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不像么?”月寒饮了口酒,毫不在意的说道。
“可是……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听着月寒这几乎是变相承认的话语,唐怀成亦是不敢相信,眼前这个日夜相伴的寒哥,修为境界,竟然是这般的恐怖,要知道,绝大多数人穷极一生,也达不到这个境界,而他却以十六岁的年纪,达到了,若非亲眼所见,亲耳所闻,打死他也不会相信。
“似乎见证了一件不得了的事情呢。”震惊之余,少方亦是感到了疑惑:“我真的很好奇,你为何能在这般年龄达到如此高的境界。”
“日后有机会,我会告诉你们的。”月寒端起酒杯,显然不想在这件事上多谈,“来,喝酒!”
三人的心绪都受到了这件事情的干扰,也无心再喝酒,草草饮了几杯,就各自散去。
深夜,唐怀成躺在地铺上来回翻滚,却怎么也睡不着,重归故里,他有些兴奋,却也有些忐忑,他看向床榻上的月寒,问道:“寒哥,你打算如何进入皇宫取龙涎草?”
“硬闯肯定是不行的,得找个合适的机会。”月寒思考片刻,问道:“你身为龙宫的二皇子,有没有能为你所用的大臣?”
唐怀成想了想,说道:“真心帮我,且又有能力带你进入龙宫的,便只有我的二叔,清亲王舜治了。他是看着我长大的,一直很疼我。”
月寒道:“不如这样,你写封书信,然后给我一个具有标示性的东西,让我拿去,拜会一下他,如果真如你所说,我便与他言明来意。”
唐怀成道:“寒哥,你不打算带上我么?”
月寒道:“你夺嫡失败,就算你哥现在已经登基,成为了新一任的龙皇,但是让他发现你回来了,保不准会不会对你做什么,况且明日我只是去拜访一下,你这样直接去,反而不妥。”
唐怀成闻言点了点头,旋即在一旁的衣物上摸了摸,不时掏出一枚玉佩,轻轻的摩挲片刻,将之递给月寒,“这枚玉佩是父皇赠给我母后的,母后逝世前又赐给了我,自从到我手之后,我便从未离身,二叔见了,必会相信你的身份。”
月寒接过玉佩,只觉得如同酷暑里,有人给了一块冰,入手温凉,手感极佳,不由得说出了这玉佩的相关信息:“花玉本就是玉中极品,花玉髓更是世间罕见,你父皇将代表着爱情的花玉送给你母亲,你母亲又将它送给了你,你是他们爱情的结晶,花玉髓也因此而诞生,这玉佩本身价值连城,再加上有着特殊的意义,你能将他交给我,看来你并未介意我隐藏实力。”
唐怀成道:“寒哥,你为了凡凡不远万里来东海,费尽周折取龙涎草,我又岂能不知,你是不是与我们真心相交,虽然你隐藏了真实实力,但我从未在你身上感受到过一丝恶意,所以,我相信你。”
月寒笑着问道:“你是从何时开始怀疑我的?”
“从清河回来之后。”唐怀成也不遮掩,直言道:“因为我们是直接参与那桩委任,所以亥班全体都有资格观看相关卷宗,那时你说过,地灵境以下的敌人都不成问题,当时我已是非常吃惊,要知道,人灵境的修为,就算是在地阶,也足能进入子班了,但是当我看完卷宗之后,才知道,原来就算是地灵境的张达达,也不是你的对手,再加上那天我们去面壁崖偷看,孙畅毫无还手之力,从而印证了我的猜测,但是我怎么也没想到,你竟然已达到这般高度,就算是过世的父皇的巅峰时期,也没达到这个境界。”
月寒恍然道:“哦?原来张达达是地灵境,我当时倒是没太注意。”
唐怀成无奈的叹了口气,遂不再言语,二人都陷入沉睡之中。
翌日,月寒带着唐怀成亲笔书信及花玉髓前往清亲王府。
新皇登基,清亲王事务繁忙,不在府中,故而由王府世子代为接见,在王府管家的带引下,月寒来到了王府之中。
唐林,东海国清亲王长子。
看着眼前这位由先龙皇唐舜天钦定的镇国龙轩御尊世子,他不过二十出头,炼气修为也刚刚进入人灵境,却能享受到如此殊荣,月寒情知此人绝非等闲之辈,必是头脑过人,深谙人情世故,故而说话时,处处留意。
“计都大陆主宰国,京苏护国将军月寒,见过世子。”
“国士多礼了,晚辈可受不起!”唐林诚恳的说道,“快请坐!”
‘想来是他听过我的传闻,而且把我当成了食过驻颜丹的老怪物了。’月寒心中清明,也不解释,二人来到中堂,见唐林坐下,也随之坐下。
品完茶,唐林开门见山的问道:“不知前辈此来,有何要事?”
“来取龙涎草。”月寒淡淡地说道。
“龙涎草?!”饶是唐林,也被呛了一下,又惊又疑的问道。
月寒道:“不错,我乃他乡之客,又不是龙宫中人,进不去皇宫,但又不能硬闯,所以此来是想请教王爷及世子,这龙涎草身在何处,再之后,还请设法把我带进皇宫中,我自去取了便走。”
闻言,唐林脸上的客套笑容陡然收敛起来,沉声问道:“国士不远万里来到本国,难道就是来消遣在下的么?”
“当然不是,我在十分认真的说话。”月寒郑重的道:“当然,我知晓世子心中的惊讶,只是我此来,并非空手。”说时自星辰镯中取出一封书信递了过去,“这是唐怀成写给王爷的,世子也可先过过目。”
“怀成?”唐林接过书信,快速打开,一目十行,看毕问道:“国士可还有其他凭证?”
月寒从星辰镯中取出玉佩,唐林一见此物,顿时有些激动,多年来培养出的心境,被这一幕,击碎而去,他伸出有些颤抖的手掌接过玉佩,端详之时,竟是红了双眼,泪流满面。
“臭小子,我就知道你没死。”
月寒也不出声,静静地等着。
半晌,唐林收拾一番情绪,抱拳道:“国士,晚辈情难自控,一时失礼,还请见谅!”
“世子与弟弟之间手足之情深厚,真情流露,何言失礼?”月寒笑着说道,末了不自觉的添了一句,“真是叫我羡慕不已。”
再次坐下,唐林的神色显得亲和了许多,“国士大人,您来取龙涎草,是为了怀成么?”
“不是。”月寒斟酌了片刻,说道:“我们一行人中,有一人丹田被人打破,失了修为,所以在我言明来东海取龙涎草之时,他便执意与我一道。”
唐林敏锐的抓住了月寒话中的关键之处,问道:“您是说,他也在这龙城之中?”
“不错,他也在。”对此,月寒并未隐瞒。
“唐利现在正收拢实权,他此时出现,不是自投罗网么?这小子,竟然这么叫人不省心。”唐林抱怨了一句,随后看向月寒说道:“国士,您既知道他的身份,如何能不知晓他是如何才去的计都?这风尖浪口的,竟把他带到了东海,实在是……”
“欠缺考虑。”
“一切,我都知道。”月寒道:“但是你且放心,我能保证他的安全。”
唐林仔细的打量了一下月寒,斟酌着说道:“非是我不相信国士,而是这里并非京苏,他二人虽是亲兄弟,但与仇人无异,现在这里唐利权利最大,您这修为,如何能够护得他周全?”
“世子所担心的,我都理解。”月寒站起身,在唐林目瞪口呆中,一股恐怖的气息自身体里散发开来。
“这世间修炼的方法并非只有炼气一种,难道世子没听说过么?”
…………
……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