是将那几处都查勘了一番。
勘察完毕后,他站起身掸了掸衣袖,带些赞扬的语气说道,“不知道这里是何人设局,心思倒是够巧妙。”
“这处的风水局本身并无凶煞之意,而若说有益之处也微弱得可以无视,就像没有设局一般,自然而然地就会被人忽略。”
“但其实它并不是没用,”我微微皱眉,尝试着说出自己的想法,“配合上其他的什么反而造成了这里现在的局面?”
许晏呈点点头,“没错。”
“院子里没有,那么就是在房子内部了,”袁小哥若有所思地说道,“之前的鬼应该还在别墅里,不过现在看来它也可能是被控制的,但……”
“斩妖除魔的事先缓缓,”许晏呈打断了袁小哥的话,“既然有委托人也不能枉顾他的意愿,如果他不忍心呢?”
袁小哥有些惊讶,不过很快就平静下来思考,“有道理。”
在打什么哑谜啊?那个吓到王太太的鬼和王先生有关系,还不忍心……呃,难不成是初恋啊什么的??д?;
哈,哈,哈,不会吧,太狗血了,我要清醒一点。
“有血缘关系,应当比较亲近,估计是他的姐妹。”许晏呈幽幽提醒道。
诶?〃'▽'〃
他该不会是看出来我在想什么了吧,哈哈,我的狗血之心,不敢看他的眼神了(捂脸)。
“你去问问,要不要把那个女鬼解决了。再把院子里的阵局破了就差不多了。”他低头对我说道,指了指在木椅上坐着还忍不住一直往这边看的王先生。
解决掉是怎么个解决法?魂飞魄散的那种吗……
我又详细询问了处置方法,“不能净化或者超度一下?”
许晏呈摊了摊手,我有点失落,一点点而已,毕竟那个鬼也不是自愿的,而且也没有造成多大的伤害。
缠在王先生他们身上的阴气那么怨毒,明明早就可以弄死他们了。
会不会是那个鬼不愿意、不忍心呢?
我忍不住这么想道。
“之前那个鬼一闪而逝,但已经一身阴毒,怨气缠身了,又被人控制着,除了彻底消灭没有别的办法。”
袁小哥出声向我解释,这种凶厉之鬼无时无刻不受着焚心之苦,凶煞给予了鬼力量但同时也是熊熊烈焰,烤炙着其灵魂。
而且我明白,这种受人所制去伤害自己的家人,如同傀儡一般的情况,还不如魂飞魄散来得痛快些。
他说只是推测,那个女鬼应当反抗了命令,宁愿忍受痛苦也没有杀死这里的人。
在被控制的情况,反抗命令,一定非常非常的痛苦吧。可是如果换作是我,我也会是和她一样的选择。
好死不如赖活着?不,起码我不这么认为,所以即便是已经死过一次,变成鬼之后,痛苦绝望的存在可不如魂飞魄散。
王先生见我们走过来有些惊讶,还有些害怕,握着妻子的手情不自禁更紧了,忍不住四下里看,像是生怕周围有鬼一样。
不过,王太太和保姆也是同样的忧虑。
“不用担心,王先生王太太,这里很安全。”我安慰了他们一下,要不然也太过意不去了。尤其是王太太,那种惊弓之鸟的小模样啊,惨白着脸,有点不忍心。
然后开始问道,“请问家中是否有女性成员过世,不拘时间。”
王先生与王太太对视一眼,像是想起了什么,旁边的保姆阿姨似乎也想到了。
她惊呼一声,颤抖着声音向王先生问:“莫不是小姐!?”
王先生眼睛有些泛红,他看上去并不愿意相信地问我:“谢大师,你的意思是那个鬼是我去世的妹妹?我们家的事,也是她……”
我点点头,回答道,“如果和王先生你血缘亲近的过世女性,只有你妹妹的话,刚才那个鬼应该就是她。”
“可是……我妹妹她为何要祸害家里?我们没有对不起她,”他很伤心,又很疑惑,大概还有些委屈吧,“更何况,我结婚时她已经去世好几年了,为什么要去找我妻子?”
旁边的保姆阿姨眼圈也红红的,流着眼泪,“小姐她是不是怨我们没能把她治好,才……”
“并非如此。”
袁小哥眉头皱着向三人解释道,“据我们推测,那个鬼是受人控制才会出现在你的家里。”
王先生他们听了这话,露出了似喜似悲的神情,喜的是那名因病早逝的女孩子并没有怨恨家里,悲的则是她生前痛苦死后仍不得安息。
没等王先生把能不能救下他妹妹问出口,袁小哥便率先把事实说了出来,即必须让她魂飞魄散。
那位保姆阿姨直接捂着脸哭出了声,或许是因为近来的一系列事情,她看起来实在是憔悴,鬓边没理好的白头发也跟着肩膀微微颤动。
王先生自不必说,就连并不认识那位早逝小姑子的王太太,也忍不住露出了悲怜的神色。
年轻的小姑娘因病而死,死后却也没能得到安息,确实很可怜。
只是,再哭也没用,没有办法就是没有办法。
我好像以前说过,我泪点挺低的,看电视看都会哭。更别说是见到真人在眼前哭,真是,不想看下去了。
我微微垂下眼睫,不愿去看他们悲戚的面容,王先生却突然向我恳求帮助,就像是一个重病患者找到了一个偏方,即便知道没有希望也愿意尝试那般。
“谢大师,您有办法救我妹妹吗?”他悲切地问道,“您身边不是跟着鬼吗,和我妹妹这样有什么相似之处吗?”
“只要能救下她,让她跟在您身边也是件好事。”
王先生似乎误会了,许晏呈可不是受我控制的,而且他俩都明确地说救不回来了。
“我也没有办法,”我对着王先生摇了摇头,“而且我也不会控制之法,我身旁这位是我的朋友。”
“哦?”许晏呈反问,不过我没理他,难道我们还不算朋友吗?那他也太小气了。
王先生有些失望,但他努力平静下来,不好意思地向我道歉,“谢大师,抱歉,是我强求了。”
“王先生也是为了家人,”我勉强地客套了一下,继续向他说明他妹妹的状况,好让他明白如何才是为她好。
“令妹现在的情况非常糟糕,她被人以阴毒怨愤之气污染堕为凶鬼,不仅神志受其控制,日日夜夜都受焚心之苦。”
“而且,”我顿了顿,说道,“以你们身上缠着的怨毒阴气,令妹要杀了你们易如反掌,可直到现在你们都没有受到伤害。”
他的眼睛睁大了,似乎明白了我话里的意思,“谢大师是说,我妹妹……”
“嗯,令妹在被控中因血脉亲缘的一点本能抗拒了命令,但是抵抗对方的命令她会受多大的苦楚,王先生也应该能想象得出来。她存在于世间的每一刻都痛苦至极。”
“我,我明白了,请让我妹妹她……安息吧。”
王先生撑着说出了这番话,可他的样子并不比哭瘫到地上的保姆阿姨好多少,王太太顾着两个人也有些手忙脚乱。
我转过身对着袁小哥点了下头,他微微颔首,背着双肩包向别墅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