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1 / 1)

梅云,也就是我,出生在一个半圈环山的小村庄里。那虽不是什么世外桃源,却显的那么悠美。村前那条长长的水位深浅不一的曲折的清澈的河,每日盈满欢快的流淌着。河上那座宽宽厚厚的大石板桥,彰显着敦实与古朴。河的西面坡上,参差不齐的住着几十户人家。家家户户那敞落的院子,说明着邻里们的相互信任与和睦友好。村口,那棵古老而粗壮的槐树,高跷着繁密的枝头,神秘傲然的东望着,欢迎着进村的人们,讲述着不朽的传说。村里谁家有孩子结婚时,都会在结婚的前一天用红纸把槐树包一圈,四面写上福字,在结婚的那天一大早,先去把火烧喜糖花生栗子枣围着树撒一圈,边撒着边要说着结婚人的名字和祝福的话,然后按照吉时放鞭嫁娶。村里的孩子们也都会自觉的先去新人家添热闹,在新人入洞房后再去抢那树边上的糖果。这样是告诉古树神村里又添了对新夫妻,从此保佑他们平安吉祥,早生贵子,然后一家人尽快融入村里的和睦。还有就是村里有人仙逝了,孝家们都要围着古树左转三圈右转三圈,喊着离世人的名字和一路走好。据说这样做,古树神知道谁家有人已离世,会展神力庇佑,让过世的人无论是去地府还是天堂,一路上都会少受折磨平安度过。虽然这些只是村里人们的愿望,却一直延续着美好的寄托与信仰。

这块古树独居的圆盘北邻是一条进村的石头砌成的路,上下贯穿着全村,古树坡南边是错落有致的村民住家。古树的西边上几个石阶便是一处敞落的大院子,这就是奶奶和二叔家。爷爷和奶奶住在西边屋里,二叔一家住在三间大北屋里。石路北边,河滩以西是高高的长满荆棘的土崖,土崖上面是一条随河弯曲的土路,土路北头有一个长型的敞落院子,院子的最北边也是黄土崖,土崖下有两个洞,一个洞里放着家里的乱七八糟,一个洞里养着两头猪,也是那几只鸡和那条大黄狗的栖息地。它们虽然属类不同,雨天里总会和睦相处在洞里。离洞几步远的南面是三间草屋北屋,北屋西边是两个柴禾垛。北屋以南有一大间草屋是厨房,再往西一个小草棚是厕所。这就是我们的家。

家以南的院子是伦辈份叫她大娘的家,大娘是个能说会道之人,小时她也帮梅云母亲看过我们,再往南是一位伦辈份叫他大叔的人家。他家离着古树有十步远。再往西是光光的寸草不生的土崖,土崖的最上面长着些杂草和几株酸枣树。上面的平地上住着十几户村民。

母亲是青岛城阳人,六三年响应号召,上山下乡到了这里。那时的父亲虽然个头不是很高,却看上去结实精神,五官端正,为人正直,乐观积极,村里人都喜欢他信任他。所以虽然年轻却被选为队长,当时因为母亲来到这陌生地,又没干过农活,父亲在干农活上给了母亲很多照顾。父亲又特喜欢唱戏,不论是干活还是散工回家的路上,都能听到父亲的唱声,村民们的阵阵欢笑声。村里人也因此都愿意随父亲干活,有时即便安排个轻点的活,因为离的父亲远点,听不到父亲的声音,村民们就都会推让着不愿去。每每父亲都是轮换着安排干活。

每每过年村里就唱大戏庆祝,父亲总是一人演几个角色,什么小生花旦,张口即来。很受村民们喜欢拥护。母亲也是逐渐的看到了父亲的好,逐渐的喜欢上了父亲。便毅然放弃了再回城市的机会,嫁给了住在这小山村的父亲。

六四年的腊月里,哥哥降生了,哥哥的到来给整个家里带来了欢乐,哥哥长的白白胖胖的很招人喜欢。可哥哥出生后的五年内妈妈怀了一儿一女都生下来就夭折了。为此父母很痛心。奶奶说是因为哥哥腊月初一正中午生的很独,把弟弟妹妹都蹬死了。

