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芳忙碌完了手头上的事情,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刚刚推门进入自家院落,厨房里便飘来令人食指大动的香味,食欲顿时被勾了起来。
朝厨房里看去,今年春上刚娶的******正腰系围裙忙碌着,一副贤妻良母的模样,而小婢女则在旁边伺候着,看着女主人亲自下厨。
“今天这是什么日子,夫人竟然亲自下厨?”
李元芳乐呵呵的迈进了厨房,从后面揽住了尚在蜜月期的妻子的腰肢。旁边的小丫鬟跟着李妻苏氏多年了,来了之后就做了通房丫环,因此李元芳也不避讳。
“夫君放手呀,药师带了一位客人过来,说是你的族中好友,让我好生款待,所以妾身才亲自下厨烧几个拿手好菜。万一被人家看到了,岂不羞煞人也?”苏氏一边忙碌,一边俏脸粉红的欲挣脱自家男人的怀抱。
只是院子里却蓦的响起一声豪爽的大笑:“哈哈……好你个李元芳啊,简直是重色轻友,娶了媳妇忘了兄弟!愚兄我大老远的从故乡赶来看你,你不进来和兄长寒暄一句,却径自跑到厨房里打情骂俏,哎呀……真是让人失望呢!”
李元芳赶紧放开了怀里的娇妻向门外看去,不由得相顾大笑:“哈哈……我当是来的谁呢,原来是太白兄啊?小弟不知兄台来到了金陵,真是失礼了!”
李靖亦是笑着从客厅里走了出来,拱手说道:“兄长,太白兄今天下午进的金陵城,先到了小弟的居所找我。我孤身一人,缺油少盐,所以就带着太白兄来叨扰兄长了。”
李元芳上前抚了李白的肩膀,热情的欢迎:“好啊,太白兄能来金陵实在是太好了,朝廷正是用人之际,以太白兄的学问,定然会被陛下器重!”
不多时,苏氏便烧了满桌的美味佳肴,李元芳、李靖兄弟二人陪着远道而来的同族兄长李白吃酒。
酒过三巡之后,李白半开玩笑半是认真的问:“元芳与药师现在官居何位?按照天子现在制定的品级,属于几品呢?”
李李靖拱手道:“蒙陛下器重,这几天刚刚被赏赐了一个兵部员外郎的头衔,属于正五品!”
李白以筷子击碗,摇头叹息道:“太小了,正五品不过与郡丞差不多,我药师兄弟这般才华,天子竟然给了一个五品官职,这天子不知道知人善用呢!”
“太白兄切莫胡言乱语,小心祸从口出!我只是一介区区小吏,一跃变成了可以登上朝堂议事的公卿,愚弟感激陛下还来不及呢,兄台千万莫要酒后失言!”
李靖吓得赶忙去捂这位兄长的嘴,一边摇头苦笑:“一别多年,想不到兄台还是老样子,三杯酒下肚之后,就天下唯我独尊了!”
李白却不搭理李靖,又端起酒碗问李元芳:“元芳现在官拜何职?”
“小弟现在官拜锦衣卫指挥使,品级是正四品!”
李元芳拎起酒坛给李白倒满,吩咐妻子再去酒肆买一坛回来。这李太白酒量真叫一个大,这一顿下来喝的比李元芳一个月喝的都要多。
李白一仰头,又是一海碗,笑道:“以元芳、药师之见,若是兄台到天子面前讨个官职,会给我封一个什么职位呢?”
“太白兄学问过人,出口成章,估计陛下会给你封一个学部员外郎的头衔,目前学部正缺人呢!”李元芳再次给李白倒满大碗。
“学部员外郎?也是五品的吧?不干!”李白头摇的像拨浪鼓,“以愚兄我的学问,不给我封一个学部尚书的职位,我是绝对不会出仕的!”
李靖给李白夹菜:“兄长少喝一点吧,看来你有些醉意了!学部尚书乃是从二品,不但要德高望重,还要功绩显赫。兄台虽然才华过人,但只是一介布衣,如何才能一跃成为朝廷大员?若是兄台肯踏踏实实的从底层做起,二十年之后或许九部尚书能有兄台一席之地!”
“凡夫俗子之见,不足与语也!”
李白头摇的像拨浪鼓,瞪了李元芳、李靖兄弟二人一眼:“我说你兄弟二人也太不够意思了,光看着愚兄在这里海饮,你们倒是喝呀!”
