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节(1 / 1)

来这里的第二年的冬天,父亲被选为队长。这个队长没给父亲带来什么收益,反而是为了一顿饭而批斗。因为我们是外来的又没有大家族撑着,一些人很不服气,父亲安排干活,有的就装病不出工,村里最尖酸的有堂媳妇就总是不屑的带有埋怨的口气说:“哎呀,这活,我干不了啊,要不叫你媳妇去干吧,以前也没有安排我挑水的”父亲说:“我家的也去挑水”“那你再安排别人挑吧,我扶隆吧就是埋种子坑”父亲知她是在刁难,可又不能强治。只有再安排别人。反正父亲当队长一年,从父亲母亲干的活比不当队长时要累要多。母亲经常晚上饭后埋怨父亲:“人家当队长,老婆干轻快活,你这到好,简直要把我累死,活干的多还赚不出好来,你说你当这队长还有什么用?!”“咱们不多干点怎么管别人呀?”“人家当时不多干也没管不住,就是你熊货,光知道累自家人,人家选上你,就是看你比别人嘲,把你当牛使,一点好处没有还落埋怨,到时人家不出工的你少人家点粮食试试,还不反了你!”“你看你这说的,选上了就得领着好好干,自己多干点也没什么”“没什么?那你把全村的活都干了吧,我明不出工”“你这娘们,既然当了就别装怂不是,都你那想法地里的活就没法干了。”“反正跟着你就是受罪,睡觉睡觉”母亲有点气的站起来,嘟囔着“跟着你来这里就没遇到点好”就收拾那大土炕睡觉了。

奶奶来了,父亲因为不想让奶奶觉得自己过的不好担心,就借了粮食和菜在村东头隔着我家很近的大队屋里请了几个长辈陪奶奶吃了顿饭。奶奶见父亲在这里也当上了队长,人缘也算挺好,过的还行,就安心的回去了,可没想到这成了别人打击父亲的把柄。

记得那年冬天选举时,我好玩就跟着父亲去大队里开会,只记得屋里烟雾缭绕,很多人都坐在自己捎去的凳子上抽着烟,父亲没拿板凳就前面墙边那蹲着。人到的差不多时,一个叫程利雨的几大步走在前面桌子前对着下面说:“选队长前,我想先问问程玄刚当队长期间,自行决定动用大队屋请他娘吃饭,还有人陪是不是严重违法,有没有花队里的钱?还要仔细查查,如花了队里的是不是让他还上,再进行游街批斗”他有点讥讽的看看父亲又看了看大家,没有一个人支声理会的。他有点自嘲的继续说:“这样的人就不该当队长,就不能当队长,一个外来的还管着我们这些从小在这长大的?!这一年来村里什么也没干好,这就是说他领导的不中用”父亲低头蹲着听着,我看父亲不反驳,很是生气的攥紧拳头真想冲上去揍他一顿,因为知道他在诬陷父亲。“今年选举程玄刚排除”下面一片安静,都知道他像个无赖不讲理。但又都不敢站出来替父亲说话。毕竟父亲是刚来的。人家是常住户。他越说越得意的看着低着头的父亲训斥到:“就你有娘,别人就没娘了,都来吃饭,干脆别当大队当饭店得了。就你娘值钱?”我气的直推父亲:“你怎么不说话。快说呀快说呀”“好了好了,别支声了,开完会就回家。”父亲小声劝慰着,我见父亲不反驳,心里很生气,狠狠的瞪着那人,急喘着气的上前迈了一步,真想揍他。他一打眼正好看到我那凶他的样子,便一惊接着看着我撇着嘴说道:“你这瞪着眼和吃人似的要干嘛?难不成还要替你爹打我不成,看这不服气的样!就你!到时和你爹一起游街,长得这么黑脾气还不小”我后面的二爷爷听不下去了说:“你和个孩子计较什么,她那么小懂什么,赶紧选举吧,别的事查清楚了再说”他毕竟给二爷爷面子就回应道:“也是,查清楚了再找你们算总账,现在开始选举选举”

他那年当上了队长,查了所有账目,没查到父亲的错,就气的总安排父母干重活,分粮食也故意给我们少点。父母也怕再惹不必要的麻烦,便一直忍气吞声着。可这人没得到好处,干了不到一年队长就得了怪病,整天喊叫着“烧心啊!烧死我了啊!快给我抓抓啊!快抓啊快划呀!”然后他家里人就轮着给他抓胸膛,都把胸膛抓的血淋淋的了,还是喊着烧的慌,骂他家里不疼他,结果没出半年就死了。死后村里人去我家玩对父亲说:“人别做的太过了,太过份了老天爷就惩罚,你看利雨当年那么整你,这不得怪病说死就死了。死前都吃不下饭了胸膛也都腐烂了。那是让他心里的恶气。坏的。所以做人还是别那么坏的好”父亲很是淡定的说:“他就是觉得我是外来的,当队长管着他不服气,无中生有给我扣个帽子,想整整我,结果没查出帐来。其实我祖辈就是这里的怎么都把我当外来户看”母亲没等父亲说完就很是气氛的说:“这叫恶有恶报活该他”“父亲也总是大度的说:“算了算了,都过去了,再说人都没了咱也不怪了”“不怪!怪一辈子!这是坏死的,就你无用人家才欺负你的,好在老天爷睁了眼,要不还不知道怎么整咱们呢”母亲气的接过父亲的话埋怨着。