第五年的秋天母亲又怀孕了,一家人都提心吊胆的,生怕再像上俩个孩子一样,奶奶也天天在她的佛堂前祈祷希望孩子安康。

第六年的五月份孩子出生了,一个尖尖下巴的白白瘦瘦的女孩,那就是我,一家人很是开心!都格外注意,细心照顾,好在活了下来,奶奶说这孩子命大顶的住她哥哥的蹬。出生不久报上户口后,又正赶上队里分麦子,于是家就就多了一份,家里长辈都很高兴,觉得是个有福气的小孩,一出生就给家里添了细粮。可在我快一岁时得了一场大病,有天傍晚奶奶去我家,看到小脸通红通红的我便问母亲:“这孩子是不是生病了?”母亲说:“感冒了有点发烧刚给喝了点热水,等广同回来再用酒给她搓搓就好了。”奶奶试了试我的额头:“怎么这么烫?要不还是去广才村医叔叔那拿点药吃吧”“不用,等广同父亲名字智成回来再说吧,就是感冒发烧没事的,小孩不都会这样吗”这时,父亲下地回来了,奶奶一说,父亲赶紧试了试我的额头,便生气的骂了声母亲:“熊娘们,要害俺闺女啊是,都这么烫了也不和俺去看?”便抱起我跑去了村医家,村医听了听又轻捏了下我的小胳膊,皱起了眉头摇着头说:“这已不是简单的感冒了,孩子身子已变硬了”。“什么?”父亲也赶紧捏了几下难过的问:“那闺女这到底是怎么了?”“我先给她打几针看看再说吧”村医面露难过与疑惑,急急的给调药打针,母亲也着急的跟来了,看着村医连打了几针,那针头都断了,难以注入进药去,母亲吓哭了,村医早已满头是汗,父亲心急如焚很是痛苦的求着:“一定要救救这孩子啊,我不能再失去这孩子了!”。村医头也顾不得抬的仔细的试着针说:“咱弟兄,你就放心吧,再说你这么好的人,孩子应该不会有事的”,又连续打了几针还是不行,直到第十针了好在把药打进去了。村医擦了下汗舒了口气,继而又满脸愁容的说:“我已经尽力了,就看这孩子的造化了,明天早上如果孩子还在就没事了,如果不在了,我也实在没办法了,你千万也别难过也别怪我。”母亲哭声更大了,父亲一脸伤心无奈的看着怀里的梅云说:“不会怪你的,不会怪你的难道又留不住了?”。然后抱着我匆匆的回了家。一到家父亲就生气的埋怨还在哭泣的母亲:“如果我闺女不在了,我找你算账!”母亲也很内疚的说:“以为是平常的感冒发烧,靠靠就好了的,平时不都这样吗?谁想到怎么就这么严重了呢?!”“你不试试看哪有烧的这么烫的?!”“我也没多想啊”然后看着躺在怀里烧的闭着眼睛的我说“闺女,你可一定要挺住啊!千万别有事啊”“真的要挺住啊,这都没两个了”“唉!”。

哥哥在奶奶家住下了,父母晚饭都没心思吃,就那样轮换着轻抱着,看着要奄奄一息的我,就怕一不盯着就会失去。奶奶也担心的来了,我一直闭着眼睛气息微弱的睡着,母亲抱着我依在炕上的一角落墙上,奶奶陪在边上,父亲坐在凳子上时而端点水来给我润润嘴唇。满屋的宁静,满脸的愁容。快到天亮时母亲惊喊了声:“快看啊,闺女这是怎么了?”。奶奶和父亲赶紧凑近看了看,怎么眼看着孩子的皮肤逐渐变黑呢!“这孩子是不是又不行了”母亲说完大哭了起来,奶奶也伤心的流起了泪,父亲也以为留不住了,强忍着泪很是难过的说:“我再去找广才来看看!”。奶奶急急的说:“快去快去”。父亲一路跑到了村医家,急促的敲着门,不一会村医就急步走了出来急切的问:“孩子怎么样了?”“怎么全身都变黑了!是不是又完了!”。村医一听反而笑了起来:“太好了,太好了!祝贺你啊广同,咱闺女这是又重生了!”。父亲莫名其妙的看着村医,村医有点神秘的说:“咱先到你家看看再说”“好”两个人一路跑到我家。一进门看到已全身乌黑的我,村医叔叔很高兴的说:“这孩子真命大,竟能挺了过来”。哭泣中的母亲和奶奶一愣,几乎同声疑问:“什么?活了”。村医点了几下头:“是的,这孩子是生了黑沙子,一般很难治好的,不是有句古话吗:红沙子轻白砂子重得了黑沙子要了命吗,我也是一直没睡就怕出事,这实在是太神奇了!太好了!”。奶奶和父母这才轻松的舒了口气。奶奶让父亲抱着我,拉着母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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