李元芳与李靖平日里只是浅酌几杯,酒量和李白根本没法比,但此刻经不住李白的劝酒,只好舍命陪君子。在苏氏买来一坛酒之后,兄弟三人开怀畅饮,不大会功夫又豪饮了半坛。
酒酣耳热之际,李白诗兴大发,以筷子击碗,高声吟诵。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
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这首本应该在五百多年之后才诞生的《将进酒》,在这个秋天,在刘辩称帝的起点二年问世了,注定将会为这个时期的文化填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好诗啊,太白兄神作!”李靖醉眼朦胧的称赞。
李元芳亦是竖起了大拇指:“太白的风采更胜往昔啊,回头让我夫人誊抄下来,我拿进皇宫献给陛下,兄台必受器重!”
李白亦是微有醉意,得意的大笑:“这算不得什么,只要愚兄愿意,吾每日都可赋诗一曲!你两个酒量太差,今日愚兄先到药师那里休息了,明晚咱们兄弟三人再喝,不醉不归!”
李元芳揉了下醉酒的脸颊,拱手道:“只恐明日不能陪兄台了,有要事在身!”
“好你个李元芳啊,是不是要和婆娘在家里热炕头?你简直是重色轻友啊,兄长千里迢迢来到金陵,难道你陪兄长畅饮几日还不行?”李白一副不依不饶的表情。
李元芳大囧:“兄长误会小弟了,实乃有要事在身!”
李白气呼呼的道:“不要拿话来敷衍我,愚兄也不是让你白日陪我,难不成你晚上还有要事?”
“去徐州公干!”李元芳被被拷问的有点急眼了。
“哪个信你鬼话,分明是不待见愚兄我啊,那我明日就走了!”李白佯怒,就要起身。
李元芳无奈,只好附在李白耳边:“陛下让我去下邳刺杀陶谦,只怕十天半月回不来,让药师陪你便是!待小弟回来,陪兄长喝个一醉方休!”
“刺杀陶谦?我也行啊!”李白接着酒劲吐了出来,“要不元芳把这任务让给兄长我,让我去把陶谦杀了,这样我不就立下大功,可以做兵部尚书了吗?陶谦这老儿是个伪君子,愚兄早就看他不顺眼了!”
李元芳吓了一跳,顿时酒醒了一半,急忙跳起到院子里查看,确定无人之后方才放心,回来把门掩了,轻声道:“太白兄休要胡言,谨防隔墙有耳,万一走漏了风声,这可是杀头的大罪!”
李白不耐烦的挥挥手:“算了,算了,恁地如此胆小!以你我兄弟的交情,难不成会害你?就当我什么也没听到。”
说完招呼李靖:“药师,走啦!愚兄今晚去你那里睡,不在这里叨扰人家的良辰春宵了!”
李元芳只好摇头苦笑,与妻子苏氏一块把李白、李靖兄弟二人送到了门口。
次日一大早,李靖醒来的时候才发现,李白早就无影无踪,只是留书三个字:“某去也!”
过了三五日,仍然不见虬髯客归来,刘辩对他的信任开始动摇:“难不成这张仲坚也是个言而无信之人?”
正思忖间,守门的侍卫来报:“启奏陛下,宫门外有个大和尚求见!”
“大和尚?”刘辩不由得一愣,很是意外。
佛教自从西汉时期传入了中国,到了现在寺庙已经很常见,尤其是在徐州地区寺庙更加盛行。陶谦手下的广陵太守笮融更是在境内大兴佛教,建立了豪华壮观的浮屠寺、九镜塔,此外乱七八糟的庙宇数百座,各寺庙都以铜铸佛像,宣扬佛法,并且规定地方百姓凡是信仰佛教者一律免除徭役。
在笮融的推行之下,徐州南部地区,乃至整个徐州,而且也辐射到了江东地区,僧侣尼姑时常可见,而广陵境内的僧侣更是多达万人,课读佛经,虔诚跪拜的善男信女多达十余万。一时之间,佛教的发展在徐州境内可谓盛况空前。
虽然佛教目前影响力不容小觑,但刘辩却没有与和尚交往过,不知道因何有和尚求见自己,甚感纳闷:“朕不曾与僧侣有过交往,这和尚见朕何事?”
郑和领命到宫门前查看,不大会儿带着僧人来到了含元殿,吩咐和尚在门外等候召唤,然后径自来到天子身边,悄声道:“陛下,这和尚不是别人,乃是张仲坚剃发乔扮的。他说已经有了刺杀陶谦的方案,特地回来请求予以协助!”
刘辩颇感意外:‘哦……这和尚竟然是虬髯客,为了刺杀陶谦竟然剃发乔扮僧侣,也蛮拼的,是个重诺言的汉子!带他进来见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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