冬天没事就和弟弟还有同村的一个小男孩一起打石头玩,旁边是村里的另外几个小孩也在玩打石头,都摆在一个位置还离的很近,轮到我打时不小心把村里的一个小孩摆的石头打倒了,因为他也正好刚要打,一看我把他的打倒了,他就恼了,一扔手里的小石头冲着我就过来了,“你干嘛打我的?你赔你赔,就你能外来户子”因为我比他大,虽然瘦却比他高一点,他边说边想用力的来推我,我一看他要打我便迅速往边上一闪,没想到他一下子趴地上了,大家一看都笑了起来,我想笑又有点怕,他哇的一声哭了起来,然后从地上一下子爬起来,找了块稍微大点的石头搬起来,边哭边朝我家走去,还边骂着“外来户子还敢打我,我给砸烂了锅,看你们怎么吃饭,叫你敢欺负我”我知道又惹事了,就随着他一起朝家跑去,他一进我家门口看到大门口处放着一个大锅就举起石头“咚”的一声砸了下去,我和同村的那些小伙伴都看着,真是都惊呆了!都怔怔的傻傻的看着,当时因为有太阳暖和,父亲就在家院子里教村里人编车子筐,一听到声音就顺着看过来,母亲一下子看到锅被砸了,赶紧跑过来说:“海印,谁惹你了来给俺家砸锅”“你家那黑闺女还敢打我,外来户子,叫你们知道知道我的厉害,外来户子,哼”说完就气哼哼的走了,母亲要打我,同村的几个小孩说:“是海印先打小云的”父亲和几个村里人也过来了,都说:“打孩子干嘛,都是小孩不懂事,看看锅砸烂了没有?”母亲搬出石头看了看说,“好在石头小点没砸烂,但这个样可能漏了,要找人打上个扒矩了”“好了好了咱们再继续编去”父亲说:“你们小孩也玩去吧啊,别再惹事了啊”大人们到院子里继续学编筐了,小伙伴们也都陆续走了,隔壁的姐弟俩和我们一起来到院子里,一人躺一个筐里摇晃着玩,我和弟弟看着也想玩就问:“咱们轮换着玩行吗?”“不行,我们还没玩够呢”他们继续玩着我和弟弟就干干的看着,虽然知道是自己家的东西却也不敢吱声,怕再惹着打我们家东西,这时,那个砸锅的小孩他娘来了进院子问:“婶子啊,听他们和我说海印给你们砸烂了锅?不要紧吧还能使吗?”“就一道裂纹打上扒矩还能使”“啊,那就行啊,这孩子脾气急惹着了就好砸东西,怕给你们砸烂了我过来看看,那没事我先回去了啊”“行啊,没事啊,有空来玩啊”“啊”那小孩母亲应了声走了。以后我们最不愿听到的就是“外来户子”,虽然那时小不知道什么意思,但却知道肯定是不好,家里穷又怕被人骂,所以村里的孩子谁也不敢去惹。

九岁了,要上一年级了,开学的第一天,我背着妈妈给我缝的旧布书包,和同龄人一样高高兴兴的到村东头的小学校上学了,老师在办公室门口登记着新同学的名字,轮到我时我很羞怯的说:“程美云”“什么?”老师没听清问了一句,旁边一个同村的上二年级的学生笑着说:“她叫什么云?哈哈,怎么叫什么云呢?”老师也被逗笑了,赶着他:“去去别打岔,叫什么?”“程美云”我红着脸噘着嘴回着。“好,我知道了去教室找桌子坐吧”,我傻傻的进了教室,里面已经有很多同学,他们都找好了自己的座位,认识的相互说着话,我谁也不熟悉,也知道她们不会和我说话,我又是外来户子。便选了靠墙边上靠后面的一张没有放着书包的长木头桌子,把书包放桌上,因为家里就两个小板凳,不想拿走一个,所以就想搬块石头当凳子坐,就去院子墙角那里搬了块石头,费劲的搬进教室一块,放桌前坐上试了试有点低,便想再去搬块放上面那样就坐着不矮了,就又蹦跳着去搬第二块,结果费劲搬进桌前一看,原来搬来的那块竟不见了,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转着身子找着,觉得好奇怪,可那时小也没多想,就又跑出去搬,结果进教室一看上一块又没了。我更觉奇怪的四处看着找着,村里的几个同学在看着我捂着嘴笑,我很莫名其妙,还想着也许她们也用搬走了,再搬去,又傻傻的搬回一块一看,还是就手里那一块,我真的有点气了,脸记得通红到处看着,这时,那几个同村的男女同学看着我像看小丑似的哈哈大笑了起来。嘴里说着“真是个笨蛋”“大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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