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盛感觉自己胸口有些湿润,他伸手去个摸姜茂欣的脸颊,指尖上有水珠,她哭了。李盛叹了口气,将姜茂欣抱进怀里。这也是他不愿说的原因,何必呢,让他一个人抑郁便够了,何必让她也跟这难过。风浪和漂泊他都是经历过了的,再次一头扎进风雪里也没什么,这是他的命了。
但她怎么办呢?
李盛的手背轻轻拍着姜茂欣的背脊,她的背是单薄的,腰是细而柔弱的,这一点无论她怎么伪装,怎么雷厉风行地在商场上做生意,怎么跟男人公平竞争耍手段,都无法改变。
她就是一个小姑娘,比他矮了半个头,比他小了三四岁,腿只有他的胳膊粗,小脸只有他的手掌大。她是极其柔弱的,受不了边塞的寒风和号角,受不了深宫里的尔虞我诈,他需要她的保护,而他毕竟从未做到,还将她带入了自己深陷的旋窝里。
他是自私的,在他们见到的第一天,从二楼台阶上跃下来轻搂她的那一刻起,他就贪心的想要一个人陪陪他。
“哭什么?我不带你走了,咱们不哭了好不好?”
姜茂欣突然从李盛的怀里抬起头来,道:“你别去,别去京城,你去了一定会有危险的。”
李盛用指腹抹去姜茂欣脸颊上挂着的泪水,捧着她的脸说道:“我若不去,有危险的,就是你了。”
“我才不怕呢,你便留在这儿,也不去你那府邸了,就说你失踪了。圣上找不着人,又能拿你怎么办?”姜茂欣天真道。
李盛忍俊不禁道:“本来挺聪明的一个丫头,怎么尽说傻话呢?我藏哪儿去?难道藏你屋里去?虽然我是挺乐意的,但你娘和祖母也乐意,你哥哥乐意?姜茂财可不拨我的皮?”
姜茂欣道:“只有我不说,又还有谁知道?你千万别回去,我都听红夭姑娘说了,圣上现在生了病,他一直忌惮你,现在更要将你除掉。”
李盛沉默不语,带着茧的粗糙手指轻轻摩擦着姜茂欣的脸颊,“其实回去也不完全是死路一条。那老头这次犯得又是老毛病,心口痛。一般他发病,第一个就是拿我开涮,要么将我往北扔,要么将我往南撵。但这次似乎是真严重了,光凭一个气吊着,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翘辫子。不是古话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么?既然是要死了,大概也不会再难为我。”
姜茂欣有些被他说动了,她又想了想,再问道:“真的不会有事儿吗?”
“真的,”虽然他也拿不准。
李盛道:“再说了,你也太小看我了吧,我是没在你跟前炫耀过,我功夫可好着呢,就算那老头儿真想动我,没十来个绝顶的高手,也近不了我身。”李盛随便捡起一粒石头,对姜茂欣道:“看好了。”
只听“嗖”的一声,姜家院外榕树上传来一声惨叫,然后“扑通”一声,什么东西从树上到到了地上,接着又是一声惨叫,但这一次惨叫声微弱了不少,应该已经快没气儿了。
姜茂欣惊讶道:“那是什么?”
李盛一笑,道:“没什么,只是讨人嫌的蛤蟆,现在没人打扰我们了,我得做点我想做的事儿。”
“想做的事儿?”姜茂欣天真地问道:“什么事儿?”
李盛低下头,前额抵在姜茂欣的额心,他抿了抿唇,哑声道:“没人瞧的时候才能做的事儿,现在旁边有人么?”
姜茂欣心砰砰直跳,小声说:“不行,现在在前厅,我哥哥就在前面,会被看到的。”
李盛抱着姜茂欣转了一个方向,两人的身影立刻被一棵椿树掩去,李盛再问:“你哥哥现在还能看见么?”
姜茂欣道:“不行……但是会有下人走动,被看见就完蛋了。”
李盛哑声道:“现在有吗?”
姜茂欣道:“现在没有,可是,可是不知道等一下会不会有……”
“这个你放心,只有附近有人我就会听见。习武之人,这点基本功还是有的。”
李盛贴了过来,他身上的酒香愈发浓烈了,要人比喝酒还晕眩,姜茂欣腰一软,被李盛抱住,两手推在李盛的胸前,从牙齿缝里挤出两个字:“不行……”
李盛叹气道:“不行吗?若我明天就要会京城呢?回去前都不能好好亲亲你。”
姜茂欣动摇了,她推在李盛胸前的手没了力气,却像欲拒还迎,她低眸细语道:“只能,只能亲一下。”
“好,”李盛吻了吻姜茂欣的额头,道:“一下。”
然后是她的鼻尖,“一下,”
接着是她的眉骨,“一下,”
再是她的耳垂,“一下,”
“不,不可以了……”
李盛的吻落在了她的脸颊上,她的身体都开始颤抖,她没有想到,这样浅尝辄止的亲吻,居然能对她产生如此大的冲击。李盛含糊说道:“你说的,一下,”
她觉得自己的呼吸确实李盛的印迹,李盛继续吻着,她的下颚,她的脖颈,她的手指,她所有暴露在凉夜里的肌肤。她觉得自己的身体每一寸都是绵软的,丝毫没有招架的力气,只能接受李盛的进攻。
最后李盛的亲吻落在她的唇瓣上,亲吻变的热烈而深刻了,他的手臂像钢铁一样将她的身体向自己靠近,让两个人只见没有一丝缝隙。他的手指穿进了她的头发,托着她的头,不许她逃离,然后用力而强悍的与他交换着彼此的味道。姜茂欣已经忘了自己在哪里,她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想不了,只能沉溺与这段深情和缠绵。
突然不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两个人往这里走来。
李盛却没有松开他的拥抱,而是将姜茂欣带进树影更浓密的地方。他放开姜茂欣的嘴唇,在她的耳边低声道:“嘘,有人来了,我们现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