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游县城市集中,一名自称唐照眉的男子用一颗石子将矮胖男人的匕首打落,与聂萧一同被“翊天会”的人团团围住。
聂萧将身后长剑拔出,指着“翊天会”的人说道:“光天化日之下欺压百姓,你们翊天会眼中可还有王法?”
矮胖男子在地上滚了两圈才停下来,他捂着又闷又痛的胸口,咬着牙大喊道:“将这两个小子给我碎尸万段!”
“翊天会”众人纷纷拔出兵器一拥而上,聂萧轻轻一跃,从众人头上掠过,同时手中长剑不停挥舞,施展了一招“落花剑影”,只见聂萧手中的长剑犹如一朵又一朵绽放的鲜花,层层叠叠,唰唰唰,将向他冲来的五六人的手腕刺伤,令他们的兵器纷纷落地,聂萧一落地立刻出腿一顿乱踢,将那几人踢倒在地。
而此时唐照眉那边也已经搞定,同样是五六人冲向唐照眉,只见唐照眉摇了摇头,身子一转,就见那五六人纷纷捂着胸口倒地呻吟。
聂萧看见唐照眉只以一个转身就击败对手,不禁有些惊讶,虽然对方只是普通人,但其究竟如何出手,聂萧竟是半点痕迹也看不出来。
矮胖男子在这时想趁乱逃走,却被唐照眉发现,一脚踏背上,踏得矮胖男子口吐鲜血,唐照眉看着脚下的矮胖男子说道:“你们翊天会虽然平日作恶多多,臭名远播,但像你这么猖狂无忌的我倒是第一次见。”
矮胖男子瞪着唐照眉说道:“有本事就将名号留下,翊天会必会杀你全家!”
唐照眉哈哈一笑道:“我刚才说过了,你没听到吗?不过没关系,我可以再说一次,我叫唐照眉,有本事就将我们唐门灭门吧!”
矮胖男子一愣,顿时蔫了,“唐门”是不属于“江湖联盟”,却有感与“翊天会”作对的门派,“唐门”高手众多,是“翊天会”在剑南道最大的障碍。
聂萧收了剑也走上来说道:“我也不怕你,听好了,我乃蜀山弟子,聂萧是也!”
矮胖男子听到聂萧是“蜀山弟子”更是垂头丧气,心里直骂倒霉,且不说无人知道“蜀山”究竟在哪,只说“江湖联盟”的盟主“朱雀宫宫主”戚沧海就是“蜀山”的一员。
此时那些卖艺人已经收拾好了行头正要离开,聂萧见他们要走从矮胖男子怀中将他们的钱财拿了出来,追上去说道:“几位慢走,你们的钱财在此!为何还要走?”
那中年卖艺人摇头说道:“若是你们不出手,我们交些钱或许还能继续在市集里卖艺,可是你们将翊天会的人打伤了,我们却是非走不可了!那些钱财我们哪里还敢要,你想拿去便拿去吧!”
中年卖艺人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了,他们走得匆忙,像是逃难一般。
聂萧拿着那些钱财心中不是滋味,明明已经将坏人打败,可受欺负的人却依旧害怕,做了好事的自己甚至还收到埋怨,聂萧不明白这究竟是何道理。
唐照眉走过来说道:“翊天会作恶多端,百姓们早已怕到了骨子里,我们打败的只是翊天会嘉州分堂的一个小队长而已,但即便我们打败的是整个嘉州分堂,依旧有翊天会剑南分会,还有翊天会总会,大恶不除,小恶不尽。”
聂萧咬着牙说道:“要除大恶,只有让自己变得更强,等我变得足够强大,定要除去翊天会!”
唐照眉点头道:“那一天不会远的。”
聂萧看向唐照眉,只觉相见恨晚,他感觉唐照眉为人正派,值得一交。
还未等聂萧说话,唐照眉便问道:“聂兄弟,不知你在何处落脚?”
聂萧虽然不解,但也回答道:“就在里市集对面坊的一间客店里。”
唐照眉说道:“天色虽然已经不早,但我们刚才伤了翊天会的人,此此处已不是适合多待的地方,虽然我们不怕翊天会,但此时犯不着与他们大打出手,你若是不嫌弃的话便回去收拾行李将房间退了,我们一同出城,在城外再寻地方过夜。”
聂萧觉得唐照眉说得不无道理,他虽然不怕“翊天会”,但此时便与他们大打出手对自己并不利,现在他与唐照眉只是打伤“翊天会”的一个小队长,对方抓不到人并不会太过深究,但要是与一个分堂开战结果却不同了,自己刚刚离开“蜀山”,对外界的一切还不熟悉,此时便正式与“翊天会”为敌不是明智的选择。
聂萧随即便答应了唐照眉,他回到客店收拾了行李,结了房钱,与唐照眉一同离开了龙游县城,往东行去。
很快天色便暗了下来,已是黄昏时分,两人路过了两个村庄都没有进入,是防止“翊天会”的人派人搜索,而这两个村庄距离龙游县城太近,在里面落脚定会被发现,到时候再打起来,连累了村民便不好了,所以两人继续前行,一直到天完全黑了,才在偏离了官道的野外找到了一间破屋落脚。
两人一见如故,途中已经互相知道对方来历,唐照眉对于聂萧是人生十四年以来第一次离开“蜀山”而颇感意外,他一路走一路将告诉了聂萧很多国家大事、江湖大事、传说见闻等等,让聂萧觉得获益良多。
聂萧也得知唐照眉乃是现任“唐门”家主唐空寻的第三子,比自己年长五岁,此次离开益州也是为了外出历练一番。
两人十分投缘,脾气相投,很快便熟络了起来,他们在破屋前生起了篝火,唐照眉抓了两只野兔,架起炙烤。
聂萧想到今日唐照眉以一个转身放到对方五六人,自己却看不出半点端倪,不禁忍不住问道:“唐大哥,今日你只转了个身便放到了对方多人,其中究竟有什么玄妙?我竟看不出端倪。”
唐照眉笑道:“我们唐门以机关暗器闻名江湖,我以内力作为暗器,用唐家的暗器手法‘影子流星’射出。”
唐照眉说着站起身来,他随意向前跨出一步,前方的一棵树突然连续有五次响动,聂萧一看,不禁惊了一跳,只见那需两人才能环抱的树干上已穿透了五个手指粗细的洞。
唐照眉出手悄无声息,聂萧方才仔细观察才感觉到唐照眉的手迅速而小幅度的动了五下,想不到威力竟然如此厉害。
聂萧见识了唐照眉的本事,不禁拍手称赞。
唐照眉谦虚的说道:“这不过是雕虫小技罢了,哪里比得上你们蜀山神奥的剑术,还有那独门的飞剑,不需高深的境界与功力也能够御剑飞行。”
聂萧嘿嘿一笑,从腰间解下一块玉牌,只见他将玉牌往空中一扔,剑指指向玉牌,口中喃喃有词,那玉牌突然发出一道耀眼的光芒,化作了一柄水色的飞剑飘在空中。
唐照眉又惊又喜,好奇的站在飞剑旁边仔细观察着,那飞剑比门板还要宽大,站上三个人也不会觉得拥挤,剑身上雕刻着精美的纹路,飞剑横在空中,稳稳地漂浮着。
唐照眉赞叹道:“想不到竟能有幸见到这传说中的蜀山飞剑!”
聂萧跳上飞剑后面带笑容对唐照眉说道:“唐大哥可想试一试?”
唐照眉喜出望外,眼睛都亮了起来。
飞剑升上天空,聂萧催动飞剑前进,在空中发出一抹水蓝色的光芒。
两人升上高空中,风声呼呼的从耳边吹过,那破屋前的篝火越来越小,高山也不再觉得高,大树也不再觉得大,那天空中的月亮似乎触手可及,云朵从身边掠过,御剑乘风,速度极快,好似骑着一匹快马在空中奔跑,唐照眉不禁将双手向两边展开,畅快的呼喊着。
两人在空中转了好几圈,才落地,唐照眉似乎意犹未尽,但也不好继续让聂萧操控飞剑飞行,此时两只野兔已经烤好,两人早已饥肠辘辘,只是因遇见知己的兴奋而暂时忘却了饥饿,此时闻到烤兔的香味,再也忍不住,大吃了起来。
一顿饱餐后两人继续谈天说地,两个生长在不同世界不同环境中的人竟能一见如故,一夜间就成为知己好友,实属难得。
两人既已结为知己,又都是出门历练,遂决定结伴而行,一来是不舍与好友分别,二来是江湖多凶险,结伴能有人互相照应。
夜渐深,两人各自安睡,第二日天刚亮,两人便起身上路了。
聂萧不熟悉人间情况,不知该往哪去,一切便听唐照眉的决定,他将戚沧海交给自己的地图拿出交给唐照眉。
唐照眉接过地图一看,惊讶的说道:“这地图记载详尽,每州每县的情况都记录得清清楚楚,地形画得如此细致,怕是朝廷军事地图都没有如此详细,就连各处仙域的所在都有标示,有了这地图,全国各地我们都能去得!不知这地图是何人所绘制?”
聂萧心知不能说出这地图是戚沧海给的便说道:“我们蜀山弟子离开蜀山时都会得到一份这样的地图,或许是蜀山各派之间一同绘制的吧!”
唐照眉心中对“蜀山”敬意顿时又多了几分,他忽然想到昨天一直没问聂萧究竟是“蜀山”中的哪一门派弟子,便问道:“昨天忘记问你是蜀山哪一派的弟子?”
聂萧心中一紧,脑子一转说道:“我是峨嵋派的弟子唐大哥,我们接下来去何处?”
聂萧扯开了话题,指着唐照眉手中的地图。
唐照眉想了想说道:“你可知道江南?”
聂萧点点头,他与戚沧海的一年之约便是在江南的杭州见面。
唐照眉指着地图说道:“我们从剑南道一路向东,穿过山南道,便到达江南道了,我们这一路会经过很多地方,一路景色的与风俗皆不相同,我们可以好好的游历一番,等我们到了江南再做下一步打算,如何?”
聂萧终归要去江南,不如现在便开始一路游历过去,他赞同道:“那我们便往江南去,我们一路观赏美景增长见闻,一路行侠仗义闯荡江湖!”
两人相视一笑,互相伸出手来握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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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